第一百四十章 忽悠

那天我看到马铁和秋红在一起暧昧,我差点晕倒。脑袋里像钻进了热气流,又涨又烧。冲了一个冷水浴,温度是降了,可是又开始冷了起来。于是,我把三张被子捂在身上,一直抗到天亮。在医院里吊了两瓶头孢,感觉好多了。我起身要走,旁边一位和我同岁的胖子开口道,你可好,输完液就和正常人一样。而我就不同了,血脂血糖都也高,已经输了一个多月了都没有结果。我表面上嘿嘿了两声,其实心里在说,**的,谁让你丫吃这么胖。看到他,我忽然想起在省城上班时经常一起玩麻将的胖子,又是糖尿病,又是心脏病,最后血脂血糖都高,大夫已经给他敲了好几遍警钟,说不要抽烟喝酒,不要长时间玩麻将,要多运动多到户外呼吸一些新鲜空气。结果这厮没有一项能达到大夫的要求,一个周末的早上,尿着尿,两眼一黑就倒在马桶上。后来大家都让给胖子捐钱,我抽出了两张大100票还骂了句“**妈”。我并不是嫌给他花了钱,而是气他不听大夫的话。比我还要小两岁就能得心肌梗死了,真够奇迹的。当时心软的同事全哭了,我说别哭了,都怪他自己。这年头主席毛的话可以不听,但大夫的话绝对的听,不然就是耗子tian猫逼早死。我的话音一落,胖子的女友哭的更来劲儿了,说胖子不该死啊,都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他,出事那天我也喝多了。我日他奶奶的,气得我都想骂她。寻思你丫的还有脸说,赶快和墙撞死得了。这辈子谁要找上你这样的媳妇,不提前死二十年才算怪了。我咬了咬嘴唇,把领子往起一立,双手插兜,一跺脚二话没说离开了。

出了医院,我就觉得很纳闷,马铁这小子好像是在和我抢饭吃似的,只要我脑子里想到的女人,他总能和我想到一起。然后我气愤的骂道:“马铁我的儿,你他奶奶的真气人,我身边是个女人你都想着,你也不考虑我的感受?”我刚怒完,马路边立刻停了辆三轮。下来一名司机,又是头盔又是皮裤,只露两眼睛转来转去。问我走吗?我没理他,心想本大爷看上去是坐三轮的料吗?结果这厮离我更近了,说五块钱就可以把你送到目的地,多便宜啊。我瞥了他一眼说,“我从来都不想图便宜,因为考虑到安全,所以我要选择出租车。”“爷们,你尽管放心,我这三轮绝对安全。以前我四个轱辘的车开了三十年,现在三个轱辘的你说我还玩不转?”我说算了算了,还是坐出租,多花点钱心里也舒服。听了我的话,这厮好像有点不高兴,嘴一咧就像猩猩一样,说我最腻歪的就是没钱人喜欢装B,你穿的这条裤子我怎么看都像我上班时的工作服。我顿时就像伤了自尊,但又没有理由和他发火。心想现在人原来这么注重外表,看来家里十元钱买的T恤绝对不能穿了,出门会降低身份的。为了把面子挽回来,我顺手从包里掏出三十多张一百的,当着他的面数了一遍。司机朝我冷笑道:“兄弟,不要数钱了。明和你说,我以前是给市长开车的,你说我多大的钱没见过?只是因为市长犯了贪污罪我受了牵连,不然我能混到这一步吗?我看你还是坐一会三个轱辘的车,体会一次渺小,下来你的事业就会更上一层楼。因为好事都是从小开始的,像我这样的以前不是爬的高,太骄傲,现在跌倒了,你说和民工没什么区别?”我摸了摸脑袋,好像再找不到理由说不坐他的车。他搀扶着我上了车,问我具体去哪儿?我说,“香六红饭庄”。他二话没说发动车就飞奔而去。

到了饭庄,欣月从窗口看到我,她是哈哈大笑。说亲爱的,今天为何如此窝囊,连出租都没舍得打?我惭愧的咧了下嘴,就感觉自己和06年春晚卖拐一样,被忽悠了。马铁嘿嘿一笑,紧接着把张艺谋《三枪拍案惊奇》的歌词整了出来,“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桌子地板子都是木头。”我说是的,三轮也是车嘛。欣月抿嘴一乐,问我病好点没?我揉了揉眼睛,“好多了,早上的时候差点死过去,坐着出租车都吐得哇哇的。后来出租车司机这个不高兴,非说我把他的车弄脏,下个顾客嫌有味不坐他的车。没办法我多给了他十元,司机的脸立刻由屁股变成脸蛋儿了。”欣月说真缺德,要赶上我绝对不给他。马铁搭讪道:“说白了,还是钱好,不仅能买到所求的物品,还能买到别人的满意。看来我们以后的幸福离开钱都别谈。”“金钱主义思想要不得啊,我们还是不想成为金钱的奴隶,够花就行了。”欣月赶忙插嘴说,“我老公说的对,钱不是万能够花就行了。如果一味的追求金钱,最后肯定要死在钱堆儿上。”大家正在谈论金钱的时候,有个头戴滑冰帽,身穿军绿大衣的人抱着一大堆儿菜推门而进。我一看是送菜那个小子。“喂,这两天菜为什么涨的那么快?不是你自己独吞了吧?”小子憨厚的一笑,把菜放下,一只手摸着帽子,羞涩的说:“大哥,我哪能有那么多歪道,做生意就是讲究一个诚信。如果我自己给菜提价,一回行,二回你们就不要我的菜了。现在是真的没办法,南方下大雪,菜进不来,光大葱就涨到五块儿。茄子一直是一元五角,现在是三元五角;南瓜是两元,现在是五元,就连尖椒也变成了四元。”“好的,只要你不坑我们就行,赶快抱着菜进去吧。”小伙子一使劲重新抱起这个装满菜的纸箱子,快速进了厨房。马铁冲我点点头,说这位小伙子还不错,人很本分。就是现在还没老婆,你们谁有合适的赶快给他介绍一位。欣月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晃着腿说,女人问题马哥应该是行家,这个光荣的工作还是交给你来办吧。我说是是,你丫忙得时候都快成了日日制了,一天一个女人。马铁急了,“黑子,别拿我开心了,再说我脱裤子了?”欣月说脱吧,咱这里的女子估计都是过来人。没人会拿你的**当回事的。“就是根带刺的黄瓜。”我补充一句,马铁上来就掐我的脖子,问我还说不?我说不说了不说了,他这才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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