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酒精的作用,
也可能是积郁已久。
赛罕大叔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巴拉巴拉的说个没完。
细细聆听后,张玄才意识到自己今天能收购下草场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儿。
也可能是热芭给自己带来的好运,热芭爱笑,那种一笑能把人甜到心里的笑,爱笑的女生运气不会太差。
早在二十几年前,就已经有人到镇上来投资。
那时赛罕还是不是镇长,镇长是他的父亲老赛罕。
草原上穷,百姓过的苦。
老赛罕看到投资人动辄投资千万上亿的,当时心动了。
于是和投资人签下了一份投资合同。
投资人出钱搞畜牧业,振兴草原经济。
可是后来实施的时候,畜牧业变了味道。
大片的草原被开发来搭建厂房,开始的时候人们都以为是为养殖搭建的牲口棚,可是后来才发现是建的农家乐活动房。
此外还开大出跑马场,滑沙场,狩猎场,篝火滩,大量的游客慕名而来,仅仅一年,那片草场就糟蹋的面目全非。
后来被有关部分叫停,才终止了那份合同。
老赛罕也因为这件事儿,懊悔了一辈子。
临死前都说自己对不起腾格里天神,对不起草原百姓。
后来赛罕当了镇长,依旧面临着这种抉择。
可那片草场和父亲的临终遗言一直在涤荡着赛罕大叔的心,让他不得不赶走一个又一个想来草原投机的开发商。
因为即便二十多年过去,直到如今那片草场的伤疤也依旧清晰可见。
已经不再适合放牧。
赛罕文化水平不高,但是他明白,保住草原,才是草原牧民世代存续的长久之道。
那才是草原人民的根。
所以白天赛罕对于张玄收购草场时的刁难,也一下子来龙去脉变得清晰。
所以张玄感觉自己确实是幸运的,误打误撞的避过了赛罕的所有雷区。
其实也正常,张玄没有太多商人身上的那种铜臭味。
也许是他的身家决定的,不屑在这种小地方来算计。
众人听完赛罕的陈述,都变得沉默寡言。
也开始反思回头的剧组拍摄工作会不会给草原带来破坏。
唯独张玄,端着酒碗。
马奶酒太好喝了,今天有些尽兴。
“赛罕大叔你放心,我答应你…”
“我们剧组拍摄会尽量注意!”
赛罕欣慰。
自己刚才的话没有白说。
可接下来张玄的话,险些又点着赛罕这个火药桶。
“赛罕大叔你放心,我们资金充足!我们和草原人民心连心!等拍摄完毕,我就给你们盖上它三座洗脚城,把内地最漂亮的姑娘们拉开扎根草原,援助草原。再好好培训一下他们按摩,舞蹈…保准和草原人民一家亲…”
赛罕的儿子库图听完两眼放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接连比着大拇指夸赞,这真的是技术扶贫啊!
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可是下一秒,赛罕的一个大逼斗就把库图从云端拍回人间了。
“混账玩意儿!从小教你的东西全忘了!”
赛罕冷着脸,
张玄却哈哈大笑。
“赛罕大叔,逗你玩的!你这个老干部还行,经受住人民的考验了!放心,这片草原上不会有洗脚城,也不会有按摩房,如果开发,顶多是我把我的马场弄过来!让它们也在这片充满生机的土地上繁衍…”
张玄确实这么想的,好好的草场,不养马就真的浪费了。
如果在草原上养马,相比于自己那两个占地几十亩的小马场,那可真的气派多了。
简直鸟枪换炮。
这既是一种为热爱买单,又是一种投资,何乐而不为?
所以即使最后开出的价格是20亿,张玄都没眨一下眼睛。
20亿对他来说,九牛一毛,换这么一大片土地,还是草原上的土地,真的是太值了。
当然,另一个原因是纳日格朗牧场附近的水草肥美,天然的马儿天堂。
第一眼,张玄就钟情这片草场了。
经过解释,赛罕心里舒坦多了。
这次不光解决了牧民的生活,还保全了草场,相信父亲也泉下有知。
刚吃了一记真伤大逼斗的库图,一边喝着闷酒,一边提起了另外一件奇怪的事儿。
“今天有人给我了五百块钱,说有个东西回头要转交给剧组。张导,不知道他们说的这个剧组是不是你们?我寻思最近来这里拍戏的,好像也没别人了?”
张玄一听,当下来了精神。
他不记得在草原上还有什么故交之类的。
“哦…?在哪里?带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