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夜袭

解红袖看着赵锦的认真表情,如实回答道:“我扔了。”

赵锦当场愣住。

“这鞋子太小了,我根本穿不下,脚都放不下去。”全身透着无奈的赵锦抱怨着将高跟鞋从脚上取下放在一边,看着解红袖美丽的面庞,表情有些疑惑,自己就算从这么高的悬崖掉下来,鞋子总不至于烂得太厉害吧。

他总觉得解红袖是故意在捉弄自己,毕竟这家伙之前可是骗自己喝了两次泥水啊!

赵锦看得出解红袖和岑子硝应该认识,关系可能还比较亲密,因此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还击一手,于是右手忽然搭在解红袖的肩上,盯着她色咪咪的说道:“媳妇儿,我口渴,有水没?”

解红袖眼睛瞪大,脸色有微弱的红润,事实上她的第一想法就是粗暴的将自己肩膀上的手给折断,不过想到赵锦才失去父亲不久,自己又和他母亲夏卿言相处得很好,便没有这么做,而是轻轻的将赵锦的手给推开,然后从空间项链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顺便把青衣给叫了出来。

之前想的关青衣三天就此作废,毕竟解红袖觉得此时把青衣叫出来,赵锦应该会老实不少。

她把盒子送到赵锦手中,说道:“这里边有些水果,你口渴的话就吃一些吧,都是新鲜的。”

赵锦小心的拿着盒子,看着突然出现的青衣表情变得僵硬,他其实挺害怕青衣的,因为就是这家伙在那天晚上,把自己硬生生按跪在地,然后配合着解红袖,强行给自己灌下了泥水。

岑子硝默默的注视着解红袖和赵锦,觉得自己原本的猜测多半是正确的。

感受到自己师姐的怪异神色,解红袖有些无奈,觉得岑子硝多半已经认为自己和赵锦就是那种关系了,不过她也懒得解释,因为越解释越说不清。

解红袖看着赵锦,说道:“赵锦,你母亲现在已经搬到金渊王朝京都了,如果你要回去找她就去太师府。”

赵锦从手中的盒子中拿出一个苹果咬了一口,当听到解红袖的话后,表情忽然变得怅然,他轻轻的“哦”了一声,然后便静静的吃手中的苹果。

……

傍晚时分天色并未太暗,马车依旧在山林小道间行驶,车厢周围设置的灵灯此时也被车夫打开,所以即便树林茂密,周遭丈许范围却仍旧非常明亮。

车夫并未有停下过夜的打算,因为就算这条道路他不是太熟悉,凭借他七八年的架车经验,夜间行路也不可能出丝毫差错。

黑夜逐渐降临,林间与此同时也变得无比黑暗,发着光亮的马车在移动之中,像极了宣纸上的一滴墨水,不过这一滴墨水是白色的,并且还会移动。

行车过程非常顺畅,夜里的密林间虽然有各种虫鸣,却依旧显得异常静谧。

忽然之间,马车车夫感到脖子上有些瘙痒,这种怪异的瘙痒从前方一直延续到了脖子后边,他正想用手挠一挠,却突然发觉自己似乎在缓缓升高,而且感觉自己变得非常轻盈,随后一种冰凉和微弱的疼痛感瞬间袭上大脑。

车夫死了。

头被一根极细的锋利丝线轻松的割了下来,而且头颅在向前中再次被其他锋利丝线给切割,最终一颗头颅连同身躯都变成了一块一块的碎肉。

而前方的马早就已经死亡,结局和车夫如出一辙。

和那只马一般,车夫直到自己死亡,都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的思维就这样,一直停留在了自己挠痒的那一瞬间。

马儿和车夫被切割成碎片的时间极短,甚至那个时候马车依旧在向前。

时间仿佛放缓了许多,甚至几乎可以说停顿下来,失去了马和车夫的马车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前进,然后慢慢的触碰到那些丝线,此时只要再等半息,马车内的人也应该会被丝线给切成碎片。

在马死亡的一瞬间,周围树上的数百道符印也同时发动,目标锁定于马车车厢。

……

车厢之内,所有人突然失去了视觉嗅觉和听觉。

解红袖和赵锦在自己失去三觉的时候,其实都还未发觉异常,不过岑子硝和青衣对危机的感知非常精准。

所以其实在第一根丝线穿过马儿头颅的时候,她们就已经动了。

……

马车在无数修罗丝刃的切割下瞬间变成木块,在空中如同雪花一般飞舞,并且在掉落和前进过程中依旧会再次触碰到其余修罗丝刃,然后木块渐渐变成更小的木块。

破碎的马车孤独的在黑夜中绽放,树干上脱离的符纸仿若数百道发着光的利箭,齐刷刷的向着马车冲击过去,将黑暗的树林映照得异常明亮。

那些符纸中大多数都是火符,只有极少数地面的符纸才是幻符,也就是封锁了解红袖等人三觉的符纸。

幻符比火符先起作用,不过火符也并未有丝毫落后,因为此时的先后,由于时间间歇太过短暂,几乎可以忽略。

无数火符绽放出巨大的火焰,伴随着灼热的温度,如同一条条火蛇一般向马车袭击过去。

数百道火符瞬息之间全然被引动,无比滚烫的气浪飞快向着四周蔓延,即使是那些充斥着生机的绿叶,在这股热浪下也开始燃烧起来。

……

几乎是火符被全然引动的同一时刻,一个牛头怪物骤然间从树林间窜出来,然后腾空而起,一拳向着马车那边袭击过去。

不过下一刻,牛头怪物就发觉了什么,然后猛然改变了方向,将拳头对准一处空空如也的地方打了过去。

牛头怪物无比强大的一拳没有打出来,因为在突然之间,它全身感受到了一种刺骨钻心的寒冷,并且它的行动开始变得非常迟钝,就连眨眼也开始变得艰难。

在寒冷蔓延到全身后,丑牛的表情顿时凝滞。

它在死亡前的一瞬间明白了一件事。

它明白自己死了。

……

丑牛的脸上出现了一道竖立的血线。

不,不仅是脸上,身体上也有。

那道细长惊人的血线,从丑牛的额头一直延伸到下体。

下一刻,一道巨大的冰墙骤然生出,而丑牛的身体,便是被这道冰墙给隔开成了两半。

被分成两半的巨大身躯缓缓从冰墙上边滑落,不过出奇的是,冰墙上乃至地下,都没有一丝一毫的血液。

丑牛的身体在被斩开的一瞬之间,它的血液就被寒冷所冻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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