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谁能负起这个责

听到沈昱的喊声,院子里的人齐齐朝门口看了过去,见到沈昱跟一郎中走进来时,朱厚熜长长松了口气,连忙招呼道:“昱哥儿,你总算是回来了,你快说说,这药方到底是治什么的。”

沈昱点了点头,目光朝那祝御医看过去时,心里却微微一惊,只见那祝御医的脸上非但没有任何彷徨之色,反倒是露出一丝愤怒,指着沈昱冷哼道:“好你个沈昱,你不思如何替王爷治病,居然一直在背后使坏,你到底是何居心?若是耽误了王爷的病情,你担待得起吗?”

一连串的指责反倒是把沈昱给打懵了,自己先是一愣,接着便反应过来,冷笑道:“祝御医口口声声是我耽误了王爷的病情,那我问你,王爷得的到底是什么病?而你的药方又是治什么的?总得让我们听个明白,再给王爷用药吧。”

“沈昱,你怎么跟祝御医说话呢。”蒋王妃突然瞪了沈昱一眼,转过身时,冲着御医微微笑道:“祝御医,本宫虽不赞同沈昱的话,但毕竟是关系到王爷的事情,总是要小心些才对,沈昱刚刚的问题,麻烦你给他解答一下,也好安了他们的心。”

听到这里,那位祝御医心中却是暗骂,她这哪里是责骂沈昱,分明就是在将自己一军,想到这,祝御医冷笑道:“既然王妃也想知道,那我就拣你们能听得懂的说一说。”

院子里突然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全都聚焦到祝御医的身上,这其中不乏有怀疑、嘲弄的眼神,似乎除了王妃稍有疑惑之外,其它所有人都已经认定他是一个冒牌货。

“咳。”祝御医轻轻咳了一声,面带得意幽幽道:“《黄帝真经》云:从下上者,引而去之。上气不足,推而扬之。盖上气者,心肺上焦之气……”

听到前四个字时,沈昱心里就已经明白,这肯定已经超出自己知识的范畴,所以干脆转头看向自己带来的那个郎中,目光中带着一丝期盼,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准确的答案。

只见那郎中一付认真听讲的表情,却迟迟不肯打断对方的话,直到祝御医一番云里雾里地说完之后,那郎中却缓缓地点了点头。

沈昱看着有些着急,连忙问道:“大夫,你听了这么多,觉得他说的对是不对?”

“对,当然对了。”郎中冲着沈昱点了点头,接着笑道:“这都是《黄帝真经》上写的内容,怎么可能不对。”

“那,对王爷的病可有效果?”

“这个……”那郎中犹豫了一下,却恭恭敬敬地朝祝御医施了个礼,轻声道:“敢问前辈,书中所言都是关于脾胃之症,为何你开的却是平咳定喘之药?”

那祝御医斜着眼睛看了那郎中一眼,不屑道:“就你这等半吊子郎中也配来问我?你仔细看看那药方,哪里是平咳定喘之药?不学无术,还是回去再跟师傅学几年吧。”

几十岁的郎中居然被那祝御医训得面色通红,连忙点了点头:“惭愧,弟子不学无术,还请前辈原谅,弟子这就回去苦读医书。”

说完,那郎中居然一转身,走了。

他这一走,却让沈昱傻了眼,自己最大的依仗居然走掉了,那是不是说这位祝御医是真的了?

还不等沈昱想出对策,那祝御医却冷笑道:“怎么样,你们这回总该放心了吧。”

蒋王妃尴尬地笑道:“祝御医千万别生气,他们也是好心,不想办了错事。”

“懒得跟他们一般计较,这回这药总可以服了吧?”祝御医指着莺儿手中拿着的药汤,沉声吩咐道:“还不快点给王爷服下,若是凉了就没效果了。”

蒋王妃自然不会反对,只是沈昱总觉得这祝御医不像是从宫中出来的人物,身上总似带着一股匪气,说出话来也不打什么官腔,跟想像中的御医总有些不太一样。

想到这,沈昱觉得事情还是有蹊跷,先前的郎中明明说这只是止咳平喘的普通药,怎么到这里就反悔了?

这时莺儿已经快要进到屋子里,沈昱连忙在朱厚熜耳边吩咐一番,听到沈昱的话,朱厚熜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从沈昱的脸上自己似乎看到一种坚定,连忙点了点头,突然朝着莺儿便追了过去,大声道:“莺儿姐姐且慢,我来帮你。”

话音刚落,朱厚熜突然撞到了莺儿的身上,手中的药汤立刻脱手而出,全都撒到了地上。

“这……”莺儿顿时傻了眼,就连蒋王妃也是一愣,接着没好气地瞪着朱厚熜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这药可是祝御医特意为你父王准备的,现在已经撒了,你说怎么办?”

“我,我……”朱厚熜喃喃道:“我也是好心,只不过是不小心罢了,再说,药撒了再熬便是。”

“熬?这一付药要熬半个时辰呢。”蒋王妃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再去熬来。”

“是,奴婢这就去。”莺儿应了一声,连忙跑掉了。

刚刚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被朱厚熜吸引过去,却没有注意到趁着这功夫,沈昱已经偷偷从院中溜掉,趁着熬药的功夫,自己一定要把这药方搞明白,到底是谁说的对。

出了王府,沈昱撒开腿便跑了起来,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半个时辰一眨眼便会过去,若是自己不能在这半个时辰之内查明这药方的作用,结果就得让兴王来承当,至于这药方到底作用如何,只能听天由命了。

沈昱去的,还是自己跟朱厚熜刚刚来到的第一间药铺,一进药铺,自己便四下张望着,可是看了一圈也没看到那位老郎中,自己先是一愣,连忙问柜台后面的伙计道:“我问你,你家坐堂的那位老大夫去哪了?”

“什么老大夫?”伙计被问得一愣,伸手指着坐在不远处的中年人道:“这位便是我家坐堂的郎中,除了他没有别人了。”

“什么?”离听此言,沈昱犹如被一盆凉水从头上浇下,顿时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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