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新尝试

(感谢书友“云龙天”的打赏,没想到自娱自乐的书,还能收到打赏,意外之喜,高低得给自己加个鸡腿。)

晚上,杨凡把李晴、小毛、毛叔、高旦、魏花、王姐都喊上了,集合了杨凡全家和工作全家,刚好摆上一桌,都不用创建两个群,一个“相亲相爱一家人和杨凡工作室”就行了。

这顿饭汇聚了老中青三代,既是家宴又是团建、既是送行又是迎新,全方位多功能型聚餐,在出席的全体人员共同努力下,取得了圆满的成功。

本次聚餐由杨凡致了开幕词,他认为,目前,工作室在李晴和各位同事的帮助下,取得显著的成绩和进步,对于工作室的业务改革已经迈出了重大步伐,业务持续快速发展,音乐领域对外开放稳步推进,版权监管得到加强,办公室秩序明显好转。

下一阶段,我们要认真总结工作室发展积累的成功经验,同时也要清醒地看到当前在其他领域存在的矛盾和问题,充分认识到发展任务的重要性和艰巨性,坚持不懈地做好各项准备工作。

李晴嘴都快撇到天上去了,工作室拢共就成立了两个月,真正的员工连杨凡在内一共4个人,在基础这么薄弱的情况下,还能激情昂扬的发表一通这么官僚的发言,恐怕昨晚上没少翻书。

虽然知道杨凡是在搞怪活跃气氛,但李晴还是升起一丝羞耻之心,她挥挥手,说:“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递进的情绪请省略,你又不是演员,别设计那些情节。”

杨凡一家和毛叔饶有兴趣的看着李晴怼杨凡,在他们眼里,这是年轻人在挥洒个性;小毛和王姐默默的吃瓜,在他们眼里,这是公司高层在争夺话语权;高旦和魏花分别站队,在他们眼里,这是世俗和理想在对抗。

但其实在杨凡眼里,这不过就是日常。

一顿饭吃了两小时,因为明天要回去了,杨凡跟着爸妈爷爷奶奶一起去了酒店。其他人各回各家。

李力还是在客厅等着,见李晴回来,问:“怎么样?”

“叔叔阿姨人很好,爷爷奶奶很健康。”李晴说。

“谁问你这个了?我是问你……”

“行了,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王姐早就告诉你了吧。”

好家伙,又是一个双面间谍啊。最高端的家庭矛盾,往往只需要最基础的操作。

“我上去洗澡看剧了。有啥不清楚的问王姐吧。”李晴嘻嘻一笑,扬长而去。

李力感觉身体有点僵硬,辛辛苦苦养了二十来年的花,怎么自己长腿跑到别人家去开了?

这他妈的什么破沙发,坐到屁股痛,明天就去换了。电视怎么这么亮,太他妈刺眼了,换。还有那个凳子,圆不圆,方不方的,一点不正经,换。还有这个灯,垂那么老长,万一掉下来砸到人怎么办,换。

还有正上楼的那个人,早就看不顺眼了:“换……下来的衣服别放洗衣机哈,张姐明天会来收拾的。”李力喊道。

李晴花了五分钟就洗完了,本期的《唱作人》据说杨凡有一些新的尝试,她不想错过第一时间。

打开视频网站,点开节目,“哐当”一下弹出一个大幅广告,“我包年VIP这么没有牌面吗?”再定眼一瞧,嚯,原来是杨凡的电瓶车广告弹窗,“颜值真不错。”李晴自言自语,也不知道是说人还是说车。

她刷新了页面,又看了一次。“颜值确实不错。”

节目正好放到下半场竞演,闵丽莹对石清,两个都不熟,先去拿点零食。磨蹭了一会,回来发现还没完,于是又出去摸了瓶牛奶回来。

这时是李缘对曾子怡,自从上来“抄袭”事件后,李晴对李缘的粉丝老师们可谓印象极差,连带着对李缘也有点看法,再加上李缘的创作也确实没有在李晴的欣赏门槛上,因此李晴的兴趣不大。

倒是曾子怡不落窠臼的创作,李晴还挺欣赏的,只可惜她却输了,“曲高和寡咯。”李晴轻声说。然后又接道:“宋玉《对楚王问》。”

如果杨凡在旁边的话,他肯定会说,自己都不放过自己,真狠。

终于轮到杨凡和狗哥对决了。杨凡先唱。

李晴在大家族群里了二叔,说:“二叔,《唱作人》新一期,准备写小作文了。”

杨凡出场时的掌声是最多的,连续四期的第一,已经把大家的期待感拉满。

戴着礼帽的杨凡静立台上,一袭长衫,在舞台灯光的照耀下,无数细细的发亮的灰尘在他身边萦绕。

舞台上的大屏幕,出现歌曲名字:《东风破》。

一段柔和的钢琴小调声传来,似急实缓,,一段故事正整装待发。钢琴声止,琵琶声入,如泣似诉,杨凡此时开口唱到:

“一盏离愁孤单伫立在窗口

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

旧地如重游月圆更寂寞

夜半清醒的烛火不忍苛责我

一壶漂泊浪迹天涯难入喉

你走之后酒暖回忆思念瘦

水向东流时间怎么偷

花开就一次成熟我却错过”

在杨凡略带遗憾和沉郁的声音里,立刻就展开了一个故地重游,深夜感怀的故事。他站在时隔多年重返的街边踯躅,愁思渐浓,像是灯光一样,不停在眼前闪烁,在心里忽明忽暗。睹物思人,当年的旧人如今在何方?感怀太过浓重,灯火仿佛一时间活了过来,它摇摇头,说道:“你这是何必呢?”

回忆的潮水汹涌而至,当年的漂泊像一杯烈酒,个中滋味难以名说,没有你在,再温柔的酒也变成刀,刀刀刮骨,寸寸扎心。相思之痛更甚飘零之苦,如果能偷了时间这匹急匆匆的白马,那是不是就可以并肩观月,携手同行?

传统的琵琶声和现代的节奏鼓点在此时交织缠绕,催促着杨凡的,更直接的抒发自己的心怀: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岁月在墙上剥落看见小时候

犹记得那年我们都还很年幼

而如今琴声幽幽我的等候你没听过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枫叶将故事染色结局我看透

篱笆外的古道我牵着你走过

荒烟漫草的年头就连分手都很沉默”

旧地重游,睹物感伤,深夜失眠,伊人难忘,此时,他耳边好像响起一曲《东风破》,东风吹过墙面,墙面上出现两个小孩,正嬉笑打闹;东风吹过书桌,书桌前少男少女正在相视而笑;东风吹过屋檐,屋檐下,青年男女正要分别,惨然一笑,挥手作别。如今,东风又至,墙面已经斑驳,书桌俨然腐朽,屋檐下,残垣断壁,野草荒芜,东风吹透世间,不见你我。

红色的枫叶,灿如晚霞,然后,偷不了的时间,催促着枫叶凋落,就像这短暂的晚霞和这故事的结局。

杨凡停止演唱,稍稍掀起长衫,往前踱步,此时二胡声传来,带着丝丝哀怨,想针一样,给他的孤独缝着注脚。

稍后,杨凡的继续唱起来,重复了一边A段和副歌,故事里的主角似乎有所释怀,在杨凡的演绎之下,不悲不喜,哀而不伤,缓缓倾泻出寂寥之感。

最后,在钢琴、琵琶和二胡这几种中西乐器的共同演绎下,歌曲渐渐停止,杨凡也渐渐停止,只有故事中的主人公,在《东风破》中,听到了《东风破》,陷入了一个又一个的轮回。

这是一首五分多钟的歌,对于一首歌曲来说,不算短,但在这五分钟内,李晴和当时录制现场的观众、评审和竞演歌手一样,目不转睛,一言不发。她完全沉浸在歌曲之中,这首她之前从未听过类似的歌曲。作为汉语言文学系毕业的高材生,她能很轻易的发现这首歌词里妙处,她也可以舞弄出很多高级的词汇来对这首歌进行情感复盘,但她,不想这么做,没有必要,她只想静静的听歌,其他的,都想不关心。于是,她拖动进度条,返回到五分钟之前,并不断的重复,再重复。

这是自《晴天》之后,第二首让她有这种感觉的歌曲了。

李晴不关注后面的节目,其他还有很多人关注,比如,高旦和魏花。哦,他们不是在一起关注的。

高旦在听完《东风破》之后,整个人都是懵逼的状态,他是华国音乐领域最高学府毕业,他有完整的创作理念、有纯熟的创作技巧、有老师指导,有朋友切磋,可从来没有想过,也不敢想象,有人可以这样写歌,有人会这样写歌。他此时,想到曾经的女朋友跟他说的:你乍一看去,的确是不怎么滴,但如果仔细看的话,还不如乍一看。她说的是长相,现在他发现自己写的歌也一样。

应该庆幸的是,这个不管是乍一看还是仔细一看的都很出色的男人,现在是他的老板了——还好这个年轻的老板,不会觉得多打了一个“出”字。

高旦很像知道那些专业评审是怎么评价的,于是,他拖动进度条,跳过了狗哥的部分。

点评杨凡的《东风破》好像让专业评审很为难,短时间内,他们好像还没完全消化。

“我听完《东风破》之后,只有一个想法,我不配点评这首歌。”一个专业乐评人直叙胸臆。

“我暂时也说不出什么,我需要明天再多听几遍,才可能说点什么东西出来。”另外一个乐评人说道。

“对不起狗哥,我喜欢杨凡。”一个电台音乐节目女主持,带着哭腔喊出来。

专业乐评团最重量级的嘉宾,国内首屈一指的音乐制作人张关西,说话了:“从我个人的角度来看,我认为,东风破的诞生,可能会是华语乐坛上注定载入史册的大事。”

众人“哗”的一下,没想到这个评价如此高。“正如他们所说的,其他更多细节,可以需要听更多遍,才能体会。在这里,我只想说,这首《东风破》在意境、旋律、格调上,都达到了极其高超的水平。歌词浸透古意;作曲使用的是中国传统的五声音阶;编曲上也是中西完美融合,我实在想不到什么词汇能称赞这首歌了。杨凡,可能要开创一个时代了。”

观众“哗哗”鼓掌。就跟听懂了一样。高旦想。

与高旦不同,放羊出生的魏花更关注网友和普通观众的评价,于是,她拖动进度条,同样跳过狗哥的部分,从杨凡演唱开始,专心致志的看着弹幕。实时是,弹幕太多了,她根本看不清,只是勉强辨认出一些:

“开口跪。”

“好听啊。”

“跪下听歌系列。”

“全体起立,一个都不准拉下。”

“神作,神作,神作。”

“词、曲、唱、前奏、间奏都是神。太他妈的好听了。”

“琵琶注入灵魂了。”

“我的评价是:不如李缘(doge)”

“感谢同桌给我推荐这个节目,我入了杨凡的坑。”

“原来,有才华的人,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如果我在现场,我肯定是跪着听。现在在这里,我只能说,唱得马马虎虎,歌词还有待加强。”

“62分51秒开始,这是我听的第八遍了。”

“温馨提示:听歌的时候是可以呼吸的。”

“狗哥,对不起,我喜欢杨凡。”

“狗哥,对不起,我喜欢杨凡。”

“狗哥,对不起,我喜欢杨凡。”

“狗哥,对不起,我喜欢杨凡。”

……

《唱作人》节目总导演文导,正查看实时播放数据,节目发布不过两小时,播放量已经达到惊人两千万,弹幕已经飙到5W多条了。其中,95%是在杨凡出场之后出现的。

而杨凡纯享版的《东风破》,点击量已经超过五千万了,点赞数更是达到了150w+。

文导为自己鼓掌,正是他力排众议,选择了让杨凡加入节目,也正式从杨凡参加节目以后,节目的播放量和热度节节攀升,可以说在网播节目中,已经是独领风骚了。

可一想到,杨凡只剩最后一期了,文导又有点慌了,必须马上跟杨凡工作室联系,多签几期。

微博上,#《东风破》#和#杨凡#登上热搜,一个第一,一个第二。一些平时不太听歌的人也被吸引来了,他们很好奇,怎么东风快递,还能破?

此时的杨凡,正在刷牙,他准备睡觉了,明天他要送家人回去了。

突然,杨凡又泛起阵阵恶心,最近频繁发生,每次刷牙的时候,都会恶心干呕。自从河西走廊骑行回来之后,“知识付费”流鼻血的事就不再发生了,这回是换项目了吗?

杨凡发了段语音,让李晴帮着问问她的医生朋友,看看这是什么情况。

不一会,李晴的回复就来了:“问题不大,慢性咽炎吧。多喝水,刷牙的时候少挤点牙膏。最重要的一点,别看镜子,不然,可能会被自己恶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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