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这该死的名字

“你,你……”

黄丰年慌了。

不过他的反应非常迅速,立刻指着左志刚冲着徐天华说。

“徐县令,这人叫左志刚,是黑风寨的大当家。”

“是土匪头目,你赶快命人把他抓起来,乱刀砍死,免得他让他逃走,再去为祸乡里。”

“左志刚已经弃暗投明。”

徐天华纠正道“而且我调查过他的过往,并没有做过什么危害乡里之事,顶多就是收一些安民费。”

“不过左志刚收安民费,的的确确保护了治下了老百姓不受其他土匪势力侵扰。”

“人家那属于正常的营生。”

“我……”

黄丰年目瞪口呆,土匪还能被这么洗白?

左志刚却是一脚踹在他身上,直接就把黄丰年踹倒。

冷冷道“狗县令,我帮着你征收安民费,你不念着我的好,竟然还想让人砍我脑袋。

“你这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本事真的炉火纯青。”

“徐县令,我可以作证。”

“这黄丰年就是暗中指示我等为他卖命,抬高安民费之人。”

“黄丰年,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

徐天华再次拍了一下惊堂木,质问道。

“我……”

黄丰年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这是铁了心要整他,他百口莫辩。

而且都是事实,想辩都没法。

只能认栽。

不过心中还在想着逃走。

我是县令,堂堂朝廷命官,就算徐天华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他也没有资格处决我。

只能把我押送到京城,由吏部定夺。

自己送了那么多银子,吏部应该会想方设法把自己救出去吧?

想通这些,黄丰年便不再担心。

徐天华继续道“数罪并罚,本官宣判,判……”

“等等。”

不等徐天华把话说完,赵平就抢先道。

你又整什么幺蛾子?

徐天华略显不满,但周围都是围观的百姓,他又是第一次当县令,只能耐着性子问赵平还有何事?

“回县老爷,黄丰年所犯罪状还没有全部澄清。”

赵平道“我这里还有他的犯其他罪状的证据。”

“三年前,黄丰年来云安县赴任途中,路过高楼村,见高楼村王寡妇生的俊俏,萌生歹意,强行行苟且之事。”

“导致王寡妇丧夫怀孕,羞于苟活,投河自尽。”

“同年十月初八,黄丰年在酒肆吃醉酒,调戏李老板的婆娘,李老板站出来反抗,黄丰年指示衙役,把人乱棍打死,霸占了酒肆。”

“同年腊月初九,黄丰年联合云安县泼皮麻九,以征收保护费唯有,中饱私囊,欺压百姓。”

“次年二月初三,黄丰年……”

“就在今日,黄丰年收了冯家父子五千两银子,私自放走本该刺配充军的二人。”

赵平一笔笔说出来,让在场的老百姓不断发出惊呼。

“怪不得高楼村的王寡妇投河自尽,我原本想着她是念着夫君的好,想追随夫君,没想到竟是被黄丰年这个狗官给玷污了。”

“我说李家酒肆好端端的怎么换了人,原来是被黄丰年这个狗县令给活活打死了,竟还说什么李老板回家探亲去了,李老板就是我们云安县之人,回哪门子的老家啊。”

“该死的狗县令,保护费这么丧尽天良的政策竟是他提出来的。”

“冯家父子霸占着医官之名,却不行医官之事,心黑的比锅灰都黑,黄丰年这个狗官竟然把人放了,他就不怕遭报应吗?”

“眼下不就是报应吗?”

“狗县令黄丰年做了这么多的邪恶之事,应立即斩首。”

“斩首!”

“斩首!”

围观的老百姓纷纷叫嚷,让砍了黄丰年的脑袋。

黄丰年不慌不忙。

砍脑袋?

就算借给徐天华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毕竟自己是七品命官,生死当有吏部定夺。

区区一个七品的品酒官,还没资格判决自己的罪行。

他轻蔑的看向徐天华。

发现徐天华根本就没有看他,而是陷入了呆滞。

黄丰年竟然犯了这么多罪?

这不是关键,关键你赵平是如何收集出来的?

还说的有板有眼。

胡编滥造的吧?

徐天华刚想到这里,就看到人群中又走出来一人。

正是赵平的小舅子,被土匪耽误了的秀才温启。

他往黄丰年脚下扔了一个布兜。

布兜散开,露出两颗血淋淋的人头。

正是冯正初和冯俊仁。

黄丰年心脏都快吓出来了。

温启说“县老爷,黄丰年这狗官收人钱财,私自放走罪大恶极的冯家父子。”

“草民看不下去,便拦路抢劫,砍了冯家父子的脑袋。”

“凭什么说我收了人家的钱财?又凭什么说是我私自放走的?你有证据吗?”

黄丰年又摆出这一套。

然而人群当中又走出来一人,匍匐在地上道“县令,我便是证据。”

“黄丰年这狗官以小人的差事要挟小人,让小人在黑风寨附近放走冯家父子。”

正是衙役老四。

他家中的确有八十岁老母,以及嗷嗷待遇的三岁幼儿。

本来想着逃走。

但他又是个孝子,不能不顾家人的安危。

便又折了回来。

打算听从赵先生的建议,指认黄丰年,也算是弃暗投明。

“小人还亲眼看到他收了冯家父子的银子,小人愿意作证。”

“好。”

徐天华回过神来,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

大声道“黄丰年身为县令,却不干人事,罪大恶极,罄竹难书。”

“按大未律令,当斩。”

“来人,行刑。”

徐天华从签篓当中抽出一个写着斩立决的签子扔了出去。

衙役老四为了邀功,立马就把黄丰年扑倒在地上。

从身上摸出来绳子,把黄丰年五花大绑起来。

黄丰年仍旧没认清楚形势,傲然道“行刑?”

“徐天华,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行刑?”

“本官再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就算是真的有罪,也必须由吏部定夺。”

“你区区一个县令而已,敢对我行刑,那就是枉顾大未律令,是不把皇帝他老人家放在眼中,按律,你也要被斩首。”

“哦。”

徐天华点点头,“你不提醒我还真把这个事情忘记了。”

“哈哈哈,还不赶快把我送到牢房,押送进京?”

黄丰年得意的笑了。

总算扳回一城。

只要运送到京城,以他撒出去的银子,活命还是非常有希望的。

“押送你进京?”

徐天华摇头,“不好意思,你没有机会了。”

然后朗声道“黄丰年与土匪合作,肆意搜刮老百姓手中的钱粮。”

“结果分脏不均,惹恼土匪,被土匪砍了脑袋。”

啊?!

黄丰年傻眼了。

你这不是瞪着眼睛说瞎话吗?

土匪都已经被剿灭了,我还好好的活着,谁砍我脑袋了?

正这么想的时候,赵平从温启腰间抽出鬼头刀。

手起刀落。

黄丰年脑袋搬家。

临死都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老百姓不但没有任何惊惧,反而纷纷鼓掌叫好,称赞赵先生为民除害。

徐天华拍了拍惊堂木,示意大家安静。

等人群静下来,他才再次叮嘱道“刚刚本官的话你们都记清楚,黄丰年因与土匪分脏不均,被土匪砍了脑袋,和赵先生无关。”

老百姓虽然大字不识一个,但也清楚,砍县令的脑袋犯法。

赖到土匪身上,赵先生就能无碍,纷纷点头。

徐天华便继续道“赵先生见不到老百姓被欺压受苦,奋起反抗,剿灭土匪,还云安县太平。”

“本官特封赵先生为云安县的县丞,协助本官处理云安县各项事务。”

县丞?

县丞卫竹愣住了。

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弱弱的问道“徐县令,赵先生为县丞,那我是什么?”

“你?”

徐天华这才意识到,云安县有县丞。

便问,“你叫什么名字?”

“卫竹。”

“喂猪?”

徐天华暗道好名字,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卫竹,那你就去喂猪吧。”

“俸禄提升五成。”

“若是不愿意,就滚回去种田,本官这里不养闲人。”

又喂猪?

这不又干起了老本行吗?

卫竹颇为不耐。

黄丰年来云安县任县令之时,得知他的名字叫卫竹,便让他负责喂猪,同时肩负着云安县县丞之职。

眼下徐天华仍旧让他喂猪。

这该死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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