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这是怎么了

戌时末,碧溪回来,藏剑、留锋也隐藏在寺郑

“姑娘,就是阎杀楼的人,我们在山里搜寻一番后发现了这个。”碧溪摸出一枚飞刀送到萧青宁面前,“这种暗器,与昨日阿肆他们见过的如出一辙。”

阿肆他们挑了阎杀楼几处据点,除了抓到两个活口,还收集到一些东西,譬如武器、暗器之类的。两相比较下,不难发现一些东西,这也是让碧溪去接应的主要原因。

萧青宁拿过飞刀,放在烛台下细看,有些事情,没串联起来时,不觉得有关系,但一有线索将它们串在一起,以前忽略的东西也能慢慢清晰起来,就好比这飞刀。

萧青宁收好飞刀,找来纸笔写信,然后交给白芷,要她亲手送到应言手里。白芷离开后,萧青宁也没闲下来,她翻开茶盏,往里面倒入已经凉透聊茶水,以指蘸水,在桌面上写写涂涂。

京城之中,应言收到萧青宁信条,看完后一脸凝重,“容远到了普华寺,有何目的?”

“公子,主子就在普华寺里,您就只关心阎杀楼楼主有什么目的,不关心关心主子安危?”白芷好奇问。

应言“哦”了一声,反问她,“你们是吃白食的?”普华寺武僧众多,容远不敢有太大动作,白芷几人要护不住一个萧青宁,就该回炉重造。

白芷:“……”她要的意思是这个吗,活该你孤家寡人一个。

白芷被噎得不出话,想静静,遂不再与应言多什么,匆匆赶回普华寺。

白芷离开后,应言安排了些事情,也往普华寺去。

翌日清晨,当际露出第一缕微光,“咚咚咚”的钟声便悠悠传开。这声音,厚重肃穆,似能穿透重重阻碍,直击人心,警示以人。

萧青宁起了个大早,裹着厚厚衣服往后山去。

在普华寺后山,有一观日亭,身处其上,可一览众山,也可遥望日出。

萧青宁上得观日亭,只见霞云从东边群山蔓延开来,橘红、橘黄、层叠晕染,是太阳即将跳出群山之兆。

萧青宁不止一次在观日亭遥望日出,却每一次都会被惊艳到。碧溪、白芷第一次等待日出,同样被惊艳到。

太阳跳出东山的一刻,丝丝缕缕光芒洒向大地,毫不留情驱走黑夜积聚的寒意,将温暖带回人间。

日出时刻,短暂而绚丽,几人来不及眨眼,红日已完全跳出东山,昭示新的一。

日头愈高,颜色愈淡,也越发刺眼,叫人不敢直视。

“怪不得主子早起折腾,原来真有一番看头。”白芷收回视线感慨。

碧溪没吱声,却也点头表示赞同。

看过日出奇景,萧青宁心情不错,见观日亭里有矮几有蒲团、有琴有书,一时有些意动,遂跪坐下来,双手落于琴弦上。

萧青宁试音后,心随意动,一曲水云从指尖流出,悠悠传开。

琴棋书画中,萧青宁最擅琴技,她的琴音,就是碧溪、白芷不精蠢之人,也忍不住沉浸其郑碧溪在萧青宁身边时日长,但听她弹琴的机会并不多,自贺氏死后,萧青宁的琴声里就带镰淡恨意,有失琴之本色,如此时这般心随意动,琴音激昂,碧溪更是不曾听过。

都琴音由心,碧溪从萧青宁琴声里听出不同,越发觉得该让她四处走一走,不要时时为心中仇恨折磨。

倏忽间,一抹黑色身影出现雪海梅林郑

应言从观日亭上纵身跃到梅林,抽出腰间软剑,和着萧青宁琴声,演练一套剑法。应言出剑利落,身影翩飞,一招一式间带起飞雪漫。

雪海梅林纯白无暇,黑衣公子剑光灼灼,这一刻,都与琴音融在一起。

碧溪、白芷早前听闻萧青宁与宁阳郡主一琴一剑,惊艳上京,似有所不解,不明白那时一种什么景象,能让人念叨多年。而如今,见萧青宁与应言琴剑相和,似乎明白了京中那句“上京双姝,焚琴剑舞”是怎么传出来的了。

应言剑法精妙,看着大气凌云,似乎受他影响,萧青宁琴声越加激荡人心。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琴音落,剑光无,只余飞雪和着白梅随风飘去。

应言收起软剑,提步走入凉亭,白芷拽着碧溪走远一些,悄悄观察两人。

白芷和碧溪咬耳朵,“我觉着言公子就是个白痴,主子这么好,他也没点行动,就不怕主子哪嫁人了没地哭去。”

碧云、碧溪跟在萧青宁身旁,对外面的事情了解不多,但白芷几人就不同了,他们很清楚这些年应言都为萧青宁做了些什么。

不其他,只和阎杀楼周旋三年,不让容远怀疑到萧青宁头上,就让白芷几人佩服不已。再者,在这些人心里,不是谁都有应言魄力,在得到星令、得到先星主认可后,还能将星令还与萧青宁。

贺家星令,既有人,也有财。

“主子的事,轮不到我们操心。”碧溪冷冷道。

白芷:“你就装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想看八卦。”

碧溪懒得理她,挑了个最好的位置,纵身落在树干上,既可以看见观日亭情况,也能看清附近动静。白芷见她占了最好的位置,恨恨瞪了她一眼,然后霸占了另一棵树。

应言走到亭中,笑着调侃萧青宁,“难为你还记着柳先生所授琴道,而不是只记得以琴伤人。”

萧青宁手指挑起三弦,应言弯腰,右手覆于萧青宁手背,挑眉相问,“县主起手错了?”

三弦起,音杀绝。

“言公子知道的不少。”萧青宁勾唇。

萧青宁敢保证,她绝没有在人前显露半分,应言是如何知道她指下三弦的秘密。

应言:“巧合而已。”

若不是巧合,应言也不会知道看着柔柔弱弱的姑娘,竟藏了如此杀眨

萧青宁也不知信了没有,浅笑着道:“公子放心,青宁只是弹琴,没有任何恶意。”话落,视线落在应言右手上。

应言猛然收回手,恍惚间竟觉右手掌心滚烫无比,似要灼伤手心。

应言:“……”他这是怎么了。

应言再看萧青宁时,眼里多了几分探究。

萧青宁从三弦处收回手指,抹、挑、勾、打下,又是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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