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神神秘秘的老支书

师傅此刻已是惊恐万分,浑身不停颤栗。

真如他刚才故事所讲,里面还真有一个身着白色寿衣之人,更让他惊恐的是,那人果真是带着个黄金面具。

师傅定了定神,长长的喘了口气,心说有什么好怕的,就是一死人,只是赶巧了罢了,再说又不是什么妖狐,都特么的死了,还能翻起什么浪花。

暗暗鼓了鼓劲儿,迈步又靠近棺材,提着油灯又靠上前来,接着油灯微弱的灯光,看向棺材里的人。

就觉得那黄金面具有些异样,仔细辨认,猛然发现这黄金面具竟然是一张妖狐脸,一张正鬼魅地笑着的黄金妖狐脸。

他此刻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额头冷汗直冒,头都要炸了,立马又退了回来,缓了好一阵,才缓过劲儿来。

徒弟被师傅来来回回的一去一回,给弄懵了,不知缘由的他,更加惶恐,只敢远远躲着,一步都不敢靠近。

师傅此刻正做着思想斗争,是去棺材里拿东西,还扭头闪人,一时也是拿捏不定,最终贪念还是战胜了恐惧,又再次来到棺材前。

颤抖着的手慢慢揭开了那黄金狐妖面具,面具揭开的一刹那是一股迷人的酒香,师傅定了定神,再瞧那黄金面具下,竟然是一张秀美的女人脸。

躺着棺材里的女人犹如正处在睡梦之中,一点死人气息都让人感觉不到,只是这脸有些白,白纸一般的白。

本就好色的师傅,看到如此貌美之人,是又惊又喜,那张脸百年难得一见,师傅痴痴地看着,不肯将目光移开一步。

徒弟望着师傅提着油灯站在棺材前,傻傻地站着,呆若木鸡,心生好奇,心说这是唱哪出戏啊,便想要上前瞧上一瞧。

可刚要过去,就见师傅从棺材里提起一个瓷壶,往嘴里灌,像是在喝酒。

几口下去,师傅大喊一声:“爽......”,又接着喝,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美人,来,陪爷我喝一杯。”

继而师傅是又唱又跳,不停地喝着瓷壶里的酒,一个劲地傻笑。

糟了,徒弟心说不好,师傅中招了。

倒斗有言:师徒俩,并肩走,月圆雪夜莫下斗,碰啥拿啥有讲究。

有些东西碰不得,就如这斗里的酒,碰的不得,更喝不得,这是规矩。

徒弟心知不妙,也不管他师傅的死活了,掉头就跑,沿着来时候的绳索向上爬去。

徒弟向上爬着,他此时背对着棺材,更不敢回头向棺材里看上一眼,可眼前的被油灯映射在墙壁上师傅的影子却是看的一清二楚。

就见墙壁上映出师傅正拎着个酒壶晃晃悠悠,像是喝醉了一般,徒弟本没有在意,可接下来的一幕让他不由汗毛根根倒立,冷汗直冒,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一阵阴风从背后吹过,紧接着气氛就有点不对了,东南角的蜡烛忽闪忽闪不停地晃动着。

就见一个人影从棺材里慢慢爬了起来,不对,那不是人,身体是人,但那头却是长嘴尖耳。

徒弟再仔细一看那墙上的影子,分明就是一个长着人身妖狐头的怪物。

就见那人身狐头的怪物,一把掐住师傅的脖子,咣当一声,师傅手里的酒壶掉地,师傅双手想要掰开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可是任凭他如何挣扎也挣脱不开。

接着就见一股东西从师傅的嘴里流出,流入到那人身狐头的怪物嘴里,不停地流着,直到师傅身影慢慢干缩,而那人身狐头的身影却膨胀开来。

徒弟见状,已被吓了个半死,发了疯似的向上攀爬,一刻都不敢回头。

待爬除了泛着阴绿色光芒的墓室,徒弟这才松了一口气,拼命狂奔,眨眼间,在雨夜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列由沈阳开往北京的火车,穿梭在漆黑的荒野中,列车上面对面坐着三个人,两男一女,三人正闲聊无事瞎侃着。

晚樱不由自主地蜷缩了一下:“孙猴,棺材里躺着的真是狐妖啊。”

孙海军嘿嘿一笑,颇为得意,有点小人得志的架势:“那还用说嘛,妖狐墓妖狐墓,里面肯定是吃人的狐妖了。”

“行了,晚樱,你别听他瞎掰掰了,这小子总是添油加醋,没有的事也非要瞎编上去。”张跃明一脸不屑地瞄了一眼孙海军。

张跃明接着又说:“孙猴,说点正八经的,妖狐墓里到底怎么回事?”

孙海军一脸憋屈,接着又无奈地说道:“不是,你们非要刨根问底,有意思嘛?真没劲。”

就在三人为这墓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互怼的时候,猛地觉着车厢山摇地动一般,一阵剧烈晃动。

不仅张跃明三人,就连车厢其他昏昏入睡的乘客,也是被惊的大喊大叫起来。

“出什么事了?”

“咋了?地震了嘛?”

......

火车车厢内一阵混乱,过了没多久,就见火车乘务员,挨个车厢穿梭,便穿梭便喊。

“大家不要慌啊,没事,前方的桥塌方了,暂时走不了,大家不要乱动啊,都各自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了,一有消息,我马上通知大家。”

既然走不了了,既来之则安之吧,那就等等吧。

这一等就是天亮了,再等又是正午了,我去,等的人心烦意燥,孙海军去问了几次,看样子问题挺严重,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了。

见有不少人都主动下了火车,另寻他路了,张跃明三人也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去就近的天津,天津肯定有通往北京的汽车,他们坐汽车回北京。

三人都同意了,就下了火车,出发了。

按照他们的打算,估摸着天黑之前,就能到天津了,可三人对道路本就陌生,怎么走也是跟人打听的,走着走着就走糊涂了,眼见天黑了,连个天津的影儿都没瞧见。

好在没把他们扔在荒郊野外,在他们不远处,就见炊烟袅袅,偶有几声犬吠,似乎有人家。

这天寒地冻的,半夜没个遮风避寒的地儿得遭多大的罪啊。

三人见眼前此景,赶忙加快脚步,奔有人烟的地儿去了。

眼望着不远,可真等到了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这也难怪,入了冬,白天是一天比一天短。

一个小山村,村不大,但也能有个三四十户人家,有些人家已经点灯了,张跃明三人随便找了一家有亮光的人家,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就听有人应声:“谁啊?进来吧,门没关。”

张跃明三人推开了院子的门,走了进去,就见一身穿灰布衣的老大爷迎面走了出来。

老大爷虽说身形瘦弱,但精神不错,步伐矫健,只是这一身灰布衣却满都是补丁,就没块完整的布料。

老大爷见到张跃明三人很是诧异,毕竟他们这个小山村一年半载也见不到个生人,何况这一见就是三个。

“你们是?”老大爷好奇地问道。

孙海军见房主迎出屋了,赶忙笑着上前两步。

“大爷,我们是来自北京的知青,在东北插队,这不,趁着年根儿,回家探亲,结果路上火车遇到塌方了,本打算去天津转车,结果迷了路,不得已今晚想在您老这借宿一晚。”

老大爷听完,到是没有抵触,但也并非欢迎之意,默默地嘀咕了一句:“哦,主席的孩子啊。”

见老大爷并未答复,张跃明便说道:“大爷,我们今晚也没地儿可去了,您看这天也黑了......”

老大爷打断了张跃明的话,似乎心中仍有什么疑虑,但却说道:“行吧,天也黑了,这方圆五六十里都没有人家,你们也没别的地儿可去,今晚就住这吧。”

老大爷接着又问:“你们没吃饭吧。”

张跃明没吱声,只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孙海军一脸乐呵。

“大爷,谢了您,不满您说,我们真还没吃饭,走了一下午的路了,确实有些饿了,方便的话,给弄些家常便饭就成。”

“山里人家没什么好东西吃,前几日做的窝窝头,还剩几个,给你们热乎热乎,将就着吃吧。”

老大爷边说边将张跃明三人让进了屋。

热乎乎的苞米窝窝头,一人还一个烤地瓜,张跃明三人吃的那叫一个香啊。

没事闲谈起来,从交谈中,大家也得知这个小山村叫牛家村,村里不到三十户人家,还真是巧了,老大爷还是村里的支书,干了一辈子的老支书。

老支书家境不是很好,从一进门,张跃明就觉察出来了,除了一张吃饭的桌子,几个小木凳子,家里就再没有件像样的家具了,说是家穷四壁一点都不为过。

张跃明三人,问起老支书家中情况,又勾起了老支书伤心的往事。

老支书家人只剩下一个瘫痪在炕上的老娘,有个儿子病死了,老婆也是前些年得病死了。

听后,张跃明不免有些伤感,示意孙海军,老支书家里过得也不好,一年下来,从土里也刨不出多少粮食,他们兜里有粮票,走的时候给老支书多留下些,孙海军默默点头。

见三人吃饱了,老支书便安排他们今晚到西屋睡觉,他和老娘在东屋睡,临了又说道:“娃儿们,今晚就在屋里睡觉,听到什么响动也不要出门,知道不?”

突然弄了这么一句,张跃明三人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三人嘴上应声,但心中不由泛起了疑惑,心说老支书这话什么意思啊?

三人不知老支书此话何意,只得倒头入睡。

三人有男有女,多有不便,便都穿着衣服睡觉,心中有事,当然也睡不好,张跃明一直琢磨着老支书的这句话,便也睡的不踏实。

约莫过了三两个小时,就隐约听到东屋有响动,接着就听到有人蹑手蹑脚的踏出了房门。

张跃明心中蛔虫作怪,便起身,想去看个究竟,刚要走,就见孙海军也没睡着,二人互望一眼,便知对方何意。

还没等二人踏出西屋门,晚樱也醒了:“你俩三更半夜不睡觉干啥去?”

张跃明食指竖在嘴边,嘘了一声:“别吱声,哥们儿跟着去瞧瞧。”

“不是,老支书,不是说不让出门了吗?你俩咋还要去啊?”晚樱反问道。

“我们又不是去干坏事,瞧瞧总可以吧。”孙海军示意晚樱接着睡吧。

晚樱白了二人一眼,心说拦也拦不住:“别瞎胡来啊,早点回来。”

张跃明二人也跟着出了房屋,走出了院子。

小山村里无一处亮光,亦无声响,死寂一般,此时,月上树梢,映得大地一片苍白,偶有几声鸟叫,显得格外刺耳。

傍晚时,还是炊烟袅袅,一片安康祥和的景象,此时却让人觉得浑身不自在。

借着月光,隐隐约约看到不远处有一个人影,像是老支书,二人便跟在其身后,远远地尾随着。

就见老支书在村子里左拐右拐,绕来绕去,张跃明二人跟在身后,越发觉得好奇,心说,倒要看看老支书这是干嘛去。

张跃明二人跟着老支书一路从村最东头走到了最西头。

老支书进了一户人家,张跃明远远望去这户人家却是另一番景象,灯火通明,远远也听见嘈杂声。

见老支书进了门,张跃明二人也走到门外,向里望去,见有人在院子忙活的热火朝天,摆放桌椅的,收拾碗筷的,烧火的,掌勺做饭的,似乎是要准备什么宴席。

什么情啊?谁家大半夜的摆宴席啊。

张跃明二人站在门外,也不敢进门,就在向里观望的时候,身后又来了一个张得黑乎乎、个头不是太高的半大小子。

半大小子打了声招呼:“哥,你俩是他家亲戚吧,快进门吧。”

张跃明二人尴尬地应了一声,怕被拆穿,只得低着头跟着这半大小子进了院内,进来之后,才发现眼前的景象有些异样。

原来正屋门摆了口棺材,棺材前地上放着个火盆,有个不停地向火盆里填纸钱,纸钱燃烧着发出火红的光亮。

张跃明二人呆呆地望着屋内,此刻才反应过来,这是死了人了,原来外面忙活着是在准备丧宴啊。

“傻站在这干嘛呢,一会儿就露出马脚了。”张跃明觉得二人站在这也不是那么回事,便拉着孙海军加入准备丧宴的队伍中。

还别说,可能是本来人就多,事也多,大家都忙活着手里的活,谁也没注意到张跃明二人。

也可能是村民把他俩当成了丧主家的亲戚了,也可能是丧主家的亲戚们把他俩当成了村民了。

二人忙活了一阵子,见大伙基本上都落座了,只剩下些老娘们在忙活了,二人也找了位置坐了下来,也跟着开始吃丧宴。

晚上老支书家里的窝窝头本就没多少,张跃明、孙海军俩小伙子正是一顿能吃下一头牛的年纪,那点东西根本就没吃饱。

现在又过去了三五个小时了,此刻正是饥饿难耐的时候,既然有不花钱的饭,为啥不吃呢,而且这饭菜也不错啊。

张跃明二人会意一笑,也不再客气,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张跃明正吃着,就见老支书在屋内,正和两人嘀嘀咕咕说些什么。

张跃明嘴里没闲着,看到老支书的那一刻,猛然又想起了老支书说的不让他们出门,好奇心使然,张跃明趁着没人注意,站到了屋外墙角上,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偷偷地听里面的对话。

就听到说了些关于下葬的事,张跃明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怕旁人注意的自己,又回到了饭桌,继续吃饭。

“干嘛呢?跃明。”孙海军转头低声问向张跃明。

张跃明也没多说什么:“吃吧,没事,快吃吧。”

过了好一会儿,张跃明又见老支书三人神色紧张,慌慌张张地从屋内走了出来,似乎有什么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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