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子打死你

被贬了,还能待人这么和善的公主,历史上都少见。

这个架空的时代,她能遇上一个,已经是大幸了。

楚仪嘴角微微勾起,伸出了手腕,放置在一旁。

秦阮并未上前把脉,中医的内调她并不是很擅长,更注重外伤,和筋骨调养。

因为以前身份的缘故,她也没有更大的精力放在钻研中医上。

“还请殿下褪下衣衫,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秦阮话音刚落,马车内的三人都变了脸色。

青竹瞪大了双眼,旁边的侍女名字唤梅兰。

乃是公主身边会功夫的。

就连楚仪也皱了皱眉毛。

“殿下不要误会,我想,应该是您没有上药,所以导致伤口化脓,所以才发了热,对吗?”

她说完,马车内剑拔弩张的气氛才好了点。

她有些不解,大家都是女子,看一眼能怎么样。

想到这是曾经皇权中,养出来的金尊玉贵的主子,她又有些释然了。

应了那句话,有钱人,事厚,毛病多,麻烦!

秦阮弯腰,假装从鞋袜中掏出一瓶形状扁扁的金疮药,“殿下不要嫌弃,我也是无奈之举。”

其实药是空间里来的,她这么拿出来,也能让这尊大佛快点好起来。

然后,她才可以狐假虎威,好办事。

楚仪点头,“那个时候,你还能想着藏起点什么,也算是细心胆大了。”

要是被搜出来,事情可大可小。

秦阮将药瓶子递给青竹,然后背过身。

“这是殿下当初赠予秦阮的,自然要小心呵护。”

秦阮说这话,一是要提起曾经的恩情,二是显示自己对待之珍贵。

说白了,就是没关系,也要硬拉上点关系。

楚仪的眸光一闪,抬头看向背对着她的背影。

神色有些微微的动容,缓和了语气,对青竹说道,“上药吧!”

青竹欲言又止,“主子。”

楚仪盯着秦阮的背影,目不转睛地,眼神晦暗,“无妨!”

层层衣衫剥落,秦阮听着布料摩擦的声音,叮嘱了一下。

“青竹姐姐,若是有些皮肉已经腐烂,记得去除腐肉,再上药,会好得更快些。”

青竹点头,然后反应过来,她背对着,看不见。

出声,“恩,知道了!”

不多时,伤药上完,秦阮得了指示,转过身,询问青竹,“姐姐能否弄一副针来!”

她空间收取了很多的东西,细细翻看,应该是有的。

但是她已经拿了金疮药,这个时候再拿针灸出来,就有些过犹不及了。

青竹为难,梅兰取出几枚银针。

与针灸所用的针相差不大,秦阮看着,更像是防身的暗器。

但是也能用。

“没淬毒吧?”她还是问了一句。

还了梅兰一个冷冷的白眼,那意思好像秦阮是傻子。

她也不恼,手速很快,落到几个穴位上。

“且先等着,我去看看附近能不能找到些草药,或许对殿下的病情有好处。”

秦阮下了马车,青竹紧随其后。

“青竹姐姐能说服管事,允许我去路边找找看吗?”

她张望了一眼,此时正好经过小林子,兴许能碰碰运气,主要是她想从空间顺点东西出来。

一日未进食,弟弟他应该饿了。

青竹本也是这么想的,“我去试试吧!不一定能行。”

秦阮点头,“我先回去跟爹娘和幼弟说一声,免得他们惦记。”

青竹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对看起来和善老实的夫妇背着小小的男孩,跟在流放的队伍中间。

走得很是艰难。

“让叔婶过来吧,马夫旁边还有一个位置,婶子抱着孩子坐,会好受些。”

秦阮心中暗探青竹上道,面上却表现的很惊喜。

“真的吗?青竹姐姐,这样好吗?”

秦阮作出为难的样子,却全言不提拒绝之意。

青竹是什么人,那是跟在长公主楚仪身边,接触的都是长了八百个心眼的人。

她的这点小心思,瞒不过她,秦阮本也没有想瞒着。

适当的坦诚,看着比较蠢,才能放松他人的警惕。

这点秦阮很清楚,接触起来,也不会很累。

青竹推了推她,“去吧,主子不会说什么的。”

秦阮点头,千恩万谢地去接爹娘弟弟了。

她回去跟爹娘一说,能够坐到马车上,不用走。

两人当时就震惊了。

周边的人也投来羡慕的目光。

目送着一家离开。

身后追随着一道目光,那人的脸上有一道明显的巴掌印记。

身边中年男人淬炼一口,“赔钱货,也不知道给老子弄个马车坐坐。”

女子本就心中不满,“那是公主的马车,你当谁都能坐呢?”

男子愤怒,又是一巴掌甩上去,打了对称。

细嫩的皮肉,右眼可见地变红,肿胀,整个人都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名副其实的猪头了。

“跟谁说话呢,我是你老子,养你这么多年,每个月就拿那么几个钱回来,现在还被你连累得流放千里。”

“老子打死你!”

男人旁边站着一个腰瘦,尖下巴的女子,看着年纪比女子大不了多少。

捂着嘴巴,对周围的人说道,“这丫头,就是爱惹她爹生气,哪有这么跟父亲说话的。”

“婉儿,娘劝你一句,跟你爹认个错,到底是亲爹爹,你孝顺一些。”

女子说话,却不上前拉扯,任由男子对其拳打脚踢。

被打的名唤程婉儿,也是公主府里一等一的绣娘。

便是她,找人将秦阮推入了井中。

说话的是她的继母,京中权贵,有买卖扬州瘦马的习惯。

以女子腰瘦为美,当朝有在眼尾刺红色烟花刺青,来表明身份的习俗。

她也不遮掩,大大方方地露出来,媚眼如丝,很是勾人。

那些押送的官差,目光时不时地瞟来,若是寻常女子,只怕是要羞愤而死了。

她却扭扭腰,笑得愈发地开心了。

这程柳氏也是个奇葩,勾引府中侍卫犯了错,被主家发卖到了最低等的勾栏院,不知道怎么勾的程父为她赎了身。

娶回家,做了继室。

曾经与程婉儿共事的宫女们,距离的近的,一个个面面相觑。

没有想到,她在家中竟然面对这样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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