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单思博站在棺材边上,对着后面的警员道:“小心点,别碰坏了。”

警员:“单哥,棺材也得运回警局啊?”

单思博:“这是物证,带回去带回去。”

他帮着一起把棺材抬到车上。

门上的铁锁早就被关朔砸了下来。

单思博一边抬一边道:“小心小心,慢点慢点。”

棺材被抬到院子外,放到了车上。

还好是大半夜,要是白天,抬个棺材出来被人看到,也是怪吓人的。

单思博看向院子内部,打电话给关朔:“关队,棺材我们运回去了,门锁我再找一个先锁上。”

他看着地上一路蜿蜒出来的沙土,对关朔说道:“这棺材里不知道装了什么,漏了一路的土。”

他走到土边上,用脚碾了碾,又道:“不知道是什么,反正不是沙子。”

关朔:“你先回局里,让吕一别那么大动作,泼水就算了,别干其他违规的事,被人投诉还得写检讨。”

单思博:“我知道了。”

关朔:“还有棺材里的东西,那个什么沙子,装进棺材里,带回去给法医看看,让他确定一下是什么。”

单思博:“行。”

他问了句:“阮蓉怎么样了?”

关朔看了眼病房,说道:“她爸妈赶来了,阮蓉人看着还行,有些抽搐,就怕被这事影响,我让人找个心理医生过来看看。”

单思博赶回局里,吕一在审讯室和嫌疑人蹲了几个小时。

嫌疑人还没醒。

单思博进了审讯室,审讯室一股酒味。

单思博:“酒还没醒?他是不是装的?”

吕一:“眼睛都直了。他一来,我就让人采了指纹和DNA。现在结果应该出来了。”

单思博走到嫌疑人面前,拍了拍他的脸。

“醒醒,醒醒。”

单思博:“拿点醒酒药给他吃。”

吕一:“给他吃都是浪费。”

单思博:“我去找一趟法医,棺材里还有东西,不像是沙子,也不像泥。”

吕一:“去吧去吧,我在这儿L看着。”

单思博:“你看着就行,别动手,动手要处分。”

吕一:“我又不傻。”

法医老头凌晨被薅了起来。

他不满极了:“关队怎么又这样,这次不是没死人吗?没死人叫我干嘛?”

单思博:“请您看看,局里您经验最丰富,而且这是棺材,也是死人的东西啊,您请您请,忙完让关队请您喝酒。”

法医老头走到棺材边上,抱怨道:“你们队怎么老是半夜干活,你们半夜干活就算了,我还得跟着半夜一起忙活。”

他戴着手套抓了一把棺材里的土,用手指碾了碾,有些颗粒感。

法医老头的抱怨声停了下来,手里的土顺着指缝

露了出来。

单思博见他表情渐渐严肃,问道:“怎么了?”

法医:“听说你是刚调进刑侦办的?”

单思博:“对啊,我以前干网警的。说这个干嘛?”

法医:“给你长长见识,要不要摸摸?”

单思博:“我刚刚摸过了。”

法医同情道:“等会去洗把手吧。”

他指着棺材道:“这不是土,也不是沙子,这是骨灰!”

单思博身上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他连忙甩了甩自己的手。

“什么?不是,殡仪馆里的骨灰不是还有块状的吗?这都磨成沙了!”

法医:“从殡仪馆炉子里出来,捏一捏就能捏碎,如果后期再加工一下,把一些硬的骨头挑出来,剩下的再用机器碾碾就成灰了……”

单思博:“停停停,不用这么详细。”

他不解道:“这是谁的骨灰?为什么要把阮蓉和骨灰放一起?也不找个盒子装起来!”

法医看了眼棺材里遗留的骨灰,摇摇头:“这种程度的骨灰测不出DNA。”

他老神自在道:“这就是你们的工作了,如果是尸体可以找我,但是这个——”

法医老头摇摇头:“你们自己想办法。嫌疑人不是已经被抓了吗?问他。”

单思博出去洗手,洗完手他打了个电话给关朔。

单思博:“对,是骨灰,不知道是谁的,等会我就去把嫌疑人叫醒,哪家精神病院把人放出来了。”

他骂了几句,而后说道:“院子里漏了一路,我等会是不是还得回去把骨灰捡起来?”

他抓着头发,粗暴的薅了几下。

陆园站在关朔边上,听见了单思博说的话。

陆园:“神经病吧,把骨灰和阮蓉放一起?怪不得直播里阮蓉说有沙子,不是沙子,是骨灰。”

关朔看了一眼病房里的阮蓉,说道:“就让她以为是沙子吧。”

陆园:“是谁的骨灰?”

单思博:“法医没办法,说测不出来。”

关朔:“行,你先去收拢一下漏的骨灰。”

单思博想死。

“我还要去捡骨灰?”

关朔:“不然也不能让人在地上躺着啊,找吕一跟你一起去。”

病房里,阮蓉正抱着孩子默默流眼泪。

关朔带着姚平南走进去,和阮蓉打了声招呼。

关朔:“你好,阮蓉对吧?”

阮蓉点点头,她把孩子交给了旁边的丈夫,先朝警官道了谢。

“谢谢警官。我真的……太感谢了。”

关朔:“你没事就行。”

阮蓉丈夫给警察拖椅子。

他说道:“你们坐你们坐。”

阮蓉父母也道:“是啊是啊,我看警官也站了很久,警官别客气,等我家蓉蓉身体好点了,一定去警局给你们送锦旗。太感谢了,

我们蓉蓉好好的当老师,怎么就受这个罪了。

关朔:先让病人好好养身体?_[(,生理心理都要重视。”

阮蓉丈夫:“是是是。”

关朔:“我们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阮蓉。”

阮蓉躺在床上,配合道:“您问。”

关朔调出一张嫌疑人的照片,说道:“我们这有张嫌疑人的照片,想让你再认一下。”

阮蓉白着脸,点了点头。

关朔把照片给她看了一眼:“迷晕你的是这个人?”

阮蓉看了照片,脸色一白。

她点了点头,说道:“是、是他。”

阮蓉的手指掐在自己的手背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把我放棺材里的也是他。但是,但是警官,我不认识他,他为什么要把我放棺材里活埋?”

阮蓉母亲:“是啊,警官,这可要好好查查,不然我们以后真是不敢出门了。”

关朔又问:“那你们家有没有什么仇家?”

阮蓉母亲:“没有,我们家规规矩矩,怎么会有仇家,我家蓉蓉从小就乖,怎么就这么倒霉!好不容易安定了,又遇上这种事!”

关朔:“阮蓉以前也这么倒霉过吗?”

被塞进棺材里活埋,正常人几辈子都遇不上一次。

阮蓉母亲避而不谈:“以前的事了。”

裴孟拎着早餐走了进来,喊道:“阮蓉,吃饭了,叔叔阿姨,我给你们买了包子。”

她一进来才发现,救人的警官还没走。

裴孟意外道:“警官还没问完话吗?”

关朔:“马上问完了。”

看到裴孟给屋里的几位分早餐,她手里还拎了筒奶粉,要么是回家了一趟,要么是去了超市。

作为阮蓉的闺蜜,她和阮蓉确实非常亲近。

裴孟道:“麻烦几位警官了,大半夜忙到现在,阮蓉现在还要休息,我请几位警官吃个饭吧。”

关朔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阮蓉,她脸色实在是不好,勉强再问下去也怕加重她的心理负担。

他点了点头,答应了裴孟。

裴孟请几位警官在医院旁边附近的早餐店吃了饭。

陆园戴着口罩走在一边。

刚刚关朔和姚平南进去问话,她就在外面站着。

主要是几人并不能确定阮蓉当时的状态,她能听见陆园说话,但是能不能看见陆园的脸呢?

其他死者可以看到,但阮蓉没死,陆园不能确定她看不到她的脸,干脆就站在病房外不进去了。

裴孟:“警官想吃什么?”

关朔:“我们自己点,正忙,等会打包带走。”

裴孟:“警官别和我客气。”

她看了几眼陆园,说道:“说来也巧,昨天我刚给这位警官剪过头发。”

陆园摘下口罩。

“你认出我了?”

裴孟:“看头发就能认出来,警官刚刚怎么不进去?

陆园:有个电话要接。

关朔:你和阮蓉认识很多年了?

裴孟:对7,我们是初中同学,警官有什么想问的?”

关朔:“阮蓉之前也经历过类似的事?”

裴孟:“阮阿姨不想说。”

陆园:“还是说一下吧。”

她对裴孟说道:“等阮蓉身体状态好一点了,带她洗个澡吧。”

裴孟:“那当然。警官,是还有什么其他事吗?”

陆园:“棺材里有死人的东西,洗个澡去去晦气。”

裴孟:“死人的东西?”

她震惊:“怎么会有死人的东西?”

关朔:“这几年,阮蓉身边有去世的人吗?和她遭遇的这些有关系的?”

陆园:“刚刚阮蓉母亲不想说的事是什么?”

裴孟:“那是五六年前的事了,阮蓉当时在读博,还没毕业。”

裴孟回忆道:“当时有个男的一直在追她,阮蓉从小长得好,一直有人追。我们本来也没当回事,那男的长相、经济条件挺好,她们在一起后,我还见过几次,本来以为就一正常的男的,结果她们谈恋爱有一段时间后,有一天阮蓉哭着给我打电话,说那男的限制她自由,让我去接她。”

裴孟:“我去接她回来,还和她一起搬了家,阮蓉也打电话和他分手了,但是那男的不愿意,有一天,他喝多了,跑到阮蓉家里去找阮蓉,硬是把阮蓉拖了出来拉上了车。”

陆园:“然后呢?”

裴孟:“那男的喝多了开车撞到了树上,当场死了。阮蓉命大,头上缝了十几针,断了根肋骨,但是命还在。”

陆园:“那男的叫什么名字?”

裴孟:“梁关,是个神经病,我和阮蓉都觉得他有躁郁症,不是正常人。”

她问道:“警官,会和梁关有关系吗?但是他早死了,死了五年了。”

警局内,单思博和吕一捡完骨灰回来,说实话,这骨灰都被碾成灰了,也拾不起来,虽然有点不太尊重,但单思博和吕一还是用簸箕把骨灰扫了起来,到时候一起装棺材里。

吕一:“人死了就是土,那再搀点地上的泥也没什么。”

单思博:“你别说话了。”

后面有个警员走了出来,递上来一份材料。

“吕哥,单哥,指纹比对出来了,嫌疑人叫梁志,今年二十一岁,不是本地人。”

吕一拿过来拍了张照片发给关朔,然后递给单思博看了看。

吕一:“才21就长成人渣样了。”

关朔看了眼吕一发过来的材料,看完他递给陆园看了看。

陆园:“同姓?”

关朔对裴孟说道:“当时梁关有说过他有个弟弟吗?”

裴孟:“没有,他不是独生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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