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你继续装

救命?

这从何说起,沈天摸不到头脑。

细细询问下,沈天才了解了来龙去脉。

前人种树,后人乘凉。

自己好容易救人一命,却被后来的一个道袍男子捡了便宜。顺带还指到救自己一命,帮衬祛除了体内煞气。

沈天这气不打一处来。

这帮孙子没一个好货。

先是三角眼,后是道袍男子。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是来骗钱的,这沈家家主头昏脑涨的是时候,被耍了一通。

这会儿人正往后堂高摆宴席,上演管鲍之交!

这事儿就没这么干的。

冲着自己差点交代了小命,这便宜就不能让这可恶的骗子给白白拿走。

被抢的功劳,再抢回来便是。

目送二管家远走,沈天抽了个空子,跑出柴房,摸着路寻了过去。

沈家后堂。

陈设华丽的后堂,这会儿沈周带着族兄弟一票人,宴请这道袍男子,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坐在沈周一旁副座的是沈家的二爷沈淮。人生的体态肚大腰圆,左手上揉搓着一只玉貔貅,抽着嘴角,一脸傲气审视客座的道长。

沈淮膝下只有一女。

按这理儿来说,女儿早晚是要嫁出去的,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

躺床上的到底是自个亲侄儿,百年后少不了有一个送丧的。

可这沈淮平日里也不讨人好,鱼肉乡里,家务事儿分毫不沾。整个沈家都靠人父子俩供活,他也就不讨人喜欢,相对眼里自然不把这侄儿放心上。

可瞅着沈家嫡子命不久矣,这心思也就活络起来。要是自个儿女儿生个儿子,过继到沈家,沈家这么大家业......

可这女儿实在让人伤脑筋,要说体态丰满那绝对是夸赞。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家的闺秀是胖的走不出门。

这几日正愁着赶紧给请个姑爷,好承了沈家这银库。就没成想,这土埋到嗓子眼的侄儿被人救活了。

来了多少封妖师都束手无策,谁成想这道袍这么厉害,也就绝了自己那份念头。

“这次还多亏符道长,沈家感激不尽!”

“沈家主说的哪里话,咱们也算是有缘,今日就不说客套话了。”

符道长应沈周推起来的酒杯,摊手一饮而尽。

“好酒!这酒够烈!”

看两人把酒言欢,沈淮心里不是滋味,自己跟个外人似得,早就对这道袍不满。

“嘿嘿,符道长。”沈淮端起酒杯敬酒。

“沈二爷有何请教?”

“请教不敢当,不知道符道长是如何将那邪祟祛除的?”

“唉小道而已,不值一提。”符道长将沈淮的手臂压低到酒桌上,酒杯稳稳落下:“既然能来沈府,说明这是天意,祛除邪祟也只是顺手而为,不必挂劳在心上。”

这道袍推辞一说,沈淮笑脸变淡。

前边几波人都拿邪祟没折,这道袍来沈家没一个时辰就将事儿收拾利索,他打心眼里觉得这事儿怪,不问清楚,沈淮有点不甘心。

“怎么就不值一提?”沈淮嘴角抽了抽,“道长又不是心虚,怎么还有不能说的?”

符道长一听这话,脸上也僵住了。看沈二爷的这一副嘴脸,已经起了疑心。

沈周看气氛不对,生怕惹恼这符道长。

自己拖人送了不少银子走关系,才找到这么一樽活神仙,以后关系打好了,少不得用的上。自己这二弟平日里欺男霸女也就罢了,养了这么一副性子,今儿就不该让他来。

“住嘴!”

沈周赶紧出来打圆场:“符道长别往心里去,我这二弟平日里骄奢惯了,嘴里不会吐话。道长别跟他一般见识!”

符道长僵住的脸缓和,呵呵一笑:“无碍,无碍。”

“不过这出来不少时辰,既然沈府事情也解决,那符某人也该告辞了!平日里杂事繁多,少不了刻些符篆送往人家,以求不受妖物侵袭。”

沈周一听,瞪了沈二爷一眼。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好好的一顿饭给搅和没了。

“道长且慢。”沈周示意身后丫鬟一眼,丫鬟托着盖好红绸的托盘走到桌前。

“沈家倒是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只能用这些陋俗之物赠于道长,还请道长不要推辞!”

沈周掀开红绸,托盘上十根金条整齐码列在上。

沈淮眼里一亮,满眼金色,不过知晓自己看得到拿不到,哼了一声。

符道长先是眉头一蹙,过了一会儿,在沈周的眼神下,将额头舒展开来:“按道理来说,出家人不该收这等东西。不过,近些年战乱饥荒,百姓流离失所,正好拿这些救济,我也就不推辞了!”

什么是大义?救济天下,不为己谋。

沈周对符道长高看了几分,将托盘递出。

嘭!

“道长难道不想将这银钱收入自己怀中?”

沈天一脚将门踹开,打断两人。

沈周看着沈天踱步到桌前,有些愣神,这小子不是早就被关到柴房,怎么跑出来的?

沈天毫不客气,受了不公平待遇,心里一肚子气,也不给好脸色,坐到桌旁自顾自吃了起来。

沈周脸上阴云密布。

“小子,真当沈家没人么!”

“沈家主先别着急发怒,受人哄骗了还丝毫不知!”

“少在这胡言乱语,来人...”

“是不是胡言乱语,这可得问这位道长了。”沈天打断沈周接下来的话,揪下一根鸡腿:“您说是不是?”

沈天冲着镇定自若的符道长不怀好意笑了笑。

装!你继续装!今天不把你这丑恶嘴脸撕开,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这位小友说的什么话,本道听不懂。”

符道人脸色微变,端起桌上的茶盏,发现里边茶水已空,又放了回去。

沈淮这一下也来了精神,坐起身来,准备看一场好戏。

“哦?听不懂?”沈天将咬了两口的鸡腿仍在桌上,端起酒壶围着桌子绕到符道人身后:“那我就好好告诉你!”

沈天在符道人耳后吹了口气:“说到底,最近这邱阳城不知怎么回事,来了这么多坑蒙拐骗的家伙!”

“小偷小摸也就算了,造不成多大影响。”沈天仰头灌了一口酒,辣的脸上腾起两朵浮云。“可这人家嫡子性命危在旦夕,打着救命的幌子,来要这昧良心的钱,您说,这是人干的事么?”

“当然!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符道人将手背在身后。

“那就好,我还以为道长会死不承认,这我也难办。”

沈天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又灌了几口:“那道长说说,怎么能做出这等下三滥的事儿?”

下三滥,什么叫下三滥。

坑蒙拐骗,强取豪夺,男盗女娼。这叫下三滥,骂人指这儿,那无疑最狠。

符道人脸色涨红。

“小儿信口雌黄,我等救人只为道义,何来下作一说?”符道人瞅了一眼沈天:“何况,本道还帮小友祛除体内煞气,你不感激,反而来污蔑,这算不算下三滥?”

符道人话音一落,沈天立马将手上空酒壶摔在地上,瓷片四散飞溅。

死鸭子嘴硬,沈天冷笑一声。

“那我就来问问道长,你是凭什么祛除沈公子体内邪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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