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锦衣卫只能效忠陛下
“小吉祥，传旨意京营，让他们派三百士卒给朕把兵杖局围起来，没有朕的旨意一只苍蝇也不能放进去！”走出大门，方然对曹吉祥道。
“陛下，兵杖局还要负责维修军备啊，不允许出入怎么行？”金濂道。
“军备维修从现在开始一律由军器局接手。”
“臣领旨！”
“回来，再加一条，谁也不允许靠近兵杖局一百步，如果有人胆敢靠近，格杀勿论！包括他。”方然说完指了指金濂。
“陛下，臣不敢！”金濂连忙道。
“你们工部也太穷了点儿，有机会朕会给你们拨点银子。”
“多谢陛下圣恩！”
“朕要回去了，你自己回工部吧！”
“恭送陛下！”
回到乾清宫，方然看见曹鼐五人还在埋头苦干。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个念头，他们有没有趁我离开的时候摸鱼？
他们一定趁我不在时摸鱼了！这是方然回想以前自己工作得出的结论。
“你，去把锦衣卫指挥使叫来！”方然对门口的侍卫道。
此时方然口中的指挥使大人正在北镇抚司里闷闷不乐，额头的皱纹都快拧成一团麻花。
因为王振死了，还是被皇帝砍的头，而自己作为王振一伙的，皇帝怎么可能放过。
“马大人，陛下未必会记起您的”一个属下端着一盏茶递了过来。
“呵你不懂陛下，咱们这位陛下是越来越可怕了！就连王大…王振那个逆贼都逃不过陛下的手掌心，更何况朝中那些个大臣怎么可能放过我。”马大人苦笑着摇摇头。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历史上被众臣群殴打死的锦衣卫指挥使——马顺。
“大人，没那么严重吧”
正当马顺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锦衣卫走了进来通报。
“指挥使大人，陛下让您过去。”
完了！陛下这么快就想起我了！马顺此时心里一咯噔，随即又看开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于是大步向乾清宫走去。
“臣锦衣卫指挥使马顺，拜见陛下！”马顺跪下磕了个头。
看到马顺下跪，方然淡然一笑，这货还真是怕死，一般情况见皇帝是不需要行这种大礼的，这货一来就跪，这实在是有讨好的嫌疑。
“起来吧，你可知朕找你何事？”方然笑道。
“臣不知”马顺此时已经直冒冷汗。
“不，你知道”方然神色一凛。
“陛下，臣有罪！臣不该跟王振结党营私。”刚站起来的马顺又跪了下去。
“嗯，你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嘛！你看这些都是他们弹劾你的折子。”方然扬了扬手里的奏折。
“陛下，臣也是一时糊涂！望陛下开恩呐！”马顺磕头如捣蒜。
“这奏折朕还没有批，看你表现咯”
“陛下，您让臣干什么，臣就干什么！您让我撵狗，我绝不抓鸡，还望陛下绕臣一次吧”马顺连忙保证。
“嗯朕眼下就有一桩差事交给你去办，如果办得好，朕会考虑放你一马！”
“陛下，臣一定肝脑涂地！”马顺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你去把王振家给抄了吧！这件事不难，对吧？”方然道。
“不难，不难，臣这就去”马顺反应过来连忙朝殿外跑去。
“回来！”
“陛下！臣已经答应去抄家！”马顺跪着走过来。
“呃…朕不是要反悔，再给你一件事儿，派二十名锦衣卫给我监视着兵杖局，若有人私自出入，直接抓起来，还有不要让他们靠近一百步之内办差。”方然道。
兵工厂他一定要提前布局，在别人的目光还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早一点防范，往后漏洞就越少，毕竟火铳这种大杀器的机密是万万不以泄露出去的。
“是是是，臣告退！”
“小吉祥，你觉得他会抄王振的家吗？”看着马顺消失的背影方然转头看向曹吉祥。
“他现在只有依附陛下才是唯一的活路，陛下才是他最大的靠山，这一点他应该懂”曹吉祥道。
“有点见识嘛，对了，兵杖局那边朕还要一个人去看着，你觉得哪一个比较合适。”
“陛下，小的想推荐犬子，不知道……”曹吉祥有些不好意思。
“你还能有儿子？”方然一脸惊讶，目光不由得向某处瞟去。
“陛下，那是臣的义子。”曹吉祥连忙解释道。
“哦嗦戴斯乃”方然一副恍然大明白的样子。
“陛下？”
“可以，他叫什么名字？”这种事情用内臣确实也方便些，方然没有推辞。
“回陛下，犬子叫曹钦”
曹钦？没什么印象，不过应该也不是什么好货，毕竟他老子曹吉祥也是个烂人。方然在脑海里思索一阵，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其实只要他稍微深入一点了解历史就知道这货也是搞夺门之变的参与者。
“就让他去兵杖局吧，让工部加一个主事。”方然道。
“谢陛下！”曹吉祥连忙跪拜道，虽然一个工部主事不过一个六品小官，但他却是皇帝亲封的啊，直接为皇帝办事，未来前途无量！一想到自己儿子就要飞黄腾达，曹吉祥便是一万个满意。
“别给朕动歪心思要是兵杖局出了问题，朕会诛他九族！”方然冷冷道。
“请陛下放心！”曹吉祥打了个冷颤，果然高回报必有高风险啊。
这边马顺回到北镇抚司立马集结人手朝王振的官邸杀气腾腾而去。
“大人，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呀？”
“去王振家。”
“大人，王振不是咱们……”
“张同知，咱们锦衣卫只效忠一人，那就是皇帝陛下，你明白吗？”马顺拍了拍副手的肩膀。
“属下明白！”
“去吧，召集兄弟们，本官要亲自去抄王振的家。”马顺决然道。
“对了，通知李镇抚使带二十…不，带五十个兄弟去兵杖局那边暗中守着，但不要靠近一百步之内。”
“属下这就去办！”
不一会儿，北镇抚司浩浩荡荡涌出了一百来人，街道上的行人连忙避让，甚至有的人惊恐万分。
不过也有一些人看到锦衣卫去了王振家之后便悄然离开了，不久之后所有朝中大臣都知道了马顺的行动。
于是曹鼐的办公桌上又要几多封弹劾马顺的奏折。
“陛下，这锦衣卫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曹鼐试探道。
“如果有人来参他，你们看着办吧，朕先回去歇着了，你们也早点收工吧。”方然毫不在意，直接抛下几人离开了。
“马顺乃王振同党，论罪当诛！”徐有贞道。
“我附议！”李贤站在了徐有贞这边。
“我也附议！”张益道。
“我反对！”王来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曹鼐也投了反对票。
票数平均，马顺诛不了。锦衣卫本来就让百官不爽，哪怕是曹鼐也想投赞成票，但他是皇帝的人，他只能跟着皇帝的意思走，他不可能帮助百官去削方然的爪牙。
而王来是个老实人，他觉得王振有过，但马顺毕竟抄了他的家，至少罪不至死。
“这样吧，罚他几个月俸禄以示惩戒可好？”曹鼐开始和稀泥。
徐有贞几人也看出皇帝想保马顺，搞死马顺显然不可能了，于是只好做罢。
此时的方然正悠哉悠哉的向坤宁宫走去。
“陛下，您回来还没有去看望太后娘娘呢，现在为时尚早，要不去探望一下？”曹吉祥提醒道。
“也好，那就去仁寿宫(慈宁宫)。”
方然也想见识一下大名鼎鼎的孙太后，虽然脑子里有朱祁镇留下的印象，但去真实看一眼那感觉绝对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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