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代号，丑牛。
叶杉，代号，癸斗。
背后组织，联邦第一楼，牧渔楼，第一杀手组织。
楼里天干十系主外，是出海打渔主力，每系打渔最多者，得唯一天干代号。地支十二支主内，负责打渔以外所有事，每一支的地支代号者为负责人。
天干地支之上还有七王殿，至于楼主神龙见首不见尾，叶杉这么多年都没见着一次，寻常主事的也就是七王殿之一二。
楼里每年随机发出的暗卡只有二十张，当年有效，楼里不拒绝暗卡任务，但会根据出价高低综合考虑由哪个层级的人打渔。派出的人符合信息提供者实力，如若出手失败，则派更高层级出手，再次出手不会加价，直到天干代号者出手。天干代号者失败两次，判定是任务难度过高，任务失效，定金不退。
就这样一个小人物，直接让天干代号‘癸斗’出手，也是第一次。按照给到的资料，c级出手即可。
……
叶杉第二天大早就出了门。
他没有驾驶自己的车，个人智能提前预约好智能悬浮车，前往到达目标地点附近一座大型商场。逛了会商场，买了些这里他需要且独有的品牌衣物和日用品放到储物柜，然后准备从这里步行到达目标地点。
从商场出来的叶杉，已经变成了另外一幅面孔。
翠叶小区c36栋。
方彬庆幸上午休假，天空乌云盘踞，霜风凛冽，像是要将寒冬提前两个月带来人间。
他提着刚从楼下买的生活物资与生鲜回来，感受到家中一阵凉飕飕，冷不住嘀咕，
“又坏了！一个月能坏几次，一次好几天，这鬼天气能把人冻死！”
他这是多年前建造的公寓式租房，家居管家系统设备陈旧，后台客服也少，几乎每天都有好几家坏掉，公司几位维修人员常年忙不赢。
想起前几次的不愉快的经历，不想破坏了这个难得的休息日，方彬叹了口气，暂时放弃了质问的权力。将东西放好，惬意的给自己泡杯热气腾腾浓茶走到窗边。玻璃窗上遮阳又精美的修饰图案自动隐去，变得透明光亮。
窗外昏暗、压抑的天色，不知何时才能散去。
他享受的狠狠嗅了一口茶香。
眉头微动，疑惑的望着手中的茶。
浓厚茶香中有一丝不和谐的异味，这异味……来自空气中。
有人进来过！
他没有动，端茶的手都没有抖动一丝。就这份镇定和能力，完全超出了他背景资料所展现的。
方彬脑中快速闪过几个预案。
这间屋子他住了好几年舍不得换，不单单是要符合现有的职位和薪资等级，更重要的是他下了许多心血，隐秘埋下了许多暗手。这些暗手能让他遇到任何紧急情况时，快速逃生。每一个逃生方案都在脑中预演过无数次，不会出错。
他选择了最近最快捷的一条。
方彬若无其事的将手搭在窗户金属框架的某个位置，用力抠住……
叶杉隐藏在房间门后，将呼吸压到极致，仔细听着厅内动静，突然察觉对方脚步微顿，呼吸急促，又马上恢复了正常。
被发现了！
砰！
叶杉推开房门，正好看到方彬从破碎的玻璃窗跳出。玻璃窗的金属框，钢丝绳掉在外面，绷成直线。
他没有半点犹豫就跟着跳了下去，高空中寒风呼啸。叶杉手中三·棱刺挽住钢丝绳搅了一圈，人快速朝下坠落。
下面，方彬已经到达预设的位置，踹破七楼玻璃，砸了进去，破碎的玻璃片划在他身上，鲜血四溢。这间房实际上也是他长租的，房东都不知道租客的真正面貌，他飞快往另一间房冲去，那里有另外的一套装置可以直接降落到三楼，到那里他就有把握直接跳到地面了。那边楼下树丛多，很方便甩开追击者。
但，
他没想到来人如此果断和冒险，竟然没有半点准备就敢从十三楼跳下来。他才从碎玻璃堆中爬起，就被人从后背重重的踹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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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一根尖锐的金属尖端从他前胸透体而出。
方彬瞳孔收缩，流露出痛楚，想要嘶吼，却被叶杉提前捂住了嘴巴。
过了几秒，方彬没了动静。
叶杉知道玻璃撞破的声音很容易吸引人注意，楼下也掉了一堆玻璃渣，这里很快就有人来。他飞快收拾自己的痕迹，意外发现方彬手中还紧紧捏住了一个东西。
他掰开方彬手掌，看到掌中之物，一块玉，脸色大变！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咔嚓’的声音。
叶杉眉头挑动，这是外人用不正当手法开门的声音。来不及思考掌中之物，他冲到方彬先前欲去的房间，很快发现窗边有个和十三楼房间一样的结构。
门开了。
三道身影小心进了门，看到的却是方彬的尸体，三人都是变色，
“谁杀了他？”
砰！
房间传来声响，三人同时冲进房间，一人冲到破开的窗边往下望，一个人影落在三楼窗台上，跳了下去。
那人回头喊道，
“逃了！”
“追！”第一个发问的人下意识转身。
“等等！”第三人脸色一遍，急忙阻止，
“快走！”
第一个开口的人问，
“那目标？”
“目标已经死了，我们也算完成任务了吧？”第三人斟酌着说，谁能想到刚好能遇到杀人还有截胡的。
另两个同时点头，
“就这么上报。”
三人离开几分钟后，刚刚死亡的方彬，鼻子部位脓疮流水，整个鼻头都不见了，面孔显得狰狞可怕起来，一股难闻的腐肉气味散开。
……
繁华街道上，警笛声炸起。
人群迅速分开一条道路，朝着某处汇聚。
城警在楼下拉开警戒线。为首一人带头上来勘察现场，眉头一皱。
事儿大了。
他当即大喝，
“立刻！封锁现场！入职两年以内警员下楼。接管居室管家系统，调取所有监控！
法医！”
“到！”
一名中年法医上前粗略检查后，犹豫着道，
“心脏被利器刺穿，流血不多……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死亡时间……不确定。我判断是在二十分钟内……但他部分位置腐烂严重，像是死亡超过半个月……”
没等法医说出更多信息，为首那人皱着眉挥手制止，获取了第一个信息。
‘二十分钟内！’
他用个人智能发出一条讯息，再次下令，
“通知局里，以大楼为中心立刻封锁三十里范围内所有道路，五里为距离设点向内收缩！严查交管局系统三十分钟内所有超速记录！调用大数据比对。”
下属小声提醒，
“第七空道？”
地面为第一道，是人行道，第二、第四空道是普通民用车道，第五第六是高级民用车道，其中第三是公车专用通道，这些都好说，只是小麻烦。而第七，是军用通道。
队长沉默两秒，轻声说，
“通知一声即可。”
他思索几秒，转头问，
“什么时候接到的报警？”
那人看下时间，
“八分钟前！”
“去查一查！”
……
一个小时过后。
“队长！报警信号是通过大楼三层的防爆自动报警机制发出，附近巡警来了之后先发现楼下碎玻璃，才发现十三楼和七楼窗户的异常。现已查出大楼系统被入侵控制十二分钟，控制信号直到三分钟前才断开。室内智能在今天早上因故障暂时休眠，没有当时的线索。”
为首的队长颔首，亲自将里里外外都仔细检查一遍，最后走到窗边，拿出电子烟猛抽一口。将掉在窗外的拉索扯了上来，疑惑的问，
“杀人手法干脆迅速，室内也清理得很干净，明显是专业人士干的。可为什么要破窗逃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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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下属拿出资料，念道，
“死者方彬，男，三十四岁。是椿城大型医疗废弃物处理公司卫洁公司员工，做了有六年了，现在是基层管理人员，手下有两队处理人员，共计15人，正在排查。据了解，他在公司人缘一般，独居，每天都是正常上下班。”
队长分析着，说，
“以他的社会地位，不至于被人请专人杀害！杀人动机呢？
再详细查查他有没有隐藏的身份。大楼系统有被入侵的痕迹，反侦查结果什么时候出来？”
“还需要几分钟。”
“嗯，趁着这几分钟将道路排查结果和交管局系统超速清查结果拿来。”
“已经带上来了。暂时没有案件相关可疑人物。”
队长注意到他的用词，直视他冷冷的问，
“案件相关？”
下属不敢与他对视，低头不语。
队长没有与他置气，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只是冷笑几声。椿城就是被这些人搞得乌烟瘴气。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独居，条件不算太差，没有老婆或女朋友就算了，还坚持正常上下班，如此严于律己。
队长多年刑侦的经验，敏锐的嗅到一丝不同寻常。
这案子，不简单。
他看着手中的拉索，又看了看拉索另一头连接的窗户框，意识到这拉索是被害者提前准备的。被害者早有防范意识，安装了隐秘紧急逃生工具，这不是普通人会干的事，或许他早就意识到自己会遭遇危险。
逃生工具已经启用，可主人仍然被杀，难道是被害人保护其他重要人物逃走了？
他根据现场情况，在脑中分析出案件另一条走向。
……
“队长，查到了！”
“走！”
“入侵信号最终追溯在隔壁西酉街109号15层，刘副队长已经先带人过去了。”那名下属边走边快速汇报。
“好，连接刘队，打开实时投射。”
五分钟后，他们赶到，不过不是15层，而是13层。
尽管个人智能连接的实时投射基本等于亲临现场，刘副队仍是快速做简单汇报，
“张队！13层的人盗用了15层的信号，15层是空的。13层原本三个人，我们闯进去时，他们正准备逃。”
刘副队小声提醒说，
“这几个人有恃无恐，言语之间，背后牵扯到了某个大势力……而且提前毁了证据……不好查。”
队长狠狠瞪了他一眼，不好查就不查了吗？这时他的个人智能响起通话申请，是上面。
“老张，放人，收队！”
只十几秒后，他愤然离开。
有人压下这件案子，而且上面没有给他解释一句，是命令。
……
叶杉随着看热闹的人群在外围盯着，看到了大部撤离。
警队都受到了阻力，这情况不太对劲。方彬这个‘普通职员’，背后牵动的能量不小啊。好在，这次有点意外收获，他摸了摸口袋的玉，心想。
“他怎么在这里？”
叶杉不经意间瞟见一张熟悉的面孔，他正在维持现场秩序的警员，心下一惊，决定马上后侧。他没有贸然转身，那人并没有注意到他，在周围的人都看前面的情况下，自己转身这点小小不一样的举动，很可能会引来一些下意识的目光。他缓缓的在人群中后退，用余光观察着那名警员。那人目光偶尔扫过这里时，他就和所有人一样不动，保持看热闹的状态，眼睛余光都不去触碰他。
就这样，他慢慢离开了人群，心想，楼里的规定是有道理的。
不能在现场逗留。
昨晚周渊说受到惩处，调到城内当片警，就是这片？
也太巧了吧！
叶杉无语的想着。
两人昨天接触了几个小时，周渊又对他有所怀疑，必然做过调查，身为城卫队长，能力和警觉性都不凡。
然而，他小心再小心，成为一个小片警的周渊仍是往这边走了过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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