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掏鸟

冬天,成群的麻雀经常和鸡一起在草垛周围找食里面残留的麦粒,当人走近的时候,它们“呼啦”一下飞起来,密密麻麻的。小兴总想,如果有个网或者散弹枪,那准能搞到很多麻雀。可小兴没有这些工具,只能抓起一根短棍,蹑手蹑脚地摸到草垛后面,然后使出吃奶的劲儿扔出去。短棍旋转着在空中发出“嗡嗡、嗡嗡”的声音。麻雀们忽地飞起,四散逃去,它们总能机敏地躲开短棍,一个都撞不到。可小兴总是不死心,从草垛后面、从草垛侧面、从草垛周围的屋顶上,锲而不舍地尝试,每次木棍不是扔出去的太早就是扔出去的太晚,或者扔出的方向有问题,或者是力量不够,或者是力量时机对了,可鸟儿们都躲开了。最终的结果是一个雀儿都没有碰到,倒是打到过几次鸡,搞得鸡“咯咯咯”地胡蹦乱跳。母亲觉得这样下去鸡凶多吉少,就严禁小兴用木棍去打麻雀了。

对他们来说,冬天抓麻雀最容易的方法就是晚上去“掏”。晚上,他们约上几个小朋友,或者跟着大一点的孩子,先选择好路线,准备好手电筒、门帘、扫帚,然后去“掏麻雀”。麻雀最多的地方一般在牲畜棚或者“看瓜房房”里面。一个夏天出生的小麻雀似乎都不做窝,而是挤在一起随便找个能挡风避雨的地方,这些有棚子的地方对它们来说是最佳选择了。他们平时都会注意观察哪里的麻雀窝多,琢磨哪个窝里的麻雀好掏,所以每次行动他们都胸有成竹。快到的目的地的时候,他们蹑手蹑脚,不敢高声说话,生怕惊动它们。牲畜棚里的麻雀数量不多,但都各有各窝,一般他们会挨个找,找到一个窝,如果高度不高的话就直接伸手去抓,如果位置较高,就两个人搭个架,体重轻一点的人爬上去掏。麻雀在灯光的照射下多半会一动不动,看到它们木木的、束手就擒的样子,他们心底陡然间会升起一股坏坏的窃喜感。他们小心地把手伸进去,麻雀在窝里开始挣扎,他们内心一阵紧张和慌乱,如果抓稳了麻雀,心里一阵狂喜,就小声地蹦出“抓住了”的信号给同伴,如果一只手同时抓住两只,那更开心了。有一半的概率是,只能抓住其中的一只,而另一只会趁机逃脱。可惜在没有月光的晚上,麻雀什么都看不到,飞出去后多半会撞到墙上或者树上。

这一窝一窝的麻雀相对来说好抓,而且在足够小心的情况下,其他窝里的麻雀不会逃跑。而离村较远的小窝棚里的麻雀,都是很多聚居在一起的,它们蹲在椽孔间,只要有一点动静就会一哄而散。他们先用布帘小心地堵住门窗,然后伸进扫把上下一阵乱拍,直到没有麻雀的扑腾声为止。其间有很多麻雀会从门帘的缝隙、甚至他们的手指间逃脱,还有些被暂时拍晕的麻雀,在他们进去时,会缓过劲来转身飞走。不过只要一开始不让它们发现,在堵住门窗的情况下,多少有几只麻雀会被他们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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