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是圣诞节了。这几天胡彦和丹的友情迅速升温，丹甚至都有一种怎么没有早点和他讲讲话的悔恨感觉。
他们很有默契，基本你说上句对方就能把下半句话说出来。而且胡彦很健谈，就算丹不怎么想说话，他随便来两句，总是让丹有点想要接下去的欲望。
丹了解到他因为也是一个人住，父母早就没了，也没老婆，所以他才会想到领养一个孩子的。
问他为什么不结婚，胡彦也只是说不想耽误别人。和丹一样。
哇塞，甚至有一种我们两个就在一起凑合过吧这样的念头，上班都更加有劲了。不过最近生意少，他们每天就待在办公室里哪里也不去，没事干就聊天，好感度疯狂加一。
想不到吧，虽然只是个维修工人但是还是有自己的小桌子的，这里的领导虽然压榨劳动力，但是基础设施还是向着大城市看齐的。
“欸，后天就是圣诞节了，你家那两个孩子去不去啊？”胡彦问道。
丹之前回去也说过这个，但是那两姐弟似乎不太想来，毕竟弟弟还是不喜欢接触生人的，更何况还都是不懂的小孩子。
丹摇头：“他们不来。”实际上两姐弟不去的话，丹也是不想去的，自己户口本上的娃娃还没照顾好呢，还去操心别人做啥。而且志愿者也不止他们两个，到时候肯定是很热闹的。
丹打算就去待一阵子就回去，陪陪两姐弟。
“啊——那你还去吗？”胡彦立刻问他。
丹点头：“待一阵呗，之后我就回来。”
“哦哦，那你圣诞节那天没其他事情吧？”胡彦连忙接。
“怎么了？”
“本来要去帮忙采买东西的，但是我那天还有工作，采买可以拜托给你吗？”胡彦笑笑道。
丹觉得奇怪，圣诞节实际上他们是放假的啊，怎么会还有工作，问了一下才知道是旧城区那边的工厂，每年的一次水管电表检修，是胡彦负责的。今年不知道怎么的，就安排到圣诞节了。每次都要弄很久，帮他开门的人也是开了门就看不到影子了。
“老城区那边的话......我隔得比较近吧。不然你还是去采买，我帮你走这一趟怎么样？”丹老好人问他。
这么个好提议，胡彦当然快乐，但是还是说着算了，比较丹不清楚里面的构造，要是在那边迷路了岂不是很惨。
“......那好吧。”丹答应下来。
跟以前一样，胡彦一大早就接到了电话，然后打车就往那边仓库赶过去。早点去也早点回来，不过不一样的是，今天这旧仓库的周围人还挺多的。可能是过节出来玩的？
不，这群人的打扮一看就不是一路人，最可怕的是一群人脸上的表情一个比一个凶狠，看人的目光似乎恨不得把那个人撕碎吃掉才好。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所以胡彦小心翼翼地从旁边绕过去到了门口。
这群人明显就这么盯着他的，让他冷汗都要出来了。这里偏僻的，要是把他给搞死了也找不到地方说理去啊。
不过除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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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点多之外，没什么其他异常。他进去之后挨个检查线路和管道，都没什么破损的，等他出来之后那些人也都早就走了。
丹跟着其他的志愿者去商场买东西，盯着手上的小纸条，还有点迷糊地找路。
这边的商场他也没来过，有点懵，不过大家都挺热情的，有个看起来比他大点的中年人过来跟他搭话，两个就一起行动了。
“这个气球好像每组都有吧？”丹看着纸条上的东西，问旁边自我介绍为启迈斯的男人。
他似乎每年都会来参加这种公益活动，带着笑意回答道：“那群小鬼对气球情有独钟。”
“你是第一次来吧，怎么心血来潮就想着来做这个？”启迈斯回问他。
“因为我也算个孤儿叭，虽然没在孤儿院待过哈哈。”丹平淡地回答道，没有什么情感波动。
启迈斯顿了一下，似乎是侧目看了他一眼：“待在孤儿院比寄人篱下要舒服得多。”
“当然。”丹赞同道，似乎和面前这个男人达成了什么奇妙的共识。
他们买完之后就回去了，丹也就一直跟着，坐在一边却也不主动和那些孩子互动或是什么。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们，然后被启迈斯给拉过去：“看什么呢？过来帮忙吹气球啊。”
系气球是个体力活，丹的手指被肋得通红。不过很快就痊愈了，倒是没什么不适的。
到傍晚时分，胡彦才姗姗来迟，丹在他进来的时候就立刻看到他了。
倒不如说他一直都盯着门口，等着胡彦来。
“一切顺利？”丹问他。胡彦像是跑过来的一样，喘着粗气，点了点头，然后找个位置一屁股坐下去。
负责活动的福利院员工看到了，就连忙递了一杯水过来。胡彦没来得及道谢便两三口就给喝光了，并表示再来一杯。
“你不会是遇上抢劫的了吧？”丹开玩笑道，把杯子接过来，表示他来就行了，让员工自己忙自己的去吧。
“......算是吧？”胡彦自己也不确定道，但是看他表情像是真的受到了惊吓一般。
丹微微皱眉，接了水把水杯递给他，这个时候正好启迈斯坐过来，似乎对他们的话非常感兴趣。很明显他是和胡彦认识的，过来打趣道：“劫财还是劫色啊？”
“劫色......呸呸呸，劫人。”胡彦责怪地看了他一眼，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发生了什么？”
好像也没发生什么，从胡彦嘴里听到的感觉就像是他在自己吓自己而已。说是今天那旧仓库那边出现了很多社会不良人员，然后他做完工作出来的时候，一开始没看到他们。那边不好打车就要走一段，到大道上面去打，就是这段路一堆人一个接一个从两边的街道里走出来，跟在他后面。
怎么看都是来者不善，胡彦忍不住回头看了好几下，这堆人也就盯着他，表情很无所谓的样子，似乎只是顺路。
跟的他最近的一个男的，哇塞，整整一条花臂，还特装地带着个口罩，看人的眼神跟看动物一样。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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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一群人浩浩荡荡跟着他到了这条比较偏僻的走道尽头，然后在胡彦踏入大马路的那一刻，一阵脚步声，胡彦还以为冲上来了，回头一看，人全都跑了。
非常的莫名其妙，让他还以为自己前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把他们全都吓着了，但是除了半天才路过的几辆车，街上空空荡荡的，行人也很少。
胡彦就在这么诡异的气氛之中行走了好长一段路，最后好不容易才打到了车，匆匆忙忙回到人间。
“你这......感觉就是巧合吧，可能人家就是要走这边拐出去也说不一定啊？”启迈斯无语道。
丹却也跟着胡彦一起后怕，毕竟以前他也有过这种遭遇，不是，是确实有人想要害他。这个时候听到胡彦这么说，就非常有代入感，也跟着皱起眉头。
要是他真的代替胡彦去这一趟的话，会不会被跟着的就是他......那他估计反应会比胡彦还要大一点。
看吧，胡思乱想这种事情，他们还是很相似的。
“反正近段时间也不会到那边去了，安心啦。”丹顿了半天才这么吐出来一句，胡彦捏着水杯发呆，好像想起来什么一样。
晚上七点的时候，小朋友们还准备了节目，当然也有志愿者的节目。整个气氛其乐融融的，不大的活动室里，却满是热闹的人声，所以在丹推门出去的时候，被外面的寒风扇了两巴掌，差点又给他推回屋子里面去。
差不多要九点了，他该回去了。毕竟还有两个小朋友呢，啊，虽然可能他们也不是很欢迎自己（？）。
毕竟吉娜的语言总是生疏带礼貌的，感觉其中还是有那么一丝隔阂的。丹也不打算打破这一层，毕竟他们始终不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也不是可以把彼此的痛楚暴露给对方的信赖者。
等吉娜毕业了，找到份稳定工作，可以养活自己和弟弟了，她肯定不会再接受丹的任何援助。甚至还会给点“养老金”？
哈哈，那到时候，丹可不会要的。
说起来，这些事情也只能自己在心头想一想，很多事情也是在心头想一想，却总是不敢，也不能告诉别人的。
他缩着脖子出去，还没走两步，后面胡彦就叫住他。
胡彦送他上了出租车之后，才再回去孤儿院里。这一回去，里面的灯却全都关上了，黑漆漆一片，刚才的欢闹声音全都消失了，里面和外面一样冷。刚才的一切都像是海市蜃楼一样，看见了，却没有在这里存在过。
胡彦却不觉得哪里不对，反而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往屋子里面走去了。
丹坐在车上，却敏感地感觉到了一些不友好的目光。很快进入新城区，橘黄色的路灯在冬天看起来总是很温暖的，一盏一盏在车窗外面往后倒退。
但是那不安的感觉还是没有消失，丹知道，这不是什么幻觉，或者自己听了胡彦说的东西神经过敏了，而是真的有那么几个不友好的在后面跟着他，车牌他都通过后视镜看得一清二楚了。
所以，不想面对的东西，最后还是要面对一下的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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