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珊从包里掏出来一个保温杯，打开后是温热的枸杞水。
周远至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一副说教的表情，道：“姐，现在就喝上保温杯里泡枸杞啦？！看来人要服老啊！您不能喝酒，就让小年轻顶上，别逞强哈。”
夏雨珊闻言就要伸脚去踢他，周远至躲得也非常快。
往后蹦得一丈三尺高，“哎呦呦，踢不到我哈哈哈！”
“周远至！”夏雨珊看他反常，突然板着脸，严肃道：“你是不是把试镜给毁了！”
周远至见瞒不了人，不过他也没想瞒着经纪人就是。
他立马站直身体，双手手掌贴着大腿外侧。
“报告领导，男一没选上，男二选上了！回答完毕。”
“你就这样给我站军姿！”夏雨珊瞪了他一眼，懒得理他，侧头看向蒲景才：“小方，怎么回事？”
小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他们只让小至自己进去面试。试镜结束，小至出来的时候穿的是男一的戏服，但是小至又说导演给他定的是男二的角色，我也糊涂呢。”
“问他他又说没事，男二挺好的。对了，陆航羽也去试镜了，在小至后面一组。”
夏雨珊把瓶盖拧回去，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我去问顾导，敢欺负我的人，我看他是水泥糊脑子了！”
“要是让我知道这里面有陆航羽的份，他的黑料就不止是放一张素颜照这么简单了！”
周远至看经纪人的表情，就知道她是误会了。
赶紧拉住她胳膊：“夏姐，夏姐，等一下。”
周远至给她耐心解释：“顾导说我演得挺好的，但是我的形象更合适男二。男一男二我无所谓的，有戏拍，有好戏拍就行！”
夏雨珊紧紧盯着周远至，试图在他脸上看出一丝不满或者委屈。
但是没有。
那他就是真的这样觉得。
也对，周远至一直是这样的人，他向来不在意虚名或者番位这些东西。
一心拍戏，工作，赚钱，爱臭美。
夏雨珊：“真的？！”
周远至抿嘴，点点头：“真的是真的！”
夏雨珊：“那我也要去找顾玉林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要是男一早被内定了，那他就是在耍大家玩呢！”
“你先上手语课，接下来的事情我会解决的！”
夏雨珊说完就扯开周远至的手，背着包，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就往电梯走。
周远至看经纪人这样风风火火的样子，倒吸一口凉气，“怎么办，我感觉顾导要完了。”
小方疑惑地看向周远至：“嗯？小至，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幸灾乐祸的。”
周远至耸耸肩：“我不是，我没有哦。”
那什么。
虽然他不介意男一男二，但是顾导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毛病，该有人给他治一治的。
再说顾玉林明显一开始就觉得他演男二合适，但是还是同意副导演让他去换男一的衣服的行为。
就很溜着人玩啊！
明明他可以一开始，就问自己要不要演男二，要不要换男二的服饰妆造的。
但是顾玉林硬是让他再演了一段，还是跟宋书佳一起。
小孩受委屈了，都是看到会给他主事的人才会哭啊！
周远至看看时间，快要上手语课了。
他冲小方挥挥手：“哥，要不你去附近买点降火的凉茶什么的，请大家喝。我给你报销。”
他特别叮嘱道：“夏姐得给两杯。”
说完跳起来做了个投篮的动作，就跑会议室跟《听你说爱我》剧组的人一起学手语去了。
小方：“……”
怎么觉得空气中一股茶水味。
再说夏雨珊这边，她回到办公室，包往桌一丢，整个人陷入沙发里。
开始拨打顾玉林的电话。
“顾导打扰了，我是夏雨珊，周远至的经纪人。”
顾玉林：“你好。”
夏雨珊翘起二郎腿，直接道：“我就不寒暄了，听说您给我们周远至定下了《明朝轶事录》的男二，是这样的吗？”
顾玉林就算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夏雨珊那逼人的气场。
这让他苦恼起来，竟然忘记周远至的经纪人是夏雨珊了。
夏雨珊那个铁娘子也不好惹。
“是，没错。”但顾玉林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夏雨珊冷笑了一声：“什么意思？当时说好了，找我们周远至去试镜的男一号的。”
“怎么，有人抱你大腿了？男一给内定出去啦？！”
顾玉林头疼，“没有，男一号不会内定，现在都还没定下来呢！”
夏雨珊又冷笑一声：“那顾导你几个意思啊？耍我们小至玩是吧？”
“你让人换了男一的衣服，化了男一的妆，试了两遍男一的戏份，最后你就给了个男二的角色？！”
“这件事我确实很抱歉，但是当时也是事出有因。”
顾玉林听得耳朵嗡嗡的，“夏总，是这么回事！首先我很肯定你们家艺人的演技，但是你自己看看周远至那张脸，合适演状元郎吗？搁在古代，皇帝都会给他一个探花而不是状元。”
夏雨珊不客气道：“呦！敢情你在皇帝选妃呀！”
“唉！”顾玉林用手撑着脑袋，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
“夏总！我说白了吧！周远至那颜值，演男二正合适。他在《明朝轶事录》里，最合适的就是这个角色！而且男二的戏份一点不比男一少！再说男二出门都八抬大轿的，不比爬山涉水的男一好过？！”
“夏总，你再考虑考虑，我绝不会毁了我的剧！”
夏雨珊：“……”
敢情出在周远至的颜值过于优秀上啊？！
这下轮到夏雨珊头疼了，她万万没想到，竟然问题出在周远至那张脸蛋上。
这年头，不是越帅越好了吗？
她才几年没出来，大家审美都变了？！
现在都反向看脸做事了吗？
男二选个帅哥，男一却选个丑点的，真的不是剧组在搞事情吗？！
“不是可以化妆吗？！”夏雨珊突然反问道。
顾玉林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我等下发张照片给你，你就明白了。”
他“啪”的一下挂了电话，把摄像师偷拍周远至和宋书佳的合照，发给了夏雨珊。
夏雨珊点开照片后，沉默了半响。
最后给顾玉林发了条短信。
“男二也行，什么时候签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