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过一个甜蜜的五一假期后，李耕再次回到了东南省。
一回来，就遇到五四青年节的歌唱比赛。
本来平时的练习他是能摸就摸，结果没想到比赛时撞了个正着，只好跟着滥竽充数，浑水摸鱼。
这五四歌唱比赛年年举办，其中必有一首校歌，另一首似乎也不能随意发挥，而是有一个爱国歌曲的备选曲目，什么《保卫黄河》、《歌唱祖国》、《军中绿花》之类的，不过貌似某一年李耕他们班也唱过《我相信》，但总之正能量拉满。
比赛的场所是图书馆附近的文体中心，地方非常大，李耕平时基本没啥机会到这儿，不过之前他听姜灵暄说这儿也有个琴房。
当然，现在姜灵暄不在学校，他也不可能再去琴房了基本。
比赛两个班为一组，和往年一样，李耕他们四班和隔壁的广告三班，也即是梁宇他们班为一组，而且梁宇还是指挥。
今年，他们选的就是《保卫黄河》，李耕练得不多，估计只能唱小声一点才能不拖后腿。
他心不在焉地排着队等候上场，突然背后有人冷不丁拍了他一下。
“嘿！”
他转头一看，是林晶晶。
林晶晶也是人文学院的，都在同一天比赛，两人碰上了倒也不奇怪。
“五一跑去哪儿玩啦？”
经过之前图书馆的偶遇，李耕才知道这林晶晶居然是个游戏玩家，而且是极为罕见的单机游戏女玩家，两人平时倒是多了不少话题可聊。
林晶晶放假的时候找过李耕，说买了个 iPad，让李耕给她推荐游戏呢。
那会儿两人简单聊了两句，所以林晶晶知道李耕不在学校。
“去魔都找女朋友了呗。”
李耕淡淡道。
“哦……啧啧，果然滋润！”
林晶晶眼中闪烁着单身狗的仇恨光芒。
认识那么久了，她也知道李耕有个大四女朋友，正如李耕知道她现在似乎单身，但是不缺人追一样。
彼此没有了非分之想，现在他们的相处方式，大概跟同学玩伴类似。
所以李耕撇嘴道：
“你要愿意也可以。”
“切，算了吧……谈恋爱太麻烦了，还是游戏好玩儿！”
林晶晶不耐烦地扬了扬手，好像要养去什么灰尘一样，然后她很快又兴奋地说道：
“放假我玩了你推荐的《传送门》，一连打通两作，太爽了，V 社和 GLaDOS 脑残粉了属于是！”
“……”
李耕也不知道这小姐姐原来打起游戏来这么疯狂。
虽然前世他也看过不少玩单机游戏的主播小姐姐，但是在现实生活中，说实话，林晶晶是他认识的第一个人。
这也是林晶晶让李耕感觉如此特别的又一个原因。
不过两作《传送门》时长都不长，后世速通社区甚至都可以将通关时间控制在一个小时以内，即使是初见，三天假期打完的话，也不算过于夸张。
但是打这么猛，这姑娘做游戏主播的条件那可是比何永明好多了。
李耕这么想着，不过他也没胡乱提议。
对这姑娘，他的了解可不像何永明那么多。
两人躲在角落里侃了一会儿大山，然后林晶晶就被她同学喊走了，李耕看了一下，也快到自己班出场了。
……
歌唱比赛就这么平淡地结束了。
李耕他们果然也没有获得什么名词，前后各有一个唱《保卫黄河》的，唱得还比他们好，倒是潘悦然和柳益贤他们获得了人文学院第三名。
潘悦然很得意地跑过来跟李耕炫耀。
李耕表示不在乎。
你这比赛唱得再好吧，那也开不了演唱会啊。
相比之下，他有更在乎的事情。
到了晚上，周禄成打电话给李耕带来了好消息。
安顿好家事后，他亲自出马，iOS 和 Android 工程师都有了人选，一个是他过去在帝都阿里带过的徒弟，可以过来给他打下手，另一个则是通过以前同事介绍的，实力上都没得说，可以做 Android 主力开发。
翻了翻周禄成发过来的简历，李耕心花怒放。
这种人，之前想要他们把简历投给比特泡沫，那是不可能的，而现在直接内推。
这就是大厂圈子的好处。
尽管李耕给了周禄成很大的自主权，不过两人还是商量好初期每个合适的人选都尽量让李耕最后把关一下，所以这就需要他抽时间去鹭岛见一见。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自然相对的，李耕也会给予周禄成充分的信任，轻易不会反对对方的人选。
原本李耕还有一个保底的下策，就是让周禄成做 iOS 客户端，高烨兼做 Android 客户端。
周禄成资深 iOS 不用说了，而高烨本身有 Java 基础，又因为长期研究 Nexus One，开发个 Android 客户端也能勉强上手。
现在如果两个人选不成问题，等于一步到位，几个重要岗位都齐了。
李耕答应尽快去办公司后，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主要是周禄成说了些他们最近在忙的事情。
最近除了招聘，周禄成也没闲着，他一到岗，就和高烨两人一同调整了整个前后端的架构，尤其是对 API 接口规范做了一些调整。
当然大改是不可能的，但是周禄成多年的开发经验自然有其犀利之处，这点上高烨哪怕心里有一些不舒服，论证过后也是服气的。
过去高烨在比特泡沫的技术权威没有人能挑战，现在不一样了，周禄成已经成了他事实上的上级。
尽管周禄成履历和实力无可指摘，但这还是让高烨有一种新鲜感也确实有一点憋屈。
不过还是那句话，招聘比管理更重要。
招到对的人，你甚至可以不用管理。
对于周禄成和高烨两人在技术上的暗暗较量，李耕无为而治。
电话的最后，周禄成提出了一个他的想法。
“你说，做一个微博客户端怎么样？我看现在一些第三方的 Twitter 活得蛮好的，Tweetbot 李总知道么？”
“哦，知道啊，我也在用，Tapbots 家的 UI 和交互一直设计的确很棒！”
“我之前老是在想这个事情，甚至差点就准备做个独立开发者呢哈哈。”
“独立开发倒不是不可以，现在机会不少，至于做微博客户端嘛……周哥太乐观了，忘记了有这么一个成语。”
“哦？”
“卸磨杀驴。”
对于周禄成的这个想法，李耕反驳起来毫不客气。
这个逻辑很简单。
在跑马圈地的时候，社交平台不介意，甚至很乐意第三方开发者帮他们的忙，一起把蛋糕做大嘛！可是一旦增长不在，而盈利的压力却一天打过一天时，官方客户端可是平台商业变现的唯一载体啊，为了将流量和用户掌握在自己手中，平台那有可能再用心搞什么开放平台，套在第三方客户端身上的缰绳免不了缩紧甚至于最终吊死了。
不论前世今生，不论 Twitter 还是微博，这注定不长远的道路。
前世不少开发者都被 Twitter 早期的理想主义迷惑了，而微博也学着做了开放平台，各种第三方客户端活跃过一段时间，比如 Moke、wei、VVebo 等等，但是大眼珠子省悟得早，开放平台的接口不断缩紧，而 Twitter 在过了几年糟糕日子后，也走向了封闭……这些李耕都历历在目。
而且也不仅仅关系到直接利益，等到平台发展的后期，自身的开发力量不再是问题，除了具体功能特性的改进迭代，也越来越着眼于通过策划各种实时活动等来提升活跃度，而使用第三方客户端的用户却是他们难以影响到的。
想象一下，他们会怎么做？
李耕将这些想法简单说了说。
周禄成沉默了一会儿，才道：
“你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