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荆……

许安柔与翠竹都有些紧张,这人怎么给人的第一印象这么冷,比外面的大雪还要冷上几分。

也不知道他的来意是什么,翠竹看他的眼神带上了几分警戒。

“线人?”战荆也不多说,简洁了当。

“嗯?”许安柔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什么线人,跟她有什么关系?保险起见,她轻轻的从嘴里冒出一个疑惑的词。一双眼睛不解的看向他。

战荆紧抿着唇,看她这副模样,也不像是安排来的。

“信城人?”他又开口。

“嗯……”许安柔乖乖答到。

“被抓来的?”

“嗯……”

“中原的公主?”

“嗯……”

“多大了?”

“差三个月满二十生辰……”

战荆听到这,眯起眼睛。或许是他草木皆兵了,这娇贵的样子倒真不像是派来的人。只不过一切都那么巧?

“十一年前,你在哪?”

“啊?”许安柔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张了张嘴,一时想不出来。那年她六岁,也不是不记得了,就是现在身子弱,加上哭了很久头疼,一时间有点想不起来了。

“不记得了……”许安柔如实回答。

闻言,战荆一顿,随即几步跨近许安柔,见她真不是装的,才抬脚准备走。

脚步已经迈出了门槛,突然听到一声细细的声音,不仔细听还真听不出来。比这北疆的风还弱。

一对比,战荆有点想笑。

转头看她。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嘛?”

许安柔轻轻柔柔的声音缓缓传进他耳朵。

“我既不是线人,那你……可否愿意放过我?或者……”许安柔其实害怕的不行,嘴里那句“信城那边的战事如何了?”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特别是对上他的眼睛那一刻,说出的话都不禁带了几分颤抖。低着头,被子下的手绞着衣袖,不敢再看。

听着那脚步声似乎是又回来了,头顶上一片阴影笼罩下来,许安柔呼吸都放轻了许多。屏息凝神,精神高度紧绷,一瞬间脑子就空白了下来。嘶,这人的气场还真是压人。

良久,还是听不到声音,周围静悄悄的。翠竹在外面心急的很,探头探脑的悄悄往屋内瞄,只看见那人高大的身子遮住了大半视线看不到她家公主,心焦急的很。

而屋内的只感觉到头顶上一道目光猎猎,气势压人的很。

也不管了抬起头,瞪大眼睛与他对视。那眼睛水波潋滟,清澈见底,一时间竟有点晃眼。消融他眼中的冰雪似的。

“可以,”许安柔只见他嘴动了动,冷冷的语调却让许安柔整个人都兴奋起来。眼睛亮亮的望着他。似乎会说话。

战荆只觉得刺眼。顿了顿又开口。

“如果你能活着离开”

“……”许安柔瞬间泄了气。皱眉警惕心都起来了,怎么?怎么要杀了她才能出去不成?整个人都耷拉下来。没有神气。

连战荆已经走了都没有发现,直到翠竹进来,把手放在她眼前晃了晃,才使得许安柔失焦的双眼渐渐清明起来。

战荆也没说错,这来了这里的人,没有人可以轻轻松松就离开的。而他,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想到这,战荆眉眼又冷了几分。

只不过,这呼勒送个女人给他是什么意思?想要套牢他吗?呵,有意思。呼勒已经开始怀疑他了?还是……只是无意之举?若是那样,那女子想要出去,也说的过去了。战荆轻轻摇头。抬脚进了营帐。

战荆心里有一丝异样。但顾不上这些儿女情长的琐事,阿勒召集众人会议,拿下了信城,怎样把原先的百姓生活安顿好,恢复农耕,发展经济,制定政策,让每个人都可以享受到朝廷的红利。还是一个长远计划。

“嗬!让那狗皇帝逃走了,不过我让几十精兵强将去追杀了,料他也不能活多久……还有那两个碍事的狗屁太子,老子早晚把他们全部杀光!”战荆还未进营帐,呼勒那浑厚有力的带着愤愤不平的声音就透了出来。

战荆高大的身子迈着大步进去,掀开门帘,一阵寒风袭来,凉嗖嗖的,那军帐瞬间就安静了一瞬,感觉狭小了几分。

战荆拱手拜见。

“阿战来了,快坐下,”呼勒招呼战荆坐下。正在一侧坐下,旁边就传出声音。

“现在正是战争后,到处都是残桓断壁,寸草不生,民不聊生,想发展还是操之过急啊“一个老者忧心忡忡说道。

“哎,这也不行那也没办法,感觉这份差事还是太难,虽然说扩打了疆土,但是如果治理不周,办事不当,百姓不服,恐怕是难以当事啊。“呼勒皱着眉,若有所思的说道。眼睛盯着战荆。

“战儿啊,你快给阿爹出出主意”一脸迫切。似有愁煞在头。

战荆凝神。

“我看战后可能最稀缺的就是粮食和生产工具了,不如先分派几批人南下中原,携带粮食分发给百姓,给百姓们补充体力,待时机成熟,就制定一条政策:耕田多者分成粮食富。百姓们耕种的动力起来了,这经济自然就上来了。“战荆冷静的开口。

“阿战啊,你这想法倒是不错,也不是没想过,但是……这信城那么多人口,想要每个人都分配粮食,恐怕……”

“诶,阿勒啊,这阿战说的没错啊,现在这是百姓们最需要就是粮食,现在派送,肯定让那群百姓感恩不已,倒是,民心所向就都是您了啊”一旁的姜超几时开口道。

呼勒这老贼,听到这话这才缓了脸色,漏出几分喜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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