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收下了。”海老名大古说道：“不过以后不必这样了。”
“以后还请多指教。”
水门笑得很开心，向着眼前比他小四岁的少年，轻轻鞠了一躬。
“请多指教。”
卡卡西也随着老师一同躬身。
海老名大古抬头望天，心里叹了口气，无奈向他们回礼，道：“请多指教，卡卡西，水门。”
几秒钟后。
三人抬起身，相视一笑。
因为身处暗部，任务繁重，卡卡西先行告辞离开了。
留下水门和海老名大古，绕着木叶村慢悠悠地逛着。
趁这个机会。
水门向他请教与卡卡西相处的方法。
“我觉得你太着急了。”海老名大古想了想说道。
“真的吗？”水门面色严肃起来。
聊到卡卡西的事情时，他的态度变得非常认真。
“嗯。”
海老名大古点点头，回忆着前世看到的原著内容，沉吟着说道：“白牙前辈的悲剧给卡卡西带来了非常沉痛的伤害，不压于在灵魂的心脏中插了一刀，这个时候，我们不能一味地劝卡卡西拔出刀子愈合伤口。”
“刀子插入心脏是痛的，那拔出刀子就不痛了吗？”
水门突然停下脚步，转头凝望着海老名大古。
“水门，伤口的愈合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并不是一蹴而就的立刻就能完成的事情。”海老名大古眺望着天空的夕阳，声音认真而沉缓，道：“我们都知道拔出刀子才能好起来，但不能因此就硬逼着卡卡西立刻把刀子拔出来。那样卡卡西是为了你们而愈合，而不是为了他自己愈合。”
水门整个人怔住了。
海老名大古的话仿佛一把锋利的苦无，噗嗤一声扎在了他的心口上。
一阵懊悔、诧异、愧疚、自责的刺痛感，蔓延到了整个胸腔。
“不要说什么为了一直支持你的大家、大家都支持你、快点好起来、你的父亲也一定不愿意看见你现在消沉的样子吧……这样的话，那样是在逼着卡卡西为了你们愈合。”海老名大古过头，用无比认真的表情看着水门。
水门低着头，拳头攥紧。
他用力地抿着嘴，脸上露出了“犯了错”一样的痛苦和悲伤。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力，有的人可能就不愿意愈合伤口，有的人宁可死去，有的人希望快点好起来。”海老名大古走过去，轻轻地拍着水门的肩膀，安慰着他。
“给卡卡西一些时间，不要代替他做选择。”
水门用力地闭上眼睛，用力地深呼吸，沉默了许久。
他睁开泛红的双眼，凝望过来，诚恳地问道：“大古，我该怎么做？”
“给他创造快乐和放松的空间，你是卡卡西的老师，难道希望他每次见到你，脑子里浮现出来的都是责任、成长、变强、修炼这些事情吗？”海老名大古笑着说道：“试着成为他的依靠，让他感到安全与信赖的重要的人。”
水门认真地点着头，沉声道：“我明白了。”
“还有，用告诉他如何对抗痛苦的方法，取代催促他快点战胜痛苦的逼迫，这才是帮助卡卡西成长。”海老名大古重新眺望着天边的晚霞。
说完这句，他朝水门挥了挥手。
转身离开了。
夕阳深沉的橘红色，将他的被背影拉得非常漫长。
“感激不尽。”
水门凝望着海老名大古的背影，深吸一口气，身体深深地玩了下去，几乎九十度的直角鞠躬。
保持着这个动作许久。
直到以忍者的耳力也听不到海老名大古的脚步声后。
水门才起身，望着空荡荡的街道，他擦干眼角的泪花，鼓起勇气去重新面对卡卡西，改正自己的错误。
……
大蛇丸站在几十米外的街道角落。
阴影天然成为庇护，遮掩着他的存在。
金灿的竖瞳微微收缩，用读唇的技巧，‘听’到了海老名大古和波风水门的交谈。
“……”
大蛇丸表情凝固，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
他抬头望着海老名大古离开的方向，眼中闪过惊讶与诧异。
“这少年……”
“比我想象中的样子要成熟好多啊。”
“这样的话别说少年，一般的中年人都说出来的道理！”
大蛇丸眼神复杂地低声感慨道。
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期待卡卡西成长起来，期望看到当年白发的风采在他身上重现。
唯独海老名大古关心卡卡西本身的意愿。
在这一点上，大蛇丸自认谁都没有海老名大古做的好。
“老师，你还说让我引导海老名大古成长为出色的忍者，但是……”
“这少年不已经是一个出色的忍者了吗？”
大蛇丸摇头失笑。
一阵怅然若失的感觉泛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