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十一 腹黑的很~

太子心里可没有面上表现的那般淡然,等出了冯家,微微的变脸,上了马车赶紧交代人去办差。

他想着,三日了,整整三日的路程,他如何追的上?

而且,叶骄阳是爱热闹的性子,外头新鲜万一瞧见什么稀罕的东西,被人家吸引了怎么办?

都道是,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叶家暗卫再厉害,可毕竟不是神仙,做不到面面俱到。

一想到这个可能,太子只觉得马车上的垫子,生了刺,真正的是让他,如坐针毡。

不过,等到进宫的时候,太子便恢复了以往的沉稳,面上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只是,却没有像之前一样,一回宫便回了自己殿了,而是去了皇后宫中,脚下的步子,总是比从前的快些。

皇后正在处理常务,听闻太子求见,便屏退了各司管事的。

心里还很诧异,太子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参见母后。”太子进来后,按照规矩,先给皇后请安。

皇后原以为太子是有什么急事,可瞧着他穿着常服,面上淡然,没有任何异常,这才松了一口气,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咱们忙碌的太子殿下,怎突然想起了,本宫这个黄脸婆了?”

听着皇后在这卖惨,太子无奈的说了句,“母后,说笑了。”

皇后无趣的撇了撇嘴,“怎么,莫不是,你这个时辰过来,真的只是因为孝顺?”

太子扑哧笑了一声,“母后英明。”

原本,皇后故意这么说,总觉得太子现在过来怕是有旁的缘由,可真到了太子应承的时候,皇后心里自然是有些不高兴的。

只觉得,这儿子到底大了,来看自己都是有目的的。

听着皇后酸溜溜的说了几句后,太子这才说到自己过来的缘由,“原本今日,儿臣是要邀冯表哥去校场的,可是。”

太子微微叹息,却也是给皇后回想的时间,毕竟这一阵太子是真的忙,忙完后寻自己的好兄弟去校场放松,也是很正常的。

接着,太子继续说道,“只是,去了以后瞧冯表兄愁眉不展。”说完,太子抬手让人将准备好的锦盒给皇后奉了上去。

皇后打开一瞧,是四支精致的珠钗,两支瞧着色泽搭配大气,而两支却是娇嫩俊俏。

皇后忍不住拿在手中仔细瞧了瞧,这四支珠钗唯一的共同点,那便是,都好看。

“这是冯表兄准备的,想借母后的手送出去。”太子在旁边解释了句。

皇后聪明,自然瞬间明了冯珩的意思。

这几日,冯珩做的那些事皇后心里都有数,为了周佑娴做了那么多事,可还是求而不得,他只好另想旁的法子。

少年那,自以为不能露人前的心思,却不知道,他小心翼翼的模样,让大家都看的清楚。

若是他单独给周佑娴准备了东西,莫说周佑娴不会收,皇后也不可能帮他这个忙。

是以,便借着皇后的名,给顾夭夭,夏柳,叶骄阳,周佑娴都准备了,等着皇后寻个合适的时间赏赐下去,自也不会引起旁人注意的。

看皇后不吱声,太子才又说道,“母后,表哥那般苦苦哀求,儿臣实在不忍心,都已经答应了。”

皇后微微拧眉,“这不是,让我为难?”

周佑娴都已经态度放这了,要是能成,顾明慧都亲自上周家的门了,早就成了。

人家没那个意思,自己帮着侄子给人家姑娘跟前塞东西,成了坏人家名节的人了?

太子叹气,轻轻的转动茶杯,“儿臣也知晓此事不妥,一时心软答应了表兄。”

眉头微微皱着,仔细思量着万全之策,“不若这样,母后先同顾姨母探探口风,骄阳表妹素来同周姑娘走的近,咱们先打听一下,周姑娘到底怎么想的,若事情别有隐情,母后便当不知道,帮了表兄这个忙,若是真的,从未喜欢过,我便回了表兄,实在无能为力。”

听了这话,皇后轻轻点头,也只能这般处置了。

“只是,若是不成,表兄必然伤心,只求母后嘱咐顾姨母,便就当不知道今日的事,莫要在表兄面前提起。”看皇后点头了,太子忍不住嘱咐了句。

皇后白了太子一眼,“我与你顾姨母还能连这点眼力劲都没有?”

本来不成孩子心里就很难受了,若是长辈们万一那句话说错了,冯珩心里更不好受,这事啊,不仅顾夭夭,便是皇后也不可能在冯珩跟前提的。

原本,这簪子都是太子准备的,若是皇后问冯珩,必然是露陷的,即便知道皇后不会在冯珩跟前说旁的,可还是得了皇后的许诺,才让自己安心。

至于这事,肯定是成不了的,叶骄阳都不在京城了,皇后肯定打听不出周佑娴的心思了。

既然这事与叶骄阳有关,皇后问起,顾夭夭肯定是要仔细同皇后禀报的,太子想知道叶骄阳真实的下落,可却不能让长辈知道,他别有用心。

今日这么说,在皇后心中,他定然是不知道,叶骄阳的去向的。

“母后说的是,是儿臣唐突了。”面上淡然的回了句。

说完正事,皇后又白了自家儿子一眼,“果真,养儿子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瞧瞧,就知道送讨好人家东西,自家亲人,那是一份都没有。”

这话是在抱怨冯珩,都准备了簪子了,而自己这个姑母,却什么都没有。

只是,太子却知道,皇后却是借着说冯珩的由头,冲着自己发难,随即轻笑了一声,“儿臣问了冯表兄求了这打簪子的铺子,特意为您和舅母,一人挑了一支。”

而后从袖子里掏出了两个小锦盒,亲自送到了皇后的跟前。

皇后看了一眼,只能说这簪子,是好簪子,只是这人。

皇后撇了撇嘴,“你倒是个心细的,瞧瞧你表哥都知道要讨女孩欢心,再瞧瞧你,给两个老婆子挑簪子做什么,难不成我们俩能给你从天上拽下来个太子妃来?”

一听皇后又念叨这些事,太子赶紧躬身做辑,“儿臣先告退了。”

皇后哼的一声,跑到倒是快,可是自己已经打定主意了,太子只要过来一次,她就念叨一次,总能逼的他忍无可忍的,去挑位太子妃。

侧头看了看放置在一旁的簪子,还知道帮着人家求讨姑娘欢心,也不学着点,若他有冯珩一半的用心,自己也不必愁成现在这般样子。

果真,十六出生的男子,成亲难。

太子出了皇后宫殿,给下头的使了个眼色,让他去安排。

皇后这边,原本也惦记自己侄子的事,再加上有太子帮扶着说话,自是动作很快。

顾夭夭一进宫门,太子便得了消息。

而后,顾夭夭同皇后说的每一句话,自有人向太子禀报。

东宫的人,自然将宫里上下都打点妥当。

太子最关心的,便是叶骄阳的去向,顾夭夭那边说的是,下江南查铺子。

也提到了,那丫头鬼灵精怪的,是求到了叶卓华跟前的,为此顾夭夭还抱怨,那父女俩已经开始瞒着她做事了。

一听,这事是叶卓华亲自安排的,太子自然更坐不住了。

叶卓华安排,那可真是一点章法都寻不出来了。

说是下江南,不定是北上。

太子直接起身,不等顾夭夭出宫,便去求见皇帝。

他倒是没兜圈子,直接同皇帝说一句,他心悦叶骄阳。

他觉得,男人没女人那么在乎什么姊妹情深,什么面子,喜欢了便要就是了。

果真,皇帝听后,甚至连惊讶的表情都没有。

只淡淡的扫了太子一眼,“你可知道,想要求娶骄阳,需要付出什么?”

太子听皇帝这么问,只双膝跪下,“儿臣不孝,弱水三千只愿取一瓢饮。”

子嗣单薄,注定是要愧对先祖,愧对皇帝的。

皇帝微微挑眉,“身在皇位,做决定,从来不是靠嘴。”

不是说,你只要叶骄阳便就能遣散后宫,作为明君,你要问问朝臣同不同意,能不能护得大佑江山稳固?

太子定定的望着皇帝,“儿臣,有把握!”

听了太子的话,皇帝也没有多问,只是扔给了他一个令牌,“苗疆异动,已经屡次暗杀特使,朕命你连夜出城,查清此案,至于你想带什么人,不必同朕禀报。”

虽说,苗疆会刺杀特使,是大佑早就算到的,可是什么时候才能死,也是有讲究的。

皇帝亲自为太子遮掩,便是叶卓华也不会怀疑。

皇帝给的令牌,自然是能调动皇家暗卫的令牌。

至于所谓带什么人,可以是太子亲卫,也可以是,冯珩,这都是由太子自个说了算的。

太子拜谢了皇帝,起身大踏步离开。

皇家暗卫,在先帝时候便出动了,可是太子不是靖王,不会让皇家暗卫全都灭了,他只要调查了叶骄阳的行踪,便让暗卫全都回到宫中。

自然,皇帝让太子出京,对叶卓华肯定不能说,是为了苗疆的事,是因为在下头,出现了一个团伙,主要是冒充天神下凡,拯救世人。

这种事,多是一种信仰的控制,先要查看他的底线,是不是与官员勾结。

当然,想糊弄叶相,这点理由肯定不够的,能查案的官员,大佑从来不缺,犯不着太子以身犯险。

皇帝同叶卓华说的时候,只说了夜里做梦了,梦到了当年皇后小产的那个孩子,他长大了,会喊自己父皇了。

说着,皇帝便落了眼泪。

当年,掘地三尺的时候,并不知道皇后有孕了,等着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孩子到底没保住。

这么多年了,叶卓华一直都知道,这是皇帝心中的伤。

所以,他只是在那站着,想安慰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旁人只知道天家尊贵,却不了解,那种想保护自己心爱的姑娘,却无法保护的无力感。

哭完后,皇帝靠在椅子上,露出了一丝疲倦,“朕,想要太子立功,提前继任皇帝位,朕,想多点时间,陪着皇后,你可明白?”

皇帝在众人眼里,自然是明君,明君退位后可在朝廷的影响并不小,万一在朝政上下头的人同太子的意见相左,必然是要有人求到皇帝跟前的。

皇帝不想被打扰,所以,太子必然是要有超过自己的名望的威严,所以,太子需要立功!

叶卓华双手抱拳,“臣,必会全心全意辅佐殿下。”

想办法,让所有的事情都成了陪衬,衬托太子,英明神武。

叶卓华回到家里头的时候,看着忙碌的顾夭夭,只感叹上天待他不薄。

至于皇后宣顾夭夭进宫的事,左右冯知微的性子这么多年了叶卓华自也知道,寻点机会就会叫着顾夭夭进宫说话。

至于皇帝的话,叶卓华肯定也不会同顾夭夭提起,免得她为皇后难受。

而顾夭夭这边,他既然已经答应了皇后,肯定不会将冯珩的事说给叶卓华听的,是以,她俩都不知道帝后的动向。

至于冯珩那边,太子打着冯珩的名号做了这么多事,肯定会带着冯珩的。

当然,肯定不能放在明面上,只给冯珩送信,让他去周家见周佑娴,说是道歉。

夏柳肯定不会让冯珩单独见人的,再加上周佑娴也不在家,便寻了个借口将人打发了。

俩姑娘出门,肯定是要遮掩的,不能闹的满京城都知晓。

可冯珩假装不知道周佑娴出门,左右周佑娴写信的内容肯定不会告诉夏柳的,所以,冯珩只当周佑娴是找借口不见自己,自是伤心的很。

心里不痛快,身子肯定也不舒服,冯珩伤心过度便提出去庄子里住,顾明慧心疼儿子,想着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便让人护送冯珩去了外头的庄子。

等冯珩出去后,直接去官路上寻太子了。

他俩为了引人耳目,故意错开了时间,冯珩快马加鞭追了两日,才追到太子。

等两人会合后,便舍弃官道,走了小道。

而太子这边也打听清楚了,周佑娴那封信,其实是虚晃一招,根本就没有去别处游玩的说法,却是真的要,下江南。

得到这个消息,太子松了一口气,随即笑自己关心则乱。

叶卓华是心思缜密不假,可是他更关心是女儿的安危,江南那边有顾夭夭的人,叶骄阳去了,即便没有叶家暗卫,也能无忧,可旁的地方,叶骄阳的性子,怕是暗卫们不定能护住。

叶骄阳是走的水路,而太子却选择骑马,一路奔波。

这边,叶骄阳一上船便将顾常存的信件给了周佑娴,等周佑娴看完后,将信件毁了,叶骄阳忍不住问了句,“那傻子,可写了什么?”

周佑娴叹了一口气,“说是他提亲的事让他父亲知道了,将他好一顿打,还质问我,为何要让我父亲给顾中丞施压。”

顾常存不知道长辈们的内情,看顾子皿反应激烈,自然以为是周家的手笔。

叶骄阳一听关于长辈们的事,便也没再多问。

至于顾常存,她们也从来没放在心上,再说了,被自己父亲打,还能打到什么程度?

即便是打的再厉害,估摸在塌上躺上两日便就好了。

叶骄阳刚开始还对于坐船新鲜,毕竟她出远门的次数不多,不过还是跟那为数不多次一样,走到一半的时候,叶骄阳就喊着要下船,不走水路了。

周佑娴自然会随着叶骄阳,至于下头的人,他们肯定也不能大过叶骄阳。

当然,叶骄阳出门,无论是顾夭夭还是孙倚君那边,都会将沿路打点妥当,尤其是顾夭夭更是了解叶骄阳,她走到一半,定然会从水路下来。

便给各客栈送了消息,如果郡主入住,不必同上头禀报,直接拿了银子给客栈其他雇主赔偿,有郡主住的地方,断不能有旁的人。

叶骄阳躺在自家客栈的塌上,忍不住感叹了句,“你说,我娘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些,你瞧瞧赔出去的那些个百花花的银子,我瞧着都心疼。”

周佑娴在旁边笑着说了句,“郡主身份尊贵,姨母这么做,自是为了保护郡主,当然,也是为了保护下头的百姓。”

说句不吉利的话,若是叶骄阳在客栈出了什么意外,这客栈上下估摸没一个会有好下场的。

听着周佑娴左一句郡主右一句郡主的,叶骄阳扑上去将人压在身下,使劲的痒痒周佑娴,“好啊,如今都学会了,打趣我了。”

周佑娴赶紧笑着告饶。

叶骄阳看着外头天色有些暗了,随即来了主意,“虽然我心疼那些个银钱,可却也知道,我母亲自是不缺银子的,那银子不知道得几辈子才能花完,我这么孝顺,突然想替我母亲花花那些东西了。”

说完,叶骄阳伸手拔掉了周佑娴头上的珠钗,“小郎君,咱们兄弟俩,出去热闹热闹?”

周佑娴明白了叶骄阳的意思,这若是在京城,周佑娴肯定是不会答应的,可是这是在外头,再加上到底是小姑娘,怎么可能没有玩心。

在京城需要顾及身份,可在这里,没几个人知道。

她们可以像个寻常的小姑娘一样,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思量片刻后,周佑娴到底是同意了。

俩姑娘穿上了男子的衣衫,学男子一样束发,擦掉了脸上的胭脂,摘下了耳垂上的珠子,还粘上了几个痦子,在铜镜里看上去,只是两位身形消瘦的少年,这才满意的点头出门。

------题外话------

其实我不太擅长写谈恋爱的文,因为是番外只想写四小只的事,头一次尝试,互动这么频繁~~~

而我以前的文,都是宅斗,就是男人可以是摆设的那种,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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