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封煜家？
好啊！
姜葡萄刚点头, 脖颈一僵。
他不能点头！他还在克制呢！
姜葡萄头点了一半，生硬的侧开头去。
他不再看手机屏幕，视线在房间里『乱』转, 回绝道：
“太晚了, 不去了。”
姜葡萄面对封煜时，总是下意识地软下音调，这次故意让自己显得冷硬一些, 音调倒是压平了，就是显得些底气不足。
“我该睡了, 先挂了。”
姜葡萄落，挂断了视频通。
这是他第一次挂封煜的视频，看着已经恢复到对列表的微信, 姜葡萄心脏还“嘭嘭嘭”『乱』跳着。
他又点疑『惑』, 封煜真的会喜欢他这样克制吗？他是不是表得太冷淡了, 别再弄巧成拙。
当姜葡萄怀疑的时候，封煜的微信发来了。
封煜：晚安。
姜葡萄愣愣地看着手机，随后站起来，在床上蹦跶好几下。
封煜主跟他说晚安！
姜葡萄蹦跶完，立刻就回一个晚安。
晚安这个词, 其实一个很俗套的解释。
按照它的拼音来看，wanan, 就是我爱你爱你。
姜葡萄的每一声晚安是这个含义, 可他也清楚, 对于封煜来说, 晚安就只是晚安的意思。
他在手机页面打上“晚安”两个字，又加了一个小月亮的表情，指尖悬空在发送按钮上犹豫。
另一边, 封煜看着微信最上面“对方在输入中……”的提示，静静地等待。
姜葡萄最终没回复封煜，他垂头丧气的放下手机，把手机塞进枕头底下，钻进被窝。
明明是为了让封煜更喜欢他才克制的，可姜葡萄自己快支撑不下去了。
封煜没得到姜葡萄的晚安，他打开攻略app，用系统的身份再次跟姜葡萄道了一声晚安。
这次姜葡萄回复了，但并没回复晚安。
姜葡萄：系统先生，封煜主跟我说晚安了哦！
平平无奇的一句，封煜却能从里面感受到姜葡萄炫耀的情绪。
他又瞥了一眼被推开的刑法法典，厚厚的一本法典，像是在无声警告任人，千万不能犯法。
姜葡萄：可是我没回复他。
姜葡萄：我好跟封煜说晚安啊！
姜葡萄：系统先生，你知道吗？晚安还另一层含义呢！
封煜手机接二连三的震，他起身把那本刑法法典重新塞回书架里，回到房间，也躺在床上，跟姜葡萄聊。
系统：是么，什么含义？
封煜不是一个喜欢通过网络一来一回聊的人，他觉得这是一个浪费时间的行为，最省事的办法就是一通电三言两语说清楚。
可此时他拿着手机，在黑夜里按着键盘，跟姜葡萄来回的聊，并不觉得浪费时间，也不觉得无聊。
明明他们之间聊得是一些没营养的废。
姜葡萄：你看“晚安”的拼字，是wanan！
姜葡萄一打这一行拼音，封煜就明白了姜葡萄说的含义。
我爱你，爱你。
他勾了勾唇角，刚打了几个字，姜葡萄的消息又发过来了。
姜葡萄：我对封煜说的每一声晚安，是这个含义。
封煜看着屏幕上的这句，许久没。
他第一次会到词穷是什么感觉，他不知道能够回复姜葡萄什么。
如果姜葡萄此时在他身边，他很……捏捏他小巧的耳垂，或者他紧紧抱在怀里。
最后，封煜删除了对框里的几个字，郑重而认真地回复。
系统：封煜对你的好感度+5。
姜葡萄其实些困了，他眯着眼睛，上下眼皮打架，几乎就进入梦乡。
这一行字跳来，姜葡萄的瞌睡瞬间消失。
他猛地坐了起来，一遍遍看这行字。
姜葡萄：系统先生，封煜怎么突然给我加好感度呀？我还没抽新的任务呢！
系统：可能睡觉梦到你了吧。
姜葡萄『揉』了『揉』眼睛，觉得不可思议。
封煜会梦到他吗？在封煜梦中的他是什么样子的，会让封煜给他加5分？
姜葡萄问系统，又不知道怎么问。
系统像是知道他心里的法，先给他发了信息。
系统：你真的觉得……封煜不喜欢你的碰触吗？
姜葡萄歪头了，那些星座排行榜他还没忘。
姜葡萄：可是封煜是摩羯座，那些排行榜说他不喜欢肢接触。今在学校，我很努力地克制自己了，封煜也的确此主和我说，还主给我发了晚安。
小别墅里。
封煜看到姜葡萄的回复，指尖轻叩桌面，轻斥了一声：
“蠢东西。”
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逻辑，也就只姜葡萄能自己拧巴这样的逻辑来。
系统：不相信星座，你平时的样子就很好。
姜葡萄看着这句，思考了许久。
系统没再发消息过来，姜葡萄又窝进了被子里，一直到睡着。
第二到学校，姜葡萄还是坚持了他的克制大法。
他吃到了甜头，也辛苦地坚持了一，不轻易放弃。
可今的克制并没换来封煜的特殊对待，封煜反而像不认识他一般，连他带来的午饭不吃了。
两个人仿佛一夜之间退回到陌生人的位置，除了上课时坐在一起，再没其他的交流。
这不是姜葡萄的结果。
他到了系统的，不相信星座。
难道他真的不应该继续克制下去？
这么犹豫着，就到了厉莘生日当。
放学后，姜葡萄先回了家，拿上给厉莘准备的生日礼物。
大大的网球拍被包进了方形的盒子里，再束上好看的缎带，除了盒子看着大了些，包装还是很好看的。
姜葡萄到达约定地点的时候，厉莘在门口等候。
她看到姜葡萄挥了挥手，又看到姜葡萄抱着的大盒子，眸光些意义不明，笑容也促狭了些。
“就差你了，走吧，我们进包间。”
包间内灯光昏暗，姜葡萄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的封煜。
他把自己的礼物放在桌子上，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不少生日礼物，还一个和他送的礼物如一辙的大盒子。
厉莘笑了笑，在大家的催促下拆礼物。
她先后拆两个牌子、型号一模一样的网球拍，看了姜葡萄。
“葡萄，你和封煜商量好的？送网球拍成双成对？”
“什么成双成对……”姜葡萄脸颊烧红，看角落里的封煜。
封煜的神情藏在暗处，看不真切。
姜葡萄解释这只是巧合，可最后他什么没说。
他任由厉莘打趣他们，被厉莘推着坐在了封煜旁边。
厉莘喜欢运，力气不小，姜葡萄被推得踉跄一下，肩膀撞在了封煜的肩膀上。
这是他们这几来第一次的肢接触，姜葡萄本该马上坐直身远离封煜，可好久没触碰到的温让他留恋。
他抬头去看封煜，没，就这么靠着封煜。
封煜没推开他。
其他同学一起坐了上来，位置点挤，封煜突然揽住了姜葡萄的腰，带着他一起往里面靠了靠。
姜葡萄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腹部收缩，脊背挺直。
封煜并没收回手，他的手像是无意识地又在他腰间搭了一会儿才离开。
期间封煜一直没看他，姜葡萄频频抬头看过去，只看到封煜线条坚毅的下巴。
来的是班级里的同学，大家纪相仿，也玩得开。
不知谁点了几箱啤酒，堆满了包间的角落。
在学校看起来书呆子一样的学委，玩起来最放得开。
他一连开了好几瓶啤酒，大声说道：
“真心大冒险、国王游戏……一个不能少！”
“来来来！玩起来！”
姜葡萄和封煜手里被塞了一瓶啤酒，姜葡萄闻了闻啤酒的麦香，刚凑过去喝，被封煜的指尖堵住了瓶口。
“猫可不能喝酒。”
低沉的嗓音几乎贴在了姜葡萄的耳朵上。
这还是封煜这段时间第一次和姜葡萄主说。
姜葡萄还握着啤酒瓶子，封煜的指尖仍旧堵着瓶口。
旁边的同学一直在玩闹，不停在沙发上打闹，不断挤压着角落里的封煜和姜葡萄。
姜葡萄本来还刻意挺直脊背，在同学挤过来的时候强迫自己坐直，这次干脆随着被推搡的作，扑进封煜怀里。
封煜像是早就猜到一样，任由姜葡萄扑进他怀里，甚至抬手挡了一下差点压在姜葡萄身上的同学。
他手里的酒瓶子被封煜拿走，双手空空的，终于再次揪上了封煜的衣摆。
衣角在他手里越揪越紧，很快被捏一片褶皱。
封煜没阻止他，也没推开他。
两个人陷入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氛围，暧昧、亲密又难以言喻。
突然，一旁的同学们兴奋地喝彩起来。
一个男生把空空的酒瓶子对准封煜，当做麦克风似的采访他。
“封煜，酒瓶子转到你这里了，该你选了，真心还是大冒险？”
同学们的视线看了过来，姜葡萄赶紧坐好，挨着封煜的手还悄悄揪着他的一点衣角。
封煜淡淡地说：
“真心。”
同学们早就对封煜这个二中男神充满好奇，同班这么久，封煜还是第一次参他们这种校外的集活。
男生吹了一个口哨，眼珠子一转，问的问题免不了是关于感情的。
“封煜，你喜欢的人吗？”
姜葡萄也知道这个问题，他揪着封煜衣角的指尖不自觉地越绞越紧。
封煜垂眸看了眼姜葡萄的手指，冷淡地说：
“没。”
姜葡萄松了口气，紧接着又觉得些难过。
封煜不喜欢别人，同样也不喜欢他。
卢思柔也好奇，跟着追问：
“难道你真人类过敏症？就喜欢物？你喜欢什么物啊？”
封煜突然低头，看了身边的姜葡萄。
姜葡萄低垂着头，虽然看不到表情，可周身像是散发着我很难过的气息。
封煜突然抬头，轻轻拨弄了一下姜葡萄微卷的发，像是『摸』小猫咪一样。
“猫。”封煜回答，声音依旧清冷。
姜葡萄愣了下，立刻抬头去看封煜，好撞进封煜看着他的目光里。
厉莘眸光一闪，像是明白了什么。
她紧接着问道：
“那你养猫了吗？”
封煜的指尖顺着姜葡萄的头发，慢慢下滑，捏上了姜葡萄的后颈肉。
时而轻缓，时而微微用力，捏得姜葡萄浑身发软，顾不得其他，倒在了封煜怀里。
“养了。”
姜葡萄靠在封煜怀里，明明一口酒没喝，却觉得脑袋晕乎乎的。
“做一男神的猫”这个任务早就完成了，可他没到封煜还记着，他是他的猫。
班些疑『惑』，看着姜葡萄问：
“姜葡萄，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封煜揽过姜葡萄的肩膀，说：
“他喝醉了。”
桌子边早就空了很多个酒瓶子，班点了点头，只当姜葡萄酒量不好。
厉莘却看了封煜和姜葡萄面前的茶几，在那里摆着两个酒瓶子，只是开了瓶盖，酒『液』满满的，一口没喝。
封煜睁眼说瞎，姜葡萄也很会顺杆爬。
他大着胆子爬到封煜身上，岔开腿坐着，把脸颊埋进封煜的脖颈里。
几的克制，当他终于整个靠进封煜怀里时，几乎忍不住地轻呼。
封煜感受着脖颈间姜葡萄呼的热气，双眸低敛，不辩情绪。
“姜葡萄，谁允许你爬上来的？”
姜葡萄好久没和封煜贴贴了，才不管封煜说什么。
他又用自己软乎乎的脸颊蹭了蹭封煜的脖颈，小声说着：
“我喝醉了嘛。”
接着，他又抬手去搂封煜的脖颈，声音软糯得让人心里热烫一片。
“主人怎么能不管喝醉的小猫咪呢？”
封煜指尖捏着姜葡萄的脖颈，拇指下能感受到皮肤下脉奔流的血『液』。
就像掌控了怀里这颗葡萄的『性』命一般。
这种感觉很好，好到封煜觉得浑身舒畅起来。
好到他深藏心底扭曲、黑暗的子浮水面，吓一吓这颗紧贴他的葡萄。
封煜的薄唇紧贴姜葡萄的耳廓，说间嘴唇时不时触碰着他的耳朵，宛如轻吻。
他说：
“姜葡萄，封奕没骗你。”
“我的确是一个精神病。”
“我曾打断一个人的四肢，把他塞进又小又挤的牛皮袋里，他关进暗无日的木箱中，每隔48小时，我才会放他来一会儿……灌他吃『药』，防止他死亡，然后继续囚禁他。”
封煜说着，指尖缓缓捏上了姜葡萄的脚踝，轻轻用力。
姜葡萄挺着腰肢，胸膛和封煜紧贴，心跳很快。
他隐隐能感觉到封煜的心跳，似乎和他的一样，并不平静。
封煜的像是羽『毛』一样蹭着他的耳朵，让他的心越加混『乱』，大脑当真像醉了一样，轻飘飘的。
偏偏封煜又在这个时候碰他的脚踝，姜葡萄脚趾在鞋子里蜷缩，在封煜的恐吓中，侧了侧耳朵，躲开了封煜的唇。
他些抱怨：
“耳朵好痒。”
随后他又『舔』了『舔』唇，在这样昏暗的角落里，当真点嘴馋。
“封煜，我喝酒。”
封煜指尖轻触上姜葡萄卷翘的睫『毛』，轻声问：
“你没听到我的吗？”
姜葡萄的睫『毛』被碰到，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
“听到啦。”
“他活该。”
封煜指尖一点点拨弄着姜葡萄的睫『毛』，指尖传来细软的触感。
“你不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吗？就说他活该？”
姜葡萄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问：
“那你为什么这么做？”
封煜冷笑一声：
“没原，我而已。”
“哦。”姜葡萄点点头，视线瞄桌子上的啤酒，悄悄伸了手。
指尖刚碰到冰凉的酒瓶，就被封煜握住了手腕。
姜葡萄求饶般看封煜，小声说着：
“封煜，让我喝一口吧，就一口！”
“大不了……下次你塞人，我给你买袋子！”
封煜碧绿『色』的双眸静静看了姜葡萄许久，突然笑了起来。
他松手，任由姜葡萄抱起酒瓶，咕嘟咕嘟灌了大半。
包间里热闹，时间尚早，夜还很，封煜往后靠在沙发上，不忘伸手扶着姜葡萄的后腰，防止他从自己身上掉下去。
姜葡萄是第一个，不需任理由就愿意站在他这边的人。
此时，城市的另一边，姜葡萄的家里。
姜听砚在整理这次参加研讨会的论文，抽空看了眼时间，起姜葡萄说今晚去参加同学的生日会，不回来了。
他伸展了一下酸痛的手臂，看了眼电脑屏幕。
随后他点开了一个私密文件夹，输入密码，里面的资料映入眼帘。
全部是关于反会人格的资料，还一些相关的病例。
反会人格成复杂，真较真，其实18岁以上才能对此作判断，但在18岁之前，总会些迹象存在。
但仅仅只是迹象，并不足以下定论。
姜听砚到自家弟弟在软糯的『性』子，叹口气。
谁又能到这样软糯的姜葡萄，小时候差点惹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