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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乔雪从小到大的愿望是成为一名歌手,段流流略表欣慰,说:“你现在才十八岁,可以念完书再当歌手,不急。”在商言商,她没听过乔雪的歌声,不可能贸贸然就签她进星海。

可她似乎听不进去。

乔雪皱起眉头,脸色不太对劲,额头在沁汗:“段总,你是不是嫌弃我有病?”

家里空调有开,可她连脸蛋都红了,似乎很热。

下一秒,她突然跪地,哭了:“求求你,你签了我吧,我不想上学,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是孤儿。”

乔雪确实有病,她有抑郁症,情绪不稳定,容易擦枪走火。

“小雪,你不要这样,”方蕊去拉她,“你先起来,有话我们好好说。”

她就哭,哭得浑身发抖,鼻涕都流出来,“如果你们不愿意帮我,那我就去死好了。”

又来了,又闹着要死了。

钱多宝在一旁看得直皱眉头,她无法理解这个女孩的思维,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虽然孤儿很可怜,但有时候她情愿自己是孤儿,也好过被自己的亲生父母剥削。

她奶奶死后,她的父亲就隔三差五打电话来说要钱,没钱就去学校闹。背着段流流,她给钱海拿了几次钱了,已经快被掏空了。

尽管如此,她也没有寻死的念头。

见乔雪这样,李院也不忍心,想跟着一块求人,膝盖刚弯曲,就被方蕊扶正了:“李院,怎么连你也这样?”

段流流自问不是个心软的人,她甚至有点反感她们这样的人,但好歹是人命,不为别的,就为原主积德。

“我可以让你试试。”她说,“如果不行,你自己走,回去念书。”

乔雪感激流涕:“谢谢段总,我会努力的。”

等人走了,钱多宝才去厨房做晚餐,她摘菜叶子的动作像在拔鸡毛,嘴里嘟囔着:“每个人都能做明星,我也能做了,哼,我也要做。”

段流流过来餐厅这边拿水喝的时候听到了,就问:“那你想做什么呢?”

钱多宝被吓了一跳:“我,我开玩笑的,老板,我长这样怎么可能当明星呢?”

相处了这么段时间了,段流流就事论事:“不是啊,我觉得你也可以做直播。”

“直播?”钱多宝好开心,拿着菜叶子走过去,“老板,你说真的吗?那是什么样的直播?”

段流流:“烹饪。”

“……”

钱多宝想了一下,觉得这事也不是不可以,她虽然长得不如明星好看,但做菜的手艺是货真价实的。

段流流问:“想做吗?”直播很省事,她不介意钱多宝挣这份钱。

可是她拒绝:“暂时不做了,”她笑嘻嘻,“等我毕业再说。”这是其一,其二是怕被老家的那群‘吸血鬼‘看到。

她要隐忍,忍到毕业。

段流流随她。

周六,天空雾茫茫。

今天不用上课,段流流早上吃过早餐后就去公司了,简单了解了一下业务跟营收情况,便来到录音室。

她说给乔雪一次机会。

事实证明,乔雪在唱歌这方面确实不错,只是不太专业,有些声调高低不分,需要培训。

段流流不着急,说让她先练习半个月再试试看。

有希望,乔雪的心情一下就好了。

但某人却很不爽。

许灏存踢了下门,扭头走了,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好脸色,倒也没有阻止。

是夜,有风。

孤儿院外出有门禁时间,十四岁以上的孩子可以夜出,但不能超过九点回来。

出去需要申请。

六点晚餐过后,乔雪跟李院申请外出。

这是她第一次申请外出,李院问原因,她说想出去买部录音机。

现在的手机都很方便,自带录音功能,但李院还是批准她出去了。

孤儿院走下来,是十字路口,旁边是公园,对面是商业街。

她过马路,走到商业街街头,拐进一条黑漆漆的巷子里,然后拿出手机拨了个号。

“我到了。”

几分钟后,一辆轿车泊在巷口外面,车上下来一个男人。

乔雪迫不及待得上前:“东西呢?快给我。”

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一小包白色的粉末,还没递出去,就被她抢了。

黑灯瞎火里,没有人看到她颤抖着把粉末倒在手背上。

只听见用鼻子吸气的声音。

乔雪消失的那三天,她被打了针,一种可以让她乖乖听话且上瘾的针。

男人开口,声音压得低沉:“别忘了你的任务,搞垮星海,搞垮段流流,这玩意你要多少都有。”

她没在听,但一个劲点头。

随之脚步声远去,男人回到轿车的驾驶座,回头:“大小姐,她很配合。”

后座车窗玻璃映出一张微微勾唇的脸,是夏家大小姐夏慧:“嗯。”

她跟刘澜之合作了,只要能搞死段流流,她们不介意当一回合伙人。

刘澜之有林雨宴,她有乔雪,总之不把段流流搞臭搞惨,誓不罢休。

区区一个穷酸鬼,竟然妄想跟她们抢男人。

九点在季华酒店有场生日派对,主角是路人甲,是欢城艺术传媒学院的一个女学生,她家属于那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中产阶级。

不差钱,也谈不上多富裕。

但在这场生日派对上却来了不少权贵家的少爷跟千金。

段流流也受邀了,她来是为了李守纯的事。李守颐人还在外面,他每隔几日就会打电话来问欢城这边有没有他妹妹的消息。

李守纯是欢城艺术传媒学院的学生,今晚来的也大多是同校生。

她想打探一下。

谁料一进大门就被拦了。

“你躲我?”韩敖是不请自来,他没有受邀,但不妨碍他在这些娱乐场所里出入自由。

段流流舔了舔唇,假笑:“最近比较忙。”他给她打了很多次电话,她都没接。学校放学,隔老远从正门口看到他,她掉头就从后门走。

躲得明明白白。

“段流流,我不是逮不到你,”他单身撑墙,附身靠近她,嘴角勾了勾,“我是在给你机会,你别不知好歹。”

今晚生日的主人翁包了半家酒店,包厢内、走廊上都是宾客,他们都认得高傲跟段流流。

在他们的角度看,这两个人肯定‘有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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