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苏瑶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一脸惊讶地抬起头看向他。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顾璟渊就直接从她的手中接过尿不湿。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要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顾璟渊拿着尿布湿在那里比画来比画去，感觉无从下手。
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笨拙，不知尿不湿该怎么替换才比较合适。
站在一旁的苏瑶忍不住偷笑地说，“还是我来吧？”
“不然你教我？”顾璟渊没打算就此放弃，反而多问了一句。
“哦。”苏瑶应了一声，便开始熟练地操作示范了一遍。
与其说是示范，倒不如说她把整个过程都做完了。
苏瑶后知后觉才发现，顾璟渊除了站在那里看了一下，好像也没帮上什么忙。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顾璟渊站在她的身后将步骤都记了下来，方便日后替孩子更换。
苏瑶喊来了月嫂，以冲泡奶粉为由，让月嫂将小孩带出去。
等到病房里只留下他们两人时，苏瑶这才转眸看向坐在靠椅上的顾璟渊，开口说道，“璟渊，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什么事？”顾璟渊深邃的眸子紧紧落在了她的脸上，淡声问了一句。
“我想过两天就出院，然后去公司。”
苏瑶心里开始有了一些盘算，想着自己不能一直坐以待毙，总得要做些什么才是。
她已经当咸鱼躺平好几个月了，现在的她真的是一刻都不想休息。
“不行，必须过完月子再说。”顾璟渊毫无悬念地拒绝了她。
“我…”苏瑶有些任性地生着闷气。
转念一想，主动走到顾璟渊面前，露出她自以为好看的笑脸，撒娇地说，“我现在都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真的可以出院了。”
“倒不是不让你出院，而是你要认真地把这月子过完。”顾璟渊深深叹了口气，语气多了几分无奈和宠溺。
说完，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嘴角溢出一抹笑意，“也不差这几天了。你说呢？”
见苏瑶依旧拉垮着脸，不自觉地靠近她的脸颊，额头对上她的额头，用他那高挺的鼻梁蹭了蹭苏瑶秀气的驼峰鼻。
苏瑶一下子就陷入了他的温柔乡，脸颊瞬间染上了两朵小红花，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等她清醒过来时，猛地将他推开，往后退去了几步，心跳加速地抬手捂住自己的脸。
小鹿乱撞的感觉，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有话就不能好好说？”苏瑶一脸娇羞地躲过他温柔的视线。
“好好说？要怎样才算好好说话？”顾璟渊看着她这副模样，难得的好心情，不禁想逗一逗她。
语气多了几分不羁与邪肆，帅气的脸庞洋溢着一丝笑容。
苏瑶微微蹙眉，眸光刚触及到他那炽热的视线时，心猛地一颤。
他那该死的笑容实在是太迷人了吧？
只需看一眼，仿佛就能将人的魂给勾走了。
“咳咳…”苏瑶强稳住自己的情绪，假装不在意地走到病床前，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盖好薄被。
“那你这是答应我了，我一出月子你就让我去公司。”苏瑶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脸，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朝着顾璟渊看去。
顾璟渊眸光一滞，随后起身走到病床前，俯身轻吻了她一下额头，“看你表现。”
苏瑶闻言，脸更红了，忍不住微瞪了他一眼。
顾璟渊自然明白她想歪了，不过也不说破，就只是笑而不语。
“哼，欺负我好玩吗？”苏瑶撇过脸，假装很生气地不理他。
“不好玩，但很有趣。”顾璟渊一手将她托起，顺势将她揽入怀中，低头在她耳边轻喃一句。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苏瑶的耳边，让苏瑶微微一颤，羞涩地闭上了双眼。
“璟渊，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件事。”苏瑶轻声细语地说着。
同时也可以听出她说话的语气又是格外的认真。
“你问。”顾璟渊伸手与她的右手十指相握，有些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
苏瑶见他的心情不错，转眸看向他那如墨般的黑眸，“你这个……”
一时间她找不到比较好的说辞。
或者说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咬了咬牙，最终忍不住开口问起，“璟渊，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这人格是怎么出来的？”
顾璟渊俨然没想过她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蓦地一愣，怔怔地看着苏瑶。
苏瑶心里更是七上八下，不确定她这样直截了当地问这个问题会不会伤害到他。
片刻，顾璟渊才悠悠地开了口问，“是老爷子让你来问我的？”
苏瑶眸光露出一抹惊色，稍纵即逝又恢复如往常，但还是被顾璟渊看在了眼里。
只见顾璟渊眸中露出一抹不屑的鄙夷，忍不住冷嗤了一声。
“不，不是他问的，其实，是我自己想知道。”苏瑶急忙摇头否定。
她不想加深他与顾老爷子之间的误会。
相反，如果可以，她一定会想尽办法来缓和他们爷孙俩之间的关系。
顾璟渊眉峰忽然轻挑了一下，眸光幽幽地看向她，“你真的想知道？”
苏瑶狠狠地点了点头。
顾璟渊微微轻笑了一下，随后眸光飘向了远处，面色平静地说着，“你还记得当年你说你去喊人过来，让我待在那里等你回来吗？”
苏瑶没想到顾老爷子竟然真的没有骗她，顾璟渊的第二人格确实是在那年出现的。
“嗯呢，我真的有去喊人，只可惜路上的人寥寥无几，偏偏又遇到了我父亲，哦不对，严格来说是养父。”苏瑶努力回忆着那一段过往。
“是啊，对我而言，你失约了哦。”顾璟渊忽而垂下眸子看了她一眼。
苏瑶急忙解释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失约的，只怪我当时……”
还未等苏瑶的话说完，顾璟渊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
苏瑶眸光一凝，露出一抹疑惑的神色。
“我听到了你和苏建伟之间的争吵，这让我猛然间又想起了那个人面兽心的男人。我奋力用尽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气，想将你从苏建伟手里抢过来，奈何我浑身无力，只能一点一点挪动着自己的身体。”
“也就在那个时候，我第一次体会到无能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