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心理障碍

他对之前发生的事情有了心理障碍,所以才莫名的抵触。

而且此时的他记恨上了夜明城,每次他来探望,不但被赶出去,还要将他送来的一些治疗药物,全都扔在地上狠狠踩上几脚。

由此夜明城也只能转托纪云舒照顾他,但是敏锐的他却依然能察觉出来。

他曾经放下狠话:“你若是再帮他送些饭菜过来,我也要扔出去!”

纪云舒气的就拍桌子:“臭徒弟,你是不是翅膀硬着,连师父也敢顶撞了?这些饭菜是我吩咐府里人做的,你敢扔试试?”

夜随风只给她三个字:“不可能!”

几番闹腾之后,她终于不再做中间人,但是这父子间的隔阂,依旧让她心怀愧疚,毕竟当时夜明城做的那么决绝,也是没有办法。

她拧了拧眉心,脑海中猛然想出一个大胆的治病方法,如果将事情重新推演一遍,让夜明城重新陷入危险的境地,是不是能让他冲破心里障碍呢?

思及此,她迅速有了主意。

夜随风并不知道自己陷入纪云舒的算计之中,他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眸光复杂晦涩。

深夜,他正睡的深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咚咚咚的砸门声:“夜神医,你快醒醒,客房那边着火了,你父亲他还歇在那边啊!”

夜随风浑身打了个激灵,下意识的坐起身,心中暗道父亲怎么会突然住进月王府?难不成师父也是因为玉枕的事情将他请进来的啊?

容不得他多想,刺鼻的浓烟味很快就充斥在他的鼻端,让他连忙套上鞋子跑出去。

客房那边的确有火光透出来,许是因为火势起的太急,且又是半夜时刻,府里的人大都还陷入沉睡之中。

他快步来到庭院之中,就听到夜明城焦急的呼喊声:“救命啊,来人啊!”

声嘶力竭的声音直接撞到他的心里,让他的拳头霍然握的死紧。

哪怕心里再恨他,但是眼睁睁看到他置身于危险之中,也不能见死不救吧,到底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啊。

他再没有犹豫,一个箭步就冲进火场当中。

此时心急火燎的他并没有动脑子想一想,为何发生那么大的事情,月王夫妇怎么会没在?毕竟他们不可能睡的那么沉。

他不顾身上的衣袍着火,迅速扑到了夜明城的面前,将倒在地上快要熏晕过去的他给扶了起来。

“随风,你是不是原谅父亲了?”他焦急的出声询问,那张苍老的面容上满是忐忑和不安。

夜随风没有理会他,而是扶着他快步往外走。

夜明城许是年纪大了,步履有些蹒跚,他试图要自己走,但是却不料房顶上突然有着火的横梁往下掉落。

眼看着他就要被砸中,夜随风下意识的喊出两个字:“小心!”

声音落下,他伸手就把人带出去老远。

夜明城满脸惊喜之色,伸手用力揪住他的衣裳追问:“随风,你能发出声音了?”

夜随风转过头看着眼前的熊熊烈火,冷声喝问:“你想死在这里吗?”

“不想!”开心的几乎掉下眼泪的夜明城一下子抱紧了眼前的儿子。

直到此刻,夜随风才发觉,父亲真的是老了,他的头发已经全白了,曾经在宫内叱咤风雨的夜御医已经不复存在。

取而代之的则是步履蹒跚的老父亲,他嘴上虽然不说因儿子自豪,但是他此刻面容上的喜悦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夜随风深深吸了一口气,就原谅他吧,谁让他是父亲呢?

他抱着人快步往外走去,外面已经有人在开始提水救火。

纪云舒和凌景月站在外头,旁边的飞影担忧询问:“王妃娘娘,你说这办法真的有效果吗?他真的能说话?”

凌景月直接给他飞了一记凌厉的眼神,那警告的意味已经很明显啊。

竟敢质疑他舒儿的治疗方法,哪怕是自己最信任的侍卫也不行啊。

飞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险些一口咬掉舌头,他连忙后知后觉的道歉:“属下多嘴!”

纪云舒笑吟吟解释:“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法子管不管用,但是保不齐就可以呢?”

凌景月随声附和:“不就是搭上一座院子吗?月王府有的是,可以随便烧!”

飞影听的汗颜,就没见过如此偏宠自家媳妇儿的,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给月王妃来个红颜祸水的罪名?

家里再有钱,也不能如此败家啊。

就在几人各怀心思的时候,火场内有一道人影迅疾的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不是夜随风抱着父亲是谁?他身上的布料已经着了火,看上去就像是个奔跑的火人。

飞影着急大喊:“夜神医,快跳进水缸!”

“噗通!”父子两人双双跌进水缸,浇灭身上火苗的同时,灌了满鼻子满嘴的水渍。

“咳咳咳!”两人都剧烈咳嗽起来。

夜明城却已经开心的笑了起来,浑然没有察觉到身上的皮肉有几处已经烧伤。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开口:“月王妃,这场火烧的值啊!”

纪云舒眸光却是落在夜随风的脸上:“怎么样?”

夜随风瞬间就明白过来,愣愣的看着她:“故意放火?”

月王夫妇听到他开口说话,紧皱的眉心这才放开,看来大家都没有白忙活。

尤其是凌景月更是毫不吝啬的夸起自家的媳妇儿:“能让夜随风重新说话,你功不可没,本王一定要好好的奖赏你!”

纪云舒惊得浑身打了个激灵,猛然退后半步拒绝:“打住,王爷的奖赏,我可承受不起!”

做夫妻那么久了,她还听不出他话里的暗示吗?他这是要借着奖赏的名义,对她百般索取,现在的他,就是喂不饱的饿兽。

凌景月非常不满意她在人前离着自己那么远,偏生还靠着夜随风近了,怎么,在她的心里,这便宜徒弟比他还重要?

他沉了沉脸,大步走到了她的面前,伸手将她打横抱起道:“冷夜已深,诸位各自散了吧,不要扰了本王和王妃的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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