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龙母江

第六十章龙母江

“好运气啊!看样子,有口福了!”一把淡淡的声音自后缓缓响起,一字一顿清清楚楚,不快不慢却让人舒服。

一个身高足有七尺的男子,背负着双手一身蜀绸蓝色儒衫,缓缓自江边小道走过来。似乎走的很慢,可是眨眼间已经到了眼前。

看起来也就三十来岁年纪,偏偏一双眼睛饱含沧桑,带着一脸的轻笑,整个人在朝阳下,一种特别高大的感觉。偶尔迎着朝阳看去,浑身泛着精光一般被阳光笼罩着。

钓鱼男子头也不回,只是收杆把鱼线拉着,任那条鱼儿在水里游走。看看那鱼儿似乎不动了,方才把它拉近到岸边,长长的手指抓住取钩。

看看这条青鳞江鲤,足足有四五斤重,他笑意更重的慢慢取下钩,又随手放在身边,一个半浸放在水里的敞口竹篓里:“愿者上钩,无心者,就算口食在前,依旧不会心动!”

锦衣男子似乎丝毫不在意,他的举动和说的话,静静的负手在一边,站着看他忙着。

锦衣男子身形挺拔锐利,偏偏又给人感觉风度翩翩,看着这钓鱼男子取钩拿鱼,又上钩挂饵下线,看得很是专心。

钓鱼男子轻轻拿着竹竿,双眼平静的看着江面,自始至终也没有看,这个刚刚到来的锦衣男子一眼。

但是可能看到锦衣男子不吱声,最后他还是开口了:“一向诸事繁忙,怎么有空来这荒野之地,散步还是散心?”

他声音听起来有些悦耳,男人那种独有魅力十足,让人感觉他那平淡的容貌,看着也舒服起来。

他偏偏很是自然随意,但是那对盯着江面的双眼,却似乎一直一动不动,好似在江水那里,有个美女站着让他看着一般出神。

“既能散心,又是散步,一举两得不是更好!”锦衣男子带着一些深意,当然也若有若无的看着钓鱼男子,好像是意有所指:“要想有吃食,至少也得看准地方呀!”

“嗯,这倒也是!无的放矢,就算是出手,也只会让人感觉,那是脱裤子放屁!”钓鱼男子带着几分率性!

“还是如此率真,如果不是有人知晓,还真被你这身迷惑了!”这个锦衣男子微微一笑,答非所问道:“兄有两年,没有见过那位齐王了吧!”

他右手缓缓回到眼前,似乎说了句毫不相干的话,在他手指间里,有朵刚刚摘的野雏菊,开的娇艳,也带着淡淡的清香:“某也足足有两年,没有来龙母见兄了!”

“才两年时间!不长不短,对于看破世事的人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钓鱼男子淡淡出声,似乎有些不以为意。

“某却感觉,似乎有些度日如年,,,,,,!”锦衣男子声音也变得淡淡的,却带着几分惆怅的意味。

“气劲进入先天,要想可以达到精气内敛、返璞归真的境界,可以说是千难万难!而后更要把先天气劲,在体内稳固下来,已经不是靠人力,可以强行达到的境界!”

似乎没有头绪,但是钓鱼男子意有所指。

“让兄见笑了!俗事诸多,难免心杂,,,,,,!”锦衣男子,带着几分苦笑!

“你从不和某谈论修行的事情,想必,今日过来,意不在此吧!”钓鱼男子没有客气,眼睛看着江面,嘴里淡淡的说着。

“嗯!那位小王爷,昨晚在府城里,遭遇刺杀伏击了!”锦衣男子深深吸了口气,首次和这个钓鱼男子四目相对,平静的说着:“刘晟此举用意,某带着疑问,所以前来请兄解惑!”

“哦?还真的有人去动他?不知道,连潘崇彻都不敢动吗?”这似乎勾起了钓鱼男子的好奇,终于首次偏头看着了锦衣男子。

“刺客已经被人灭口,算是死无对证!但是正是这招昏招,让那个阉人和夏玉侯,都怀疑府城里的人!”锦衣男子微微叹气:“虽然只是猜测,但是某认为,这次有人要刺杀齐王,却是真的!”

“不管真假,这已经比许多人,明显强出许多了!”钓鱼的男子一双眼睛,这时候看起来,似乎更清澈明亮了。他双目迎着那朝阳,也不怕那升起的余光晃眼,当真令人感觉到古怪。

随后似乎喃喃的在回忆什么,嘴里却接着说:“当天,有人可是整整花了三年,另一百七十天布局,也没有敢下手,难道如今和这龙母江一样,让人深不可测哩!”

听到钓鱼男子这么说,这个锦衣男子竟然苦笑了一声,但是眼眉间突然展开,似乎有了丝傲气一般道:“不说兄现在修为,已经高出某一大截,就是前几日看到那阉人,也让某感觉汗颜啊!”

“不必妄自菲薄,世间事不能强求!”钓鱼男子神色淡淡的,似乎带着几分思索:“想必那少年,如今身边一定带着侍卫,安全更是摆在了首位,让那些人傻眼了罢!”

“兄,明鉴!目前他身边那三人,只怕现如今是都可以,跻身进《江湖榜》的人物了,想到这些变故,某真心惭愧,真要退出这江湖啊!”锦衣男子带着谨慎,一直对钓鱼男子恭敬!

钓鱼男子没有理会他的感慨,而是淡淡的轻声说道:“你有事?看来你的心情,似乎真的有些微澜啊!”他仍然纹丝不动,在朝阳的照耀下,越拉越长一般的身影,在江边看起来模糊。

“因为前日刚有贼匪前去攻城,根据府城领军校尉伍彦柔传话,似乎是怀疑府城内,豪族和大阀和外人勾结,随后才有人出手,想谋害齐王!”锦衣男子带着沉吟,在钓鱼男子身边说着。

“难道!真的有你三大家的人,参与?这是给刘晟把柄,你们三大家这次,看来是凶多吉少了!”虽然声音不大,但是钓鱼男子,首次带着惊讶!

“三大家在内,贪图的无非是这王爷的身份利益,谁会傻到真的动手!”锦衣男子带着感慨:“尤其某等,还知道他身边,暗处其实有人,谁会给别人,捏着自己的把柄!”

“如此便是!那李家的儿郎,自认不傻!”钓鱼男子轻笑了声:“亲王遇刺这种大事,一城校尉却大张旗鼓的宣扬!虽然不知道真正用意,但是这不是打草惊蛇,究竟是什么?”

“当是如此!看来,齐昌府风起了!”锦衣男子皱着眉,带着一些问询:“这齐王如果真的被人刺杀了,对我们可是大大不利!前几天他还吉人天相,掉进花池里,都没有淹死过!”

“这世上,永远不缺傻子,而今年,似乎傻子格外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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