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不救

第一百三十章

估计他顾捷这辈子也不会想到,自个亲生儿子竟然有想杀爹的毛病,一棍子打下去还不解气,还想要再补,若非文凤儿及时赶来,只怕真要打死了亲爹。

“你这个孩子怎么回事,到底是皮痒了,还是心毒,没看到你爹都并成什么样子了,就是再有气也该等到你爹病好再打,哦你把你爹打死,好叫你娘守活寡,而你也再找后爹,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后爹一词,自不能是檀儿这小小年纪所想的,可那文凤儿就像被人戳中心窝,手掌也没收回来过,只认狠狠打。

顾捷本来也想帮忙,可碍于文凤儿实在强势,左右也听不进去,这才只能边抱豪儿边看文凤儿教训孩子。

可要么说这些小子生出来就像他老子,打得两股都要红紫了,可他愣是一声不吭,最多也就是条件反射两滴眼泪来,看得顾捷那叫一个心疼,这才叫文凤儿领他上桌吃饭,但他仍有骨气,说什么也不肯和顾捷同桌吃饭,拨了小腿就往后院那里去。

这会子顾捷再是想要强装镇静也再不能了,他问起日夜伺候檀儿的丫环,丫环是个精细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叫问话时,也是说得遮遮掩掩,只道是命她快些说完,顾捷也身子骨绵软,险些摔倒在地。

即便被扶上来也觉得味如嚼蜡,带人把他扶回房,知他有心事,文凤儿也不敢打扰,独个躲在偏房睡下。

夜里,顾捷左右不能睡着,脑子不自觉想起夫子和水氏初到此地的画面,以及那三尺高的檀儿,可以说那时该是文檀就高兴的时光,就连他这个做爹的也未曾见过他那副神情。

雯儿自未满月,无父无母,由得乳母喂养,但到底骨子里的思亲,哭得响亮,而他文檀就是个胆大心细的,得问此状,又如何不把气撒在他的身上,只是这其中牵由眼下又怎么能这小人说得明白?

只怕这小子再因得他这老爹在此地,不肯进食,到时再怠慢了身体,于是趁众人睡眼朦胧时,悄然出门,于城五门外与众兵集合。

“启禀丞相,将士已严阵以待,是否即可出发??”

他当是求之不得,况且霜寒露中,但却是这一走,再等晨曦暖升时,方才看到那军中的残老败缺,一个个面黄肌瘦,好似只有一口气存活的仙人,也不知道曹鹏那帮人究竟是从何地找来,再言放眼看去不过五百人而已,于言中五千精兵悍马相差甚多,想到这里,顾捷已觉胸口闷气,只等副将一个搀扶手心已晕出点点血痕。

“丞相您可要好生保重身体,吾等皆等着您我们凯旋而归啊……?”

凯旋而归?道是如今这个场面,马匹都是残次,他顾捷就是再有通天本事,面对锭突韦漠上万兵马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这几日我看这些天尔等还是多修家书,祷告上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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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恐有负于你们啊……?!”

“丞相,快莫要说此话,我等既然追随丞相,那必定是信于您,想当年您以一敌千,名动京都,可叫我们万人钦佩,而今能和丞相死于前线,也是万死不悔,而丞相又何必说出此话来羞煞我等啊……?”

饶是听他这话,方才叫顾捷舒心不少。

是啊,人虽轻但力在集众而为,他们能有此意愿,必然是做了万死之备,将士齐心,安有不胜之理,想到此地,顾捷已是重振旗帜,领兵率前。

这锭突顾捷来过一遭,来时自是驾轻就熟,可见此地仍为冰封延米,雪腻浩天,但有暖阳照耀,也不算尽冷,要知那会顾捷身体尚好,而今脚抖身颤,昏眼时常不开。

“来者可是当朝宰相芮敦!?”

他还有些头晕脑胀,听得城头一青龙小将问来,已是挥戢爽答。

“自是你爷爷我,要不然谁还能前来应战,尔等叛乱顺贼,本相劝你束手就擒,省下体力,滹朝之地何愁无你一席之位?”

他自是意在言攻,料知他们也该存旧心,不想重投他人,已表肝胆,已是冲出城门要和他大战回合。

起初将士击鼓其镗,声势正响,顾捷也如鱼得水,可不止为何逐渐起了哀乐,连带着顾捷思惆备增,等他再反应过来时,已被眼前人劈身下马,落地回首时,那些老兵也早已逃之夭夭,独剩他一人被敌军擒获。

只怕连他韦漠也不能相信,将他顾捷擒获只费一兵而已,叫他们摆酒吃肉吃得那叫一个痛快,他们吃就吃,还不忘戏谑顾捷,这其中要说最过的,就要数他韦陇。

“哟,这不是滹朝的丞相大老爷吗,听说深得皇帝喜欢,阔纳百亩豪府,娇妻美妾也定然不能少了吧,怎么?沦落成这般地步,看着还叫人可怜呢啊?哈哈哈!”

说时,他就扔个鸡腿在牢房门外,那姿态摆得好似连个狗也不配吃他的东西,也就是他的岳父文容清还算有些良心,知道来看他,可看归看,愣是一点好处也没给他拿,这叫什么话?

“不是我这个做长辈不拿东西,实在是你还换不来都是,所以也就不值一粒米钱,想你还是有些本事,我也曾听闻你的战绩,不能就这么饿死,那多不像话,我就是想问问,我那小女儿过得好吗,她爹现在有点银子了,能给她撑腰了,这里钱不多,可你要是敢嫌弃,我才叫马上杀了你泄愤!”

说罢,文容清当即扔下一两小金,要论这礼也确实是要厚不厚,要薄不薄的,难不成在他岳父眼里,他这个女婿还不值一碗饭钱,非要等什么人,议什么事,才肯给他一口饭吃,如此他那就是盼望起那位皇帝隶礼真,以他的口才,绝非是那些人的对手……

“皇上不可,丞相曾有通敌之嫌,难保这不是丞相和韦漠联合使的苦肉计,如今城内唯有禁军五万,若无他们护城,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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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西北三州逸王即刻就会杀下去啊……!?”

这些全都是屁话,说什么顾捷堂而皇之联合外人,欲要万斤粮草,若真是如此,当初他这个皇位尽管让他坐就好,又何必费周折壮大他锭突,他看就是他们这些废物,生生看他被擒,现在还想要威胁他,他看他们是吃了豹子胆了!

“丞相身系我朝安危,国无栋梁,岂可与日而论,你们在场之人皆享受其福,为何遇事这般趋利避害,可是来日我这个皇帝被人擒了,让你们拿千斤粮草,你们也断然不舍,可是这个道理不成……!”

他决心要问出个道理,没想到他们全是油盐不进,浑浑给他跪下,之后发问骠骑将军江华,若是不出粮草,也要把他顾捷救回来,可没想到他竟含一双恨眼,嘴巴道出四字:恕难从命!

呵?恕难从命?可想他这个皇帝竟然做得这般窝囊,连小小将士也驱使不得,试想这天下他又还能有什么作为,但想之时,已拔刀护卫佩刀架在自己脖颈上,众臣哪里料想到这皇帝能和他顾捷这般情深,几个大步上前又被他极力苛责!

“想来朕如今和你们说什么,你们也不放朕放在眼里,反定朕对得起祖宗牌位也对得起黎民百姓,今日之死,不过是恩泽天下,万民得知其心,势必会念其功绩,挂起挽联,如此丞相死于外乡,而朕已血肉之躯,也为他挽天地一抹哀色,也算他没有白来,而你们向来满腹经纶,天下何愁不由你们书写,但就是不知他朝再沦为人臣,可会像今日这般谈笑风生了……?!”

于时,话已尽正要抹脖而去,也不知可是那些话说得在理,愣是叫他们在他生死一际保全一条命来。

可就他们的心思,隶礼真交道打久了也是能猜出几分,粮草断然是不能了,这些还要换银子养民生,就拿五万禁军,只能调遣一千。

至于那一千之中,全是新兵蛋子,带头的说话也是如此,叫到那地时,说话那叫一个嚣张,根本没把锭突精兵悍马放在眼里,一个带头还要将城头草人射下。

城兵得又见此势,也不愿慌忙,但看人数不过一千,几锤石炮,打个对方那叫一个落花流水,愣是一个回合也没拦下来就被打回去。

回去路上叫他们那头颅埋得那叫一个低,生怕皇帝怪罪,百官责怪,一个跪求就请曹鹏放过。

“大人,您是不知拿锭突小儿事前有诈,我们一去都中了埋伏,也就是我们年轻手脚快,要不然早就死在那里,我们连丞相面也没见着,这可怎么和皇上交代……啊?”

他搓着手,面上那叫一个苦涩,可他有的就是这个效果,一起身就让他颇为大笑。

“哼,个死东西,愣是消遣了老子几百万两银才把他送走,我再把他请回来,难不成还要当祖宗一样供的,你做得很好,你可知若是他和你一起回来,要死的可就是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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