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莫瑶摇了摇头，唇线紧紧地抿着。
如果说这世上她相信任何一个人都会抛弃她，但那里面一定没有湘君。
她相信即便过了千年，万年，她也还是那个湘君，那个即便自损三千也要将她们护得彻底的鬼府焱君。
琰摩嗤笑一声，他觉得莫瑶这盲目自信的模样真的特别可笑。
“可她就是走了不是吗？”
“她早已经不是千年前的那个鬼府焱君，现在的她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她为什么要不走，不走……难不成留在这儿陪你送死吗？”
琰摩笑了，笑得很恶劣，眼底却闪过了一抹痛楚。
他恨着她，所以即便过了千年，他也依旧没有办法欺骗自己不在意她。
她是他的母亲，是给了他生命的人，不管发生了什么，他们的身体里始终都会流着相同的血液。
“不，她不会走。”莫瑶微笑着，笑得很自信。
琰摩却是怒火中烧，他猛地掐住莫瑶的脖子：“到底是谁给了你这样的自信？”
“呵……着实可笑。”
莫瑶笑得平淡，她轻轻地拍掉了琰摩的手：“你瞧，你并不想杀我。”
“就像我相信不管你有多恨我，你都不会杀我一样，我相信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不会抛下我。”
琰摩咬了咬牙，他恨死了她现在这幅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仿佛什么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一样。
可她却又说得该死的对。
他杀不了她。
不是因为实力不济，而是因为他下不了手。
可就算那样又如何，他也不会让她好过！
他的手重新摸上她的脖子，莫瑶还是笑着，琰摩却更加恼怒了，他的手猛地一用力。
“咳咳……”
莫瑶嗓子里的空气立马就变得稀薄了，她的面色也开始变得难看起来。
但是她却笑容依旧，眼眸中满是笃定。
“妈的。”
琰摩低声咒骂了一声，将莫瑶甩开了：“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我留着你只是为了以后日日夜夜地折磨你！”
莫瑶摸着嗓子咳嗽了两声，正待要说什么，却突然觉得身子一轻。
“莫瑶？”
莫瑶整个身子顿时一僵，紧接着眼皮一颤，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当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庞时，她的眼眶顿时湿润了：“主……主子。”
季槿岚抿了抿唇，压下心中怪异的感觉：“你怎么样？”
“我没事。”莫瑶使劲地摇着头，面容上满是孩子一般的笑容。
在湘君的面前不管过了多少年，她始终留有一分孩子的娇气。
季槿岚扯着唇笑了笑：“能自己站吗？”
莫瑶点了点头。
季槿岚将莫瑶放在地上，转头便对上了琰摩诧异的目光：“你为什么回来？”
为什么明知道回来有危险也还是要回来。
为什么想方设法地离开，到最后却又折了回来。
季槿岚摇了摇头：“不知道。”
她如实回答，指了指自己胸口的位置道：“大概是这里，不想让我走吧。”
琰摩愣了愣，他盯着那一张明艳的面庞却是突然笑了，他好像能够明白那个女人为什么那么执着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