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俯视苍生，犹如远古魔神般震慑天下，那声势浩大的百族之人，此刻已是树倒猢狲散。
绝望的哭喊，无助的眼神。一切却无法令少年的心动摇丝毫。
沧海桑田，他这些年来已经见过了太多太多，这般情形，已是司空见惯。
一声娇斥传来，小白转头望去，只见一女子白衣胜雪，手持冰寒之剑刺来。
“哼。”小白冷笑一声，这一刻仿佛空气震荡了一下，随后将雪言震开。
但她显然不是孤身一人，接踵而至的攻击如骤雨来袭，可惜尽管如此，巨大的修为差距，还是令圣典众人无法招架。
坠地声接二连三，仅仅几个呼吸之间，他们几乎全部都遭受到了重创。
“噗。”
一口鲜血喷出，众人神情萎靡，这么多年，他们还是第一次遇见如此可怖之人。
“这片土地上，我允许你们十二人活着。但也仅限于此。你们走吧。”小白俯视着他们，用一种毫无感情的声音道。
听闻，还不及开口，却见到那天边处响起了一声声绝望的话语。
原来，那界门……竟被封死了么？雪言漠然望去，看到的是那些人惊恐的目光。
“哼，放过我们？我妖族存在至今，又何时需要你这种邪魔的怜悯！”彩衫虽是身受重创，脸上却依旧带着冷笑。duwo.org 比奇小说网
听闻，见那天空之人转头望来，天仇脸色不变，手持‘厌世’蓄势待发，哪怕面对积霜暴君，他也不会后退半步。
“说的好！我神族万年荣耀。又岂非是贪生怕死之流？有种就杀了我们。莫要在那里流露出慈悲为怀的虚假心肠。”那洛冥血刃之光绽放，频频冷笑道。
对于他们的话，小白没有丝毫理会，却是转身施法，将那本该死去的八凶血肉揉和一体。
赫然间，一个丑陋无比，满身仿佛长满了气泡的污黑怪物出现，它体态臃肿，远看就如同一个肉球，却是有数以千计的骨质荆棘般的藤蔓长鞭挥舞。
破空之声响起，那一根根长鞭夹杂着雷光闪烁，呼啸之间，无数人瞬间化作飞灰。连那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便已悲惨死去。
“住手！”雪言见状眼中闪过不忍之色，又一次拖着重创的身体向那暴君冲去。
见来人是她，近身之时，小白再次一顿，却是如同空间凝滞，将雪言的攻势停顿了下来。
“又何必来送死呢。”
听闻，雪言眼中除了愤怒和憎恨，已是再无其它。
自己，又怎能让他又一次毁灭自己深爱的这一切呢。
家园，亲人。那都是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东西。
可是现在雪言知道，她做不到，但也义无反顾，无非就是一死罢了。
她的决心仿佛传递到了某处，手中白雪似乎轻振一声，却是流光大盛！
在这一刹那，小白的脸色突变，白雪之剑破开他的防御，几乎在眨眼间，便再次穿透了他的胸膛。
无数人都看到了这一幕，却是全场鸦雀无声。
“终于下定决心了吗？”小白赤手捏住了白雪剑身，眼中泛着无限的柔和道。
雪言听闻，却不明白他是如何。
“那一天……你们做出的选择，真的是对的吗？你看看……看看这片你们守护下来的世界。它……真的是你们所深爱的地方吗？”
小白丝毫不顾周围投射而来的目光，轻声问道。
“它带来的，只有痛苦。就亦如当年。无数岁月轮转，我依旧难以忘记我所看到的一切。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选择让我活下来，让我……带着对你们的思念，去感受这片炼狱……”
小白静静的诉说着，他是那样的平静，已和当初不同。
白雪颤抖着，驱使着雪言想要离开他的身体，却被小白紧紧握住。
“你知道吗？这份穿心之痛，对我来说不及这些年来分毫。为什么……要让我活着……活着……就那么重要吗？”
他就那么静静的诉说着，柔声之后，却又抬头看向雪言。
“你呢？你是来杀我的，我问你，你为何杀我？是为了这世间苍生吗？”
世间苍生？雪言不知道，但她想要守护的，仅仅只是自己的亲人，和那些自己喜欢的一切罢了。
“不论为了什么，身为这芸芸众生之一，我又怎么能后退！”雪言道。
“哦。那你便是为了出一份力么？那他们都放弃了，你又何必纠缠，跟着他们一起逃不好吗？”小白又问道。
逃？雪言沉默片刻，抬头道：“逃走或者面对，那仅仅只是选择不同。”
“那你就是想死喽？为了这一切，选择来送死？在你眼里，自己的命就这么不值钱么？你可想过，那些眼中只有你的人，这时有多怕，怕我杀了你。”小白看了一眼雪菲和叶竹，淡淡到。
“正是为了那些担心我的人，哪怕今日死于此地。我亦不悔。”雪言直视着他的目光道。
“嘿嘿。”小白冷笑，又问道：“那你便是为了她们？”
“没错！”雪言铿锵有力的回答。
“那我已经给了她们生路，你又来做什么？”
“她们重视的人很多，我也同样如此！”雪言继续回答。
“哦，那就是我需要放过更多的人才可以咯？那我便放过他们，你可以退下了吗？”小白又继续问道。
雪言一窒，看了一眼彩衫眼神中的憎恨，又看了看百族之人这时眼中萌发的希望，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看来你不愿了吧。我今天便问你，心中重视的人，和那百族相比，你只能选择其中之一。百族生则你们死，百族死则你们生。你如何回答？”小白放开了白雪之剑，目光淡淡的注视着她。
他的声音很大，回响在这整片天地，一时间，几乎所有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百族之人眼中又一次泛起渴望，如今这个选择，关乎百族生死存亡。他们又如何不关注。
雪言不知怎么回答，若是自己一人，她根本不会犹豫，但……其它人呢？自己又怎么能帮他们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