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雪菲的意思不言而喻。
曾经的积霜暴君，假死之后，竟然躲在了那个击败了他的人身边。
他究竟想做什么？这样一个曾经屠戮众生的怪物，又想对雪言做什么？
伪装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百姓...雪菲若不是此刻周身剧痛，真想爬起来给他一拳。
“你...是不是还想屠戮天下，灭亡众生？”
雪菲又忍不住道。
听闻，小白顿了顿，却是面无表情的道：“没错。众生不灭，那些令人作呕的事情，还会一件接着一件。很恶心，也很令人心痛。”
“亦如你，亦如她！”小白又道。
“你是如何知晓女皇之事的？”雪菲自然知道那个“她”指的是谁。
“很重要么？”小白负手而立，问道。
是啊，现在这些都不重要。雪菲又抬起头，直视着对方。
“你还太年轻。这世间万物循环。从古至今从未间断。我目睹了一切，自然深知，一切的归途在哪。”
“哼。”雪菲冷冷一声笑。
“你觉得我很虚伪么？”小白淡淡一笑，自然清楚她在想什么。
手中一缕幽光游出，小白抓起了她的手。
“我不需要。”雪菲挣扎着，拒绝着小白的治疗。
不过她又怎么可能拒绝的了呢？duwo.org 比奇小说网
“如果我不出手，你和她都将一命呜呼。你就不怕在此之后，我会伤害雪言么？”
一句话，就令她停止了动作。
“你究竟，想做什么...”她已是带着绝望。
“带你回去而已。”小白直言不讳。
“我是问你。你想做什么？”
“改变你们的一生。仅此而已。”
“你说什么？！”
“不必多问。我不会再对你们出手了。至少现在如此。”
雪菲心中，微微一定。但许久后，她又问出了女皇的问题。
“你究竟是谁？”
当世大能者，屈指可数，无一不是举世闻名之流。修行一途，并无捷径可走。怎会突然出现这般高深莫测之辈。
“我么...”小白有些犹豫。
见他脸上带着迷惘与惆怅。雪菲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是一个被困在了过去，难以自拔的亡灵。”小白给出了这样一个回答。
“这算什么？”雪菲冷冷的问道。
遥远的尽头，一缕阳光驱散了阴云与黑暗。落在了小白的脸上。
他笑了笑，接着道：“对于十八大界的历史，你知道多少？”
岁月如歌，亦是沧桑变幻。
其中往事，不论有大功德者，或草草余生者，又或悲凉一世者，都曾留下痕迹。
但世人所知者，也仅仅只是停留在上个时代而已。
“你不妨，让她出来回答。”小白道。
闻言，一道幽光竟真从雪菲体内飘出。
“魔主时代。为现世。女帝魔尊威慑苍生。
神魔时代，以神魔崛起灭亡始终。为上一时代。
千叶时代，俗称千叶年，于乱战之后的修养生息年，百族具受重创。努力的回复着元气。乱战之后开启，神魔崛起时结束。
半古时代，亦称混乱年，大劫之后，万族百不存一，六大族实力消退，残存余者野心暴增。纷纷想要在这新的格局下，为自己的种族，夺得一片光明。”幽影说到这里，顿了顿。
十八大界的历史，从这里再往前，便只有传闻了。
小白额首，似乎在让她继续。
这幽影正是女皇，她此刻虽然平静了下来，但却是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
四个时代了，难道这其中。都没有他的容身之处吗？
“泛古时代，那时传闻这十八大界，有万族争辉之景。为十八大界最古老的时代，也是持续时间最久的时代。六大种族统御万族，前半页。六族争夺霸主之位。后半页...天地间出一魔兽。浩劫苍生。灭亡万族十之九九，后有神族十三英雄，执掌十二圣典，大战妖魔，战至最后一人。而那最后一人，在最后的时刻，突破长生之境，持绝世之兵，与其同归.....”
女皇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时间过去了太久，再往前的岁月，如今连只言片语都已留不下来了。
一旁的雪菲，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这诸多古界，曾经是这般的跌宕起伏。
还有长生啊...她也曾向往过。
只是永恒太虚无缥缈，导致她一度认为只是梦幻而已。
那是所有修行者的最终目标，亦是梦的终点。
女皇看了一眼雪菲，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泛古时代，仅仅只是传闻，根本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它的存在。仅仅只是口口相传的故事罢了。
这时，她将目光又转向了眼前的少年。
雪菲亦是如此。
“我的身份啊...你们不是已经说出来了吗？”小白竟有些苦涩。
“八封决印之七。”小白双手结成古印，周身竟是满目鳞甲浮现。
“这是...”
两女听闻，都是一愣，随后，却是不同的表情。
雪菲脸色难看，女皇却是难以置信的望着他。
“长生者...”
小白这般模样，雪菲已是无比熟悉。
那可不正是自己死灵之刃..不，是所有圣典器灵的样子吗？
银色盔甲，仙气飘飘。
怪不得，怪不得当初他手无圣典，却能空手施展破军剑阵。怪不得...当初他会对自己等人手下留情。也怪不得，他的修为，会是这般无穷无尽。
原来都是这样吗？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雪菲无法想象，是什么，令这个曾经手持圣典，拯救苍生于水火的男人，会变成如今的积霜暴君。
“为什么吗？”小白眼中带着一抹黯然。他看向了雪菲，却是笑道：“因为...这就是拯救苍生的奖赏啊...”
雪菲不明所以，女皇听闻，眼中却是闪过了一丝不自然。
她懂他的痛苦，以及...那长生带来的折磨。
“这么多年了...你一直都是一个人么？”
小白没有回答。
形单影只，孤独的永恒，又是谁想要得到的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雪菲豁然抬起头。这无数年，他难道都只是孤身一人么？
看尽了世间冷暖。也看尽了悲欢离。
那是何等的孤独。
刚刚小白的话，此刻一遍又一遍环绕在她心头。
“没错。众生不灭，那些令人作呕的事情，还会一件接着一件。很恶心，也很令人心痛。”
那个拯救了一切的男人，付出了一切的男人。在无穷的岁月里究竟看过了多少往事。
“亦如你，亦如她...”
阴险狡诈。尔虞我斗。衍生出无数故事。
像自己和女皇的事情，亦是其中之一。
一切的归途在哪？万物循环。一切都没有归途。唯有灭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