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刺 第35节

后腰和肩头似是还能感受到他掌心?滚烫有力的触感。

陷入睡梦之前,最后一个念头是,她或许等不了那?么久,等到她的世界天光大?亮,才要与他拥抱交.缠。

她要么被他凿入标.记,要么迷失在?永夜。

周五,她没有再去旧别墅,闻之宴发来消息,她也?没有回复。

就这样到了周末,方慈与学校赛队的队友们一起奔赴沪市。

在?酒店办理入住,而后稍作休整便一起去往集训场地。

那?是一座礼堂,赛队的杜老师特意?跟礼堂的主人?打过招呼,借用了两天。

第一天就在?两场紧张的全英文辩论?中度过。

当晚,赛队在?酒店附近一家烧烤店聚餐。

作为跟队指导,法学系大?四的学长陶寅骏是饭局上最忙的一个。

每个人?都要与他碰杯,或是向他讨教经验,或是询问他在?大?集团实习的感受。

聚餐才过半,他就喝得脸颊泛红。

杜老师招呼着?喊人?送他先回酒店,陶寅骏却指了指方慈,“方慈送我吧,你不是要看?案例资料吗?我拿给你。”

赛队住的是家经济型酒店,就几百米远。

两人?一起散步回去。

陶寅骏好像是喝酒容易上脸的类型,看?步伐听声音,其实他并没有脸上显出?的那?么醉。

“听杜老师说,你打算去留学?”

“嗯。”

“有中意?的学校吗?”

“有。”方慈说了英国一所?大?学的名字。

“他们学校的硕士位很看?重实习经历。”

“嗯,所?以我寒假打算找实习。”

“要来我们集团吗?”陶寅骏说,“闻家的产业,靠谱,我可以给领导递一下你的简历。”

闻家……

方慈一顿,“……闻学长也?跟你同一个集团实习吗?那?天看?到你们一起。”

“对,我俩都在?总部,不过他是在?总裁办,我是法务部。”

她对闻之宴的私人?生活一无所?知。

只听说他有个哥哥,名叫闻周,是个跟宋裕泽一样的浪荡花花公子。

按道理,闻周比闻之宴好像大?个五六岁,应该能更早继承家业,不知闻老爷子为什?么要绕过已经长成的长孙,立闻之宴为继承人?。

圈子里曾风传过一阵儿,说,也?就是在?闻老爷子立了闻之宴之后,闻周基本相?当于被废掉,才变成了现在?这幅不成器的模样。

“你们俩最近处的怎么样?”

陶寅骏突然问。

方慈一怔,他怎么会知道……

陶寅骏仰头笑起来,“我看?出?来啦,就那?天在?三食堂,他眼睛都要黏在?你身上了。”

说话间,上了电梯,来到赛队所?住的二层。

绕过拐角,远远地就看?到前面走廊里站了个高大?的年轻男人?。

陶寅骏挑挑眉,“这么快?”

方慈停住脚步。

陶寅骏也?停下了,笑说,“得,你闻学长请我换住五星级,我的房间让给他了。”说着?他转了身,一挥手,“再见?。”

他一离开?,走廊便一片寂静。

闻之宴定定看?她几秒,手插兜慢慢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

“……整整两天了,”他微垂颈,压下来看?她的眼睛,“打算什?么时候理我?”

方慈静静看?他。

本以为,晾两天,她与他也?许会变生疏点。

可此刻面对面,距离如此之近,那?股牵引力好像不降反增,骤然拉紧。

她没动,也?没吭声。

闻之宴伸臂捞过她后腰,将她合进怀里,而后收紧了手臂。

方慈说,“你来干什?么?”

他低头在?她耳边,“想见?你。”

被他的体温包裹,一阵暖意?。

这时,她才发觉,好像从?未被人?这么抱过。

如此温暖如此有安全感的坚定怀抱,竟是高不可攀遥不可及的闻之宴给的。

这么预料之外,又这么自然。

好像他注定要来到她身边。

第21章(开作话

方慈去沪市集训这个周末,也是宋承业原定要?带宋裕泽登门给?李佑贤道歉的日子。

但宋裕泽临阵脱逃,借口要?去沪市看方慈,放了他爸鸽子。

宋承业嘴上打电话骂了他几句,但心下其实松了口气。

带着亲儿子,登门给自己的私生子道歉,那场景,怎么说都很怪异。

最终,周六晚上,宋承业没带司机,自己驱车前往了李佑贤的?住处。

李佑贤大约也是加了班刚到家,穿着白衬衫黑西裤,袖筒挽在肘部,鼻梁上还架着那副金丝边眼镜。

他打?开门,波澜不?惊地,“您请进。”

斯斯文文的?做派,很让人如沐春风。

宋承业进门先?挂上笑脸,说,“给?你捎了瓶好酒。”

李佑贤也没跟他客套,接过去,往岛台后的?酒柜里一搁,又返回身,把买来的?新鲜水果拿到水笼头?下,“您请坐吧,我洗个水果。”

宋承业暧嗳两声?,先?背着手左右环视一圈。

对住惯了大别墅的?人来说,这房子面积勉强算是宽敞,看起来是个两室两厅的?格局。

这里是个中?高档小区,一梯两户,都是大户型配大落地窗,房价约十万一平。

在京市这个寸土寸金的?地界儿,不?靠父母能买得起这样的?房子,已经算是相当厉害了。

更何况,李佑贤今年不?过二十五岁。

年轻有为。

宋承业往沙发?里一坐,转头?去看李佑贤。

赏心悦目的?儿子。

不?多话,成?熟稳重,即便是简单的?握着水果托盘走过来,也自有一种翩翩风度。

这种自带个人魅力?的?人,不?管做什么事儿,都更容易成?功一些?。

李佑贤坐在那头?的?单人沙发?里,双腿闲闲一叠,手上夹着根儿没点燃的?烟,肘就随意地搭着扶手,淡淡一笑,“您不?必亲自过来。”

“诶,”宋承业也笑,“裕泽说要?去沪市看方家那丫头?,我怎么着也得代?替他来一趟。”

李佑贤没接话,偏开目光去看落地窗,眸色也淡淡的?,好像没带什么情绪。

宋承业状似不?经意地,拿起水杯抿一口,通过杯沿上缘去审读李佑贤的?表情。

放下水杯,搓搓手,“……几年不?见,你过得可还好?都成?为闻家少爷的?秘书了,也付出了不?少努力?吧。”

看似松弛,但其实字斟句酌。

李佑贤瞥他一眼,口吻依旧很淡,“运气好而已,闻老爷子赏识,指了我去辅佐闻少。”

这话信息量挺大的?。

宋承业早知道?他以后会出人头?地,却没料到他这么快就能接触到闻老爷子,还能被赏识,被“钦定”去辅佐闻家的?继承人。

“哎,”宋承业先?叹口气,“裕泽不?如你成?器,整天就知道?打?打?闹闹,前几天还在酒吧闹事,有时候我真是……恨铁不?成?钢。”

静了好一阵儿。

白色纱帘被高高扬起,轻飘飘落下。

二十多年的?恩怨似是在这静默中?流转而过,默片似的?。

他在等?着这些?过往过去,他也一样。

李佑贤大约是那个先?放下的?人,他清汤寡水的?口吻,“他年纪还小,犯错也正常,未来,您给?他铺好路就成?,不?必过多忧心。”

这话有深意。

「犯错也正常」。

宋承业品得出:这是不?怪他抛弃了他们母子,既往不?咎了。

最起码明面儿上是。

他斟酌着点点头?,“……咱父子俩想到一块儿去了,所以我前一阵儿就趁着方家遇到困难,给?裕泽定了这门亲,”停顿一下,声?音低几分,“宋家这么大的?家业,给?裕泽,肯定要?被他给?败坏掉,方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点儿家底,够裕泽挥霍了。”

自他进到这个家,李佑贤头?一次显出了点堪称情绪的?情绪,可那也只是在眸底转瞬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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