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甜蜜

玉竹已是呆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下面,忘了说话也忘了身边的一切。

呆了一会儿,玉竹被惊醒过来。耳边有温热的气息拂动,紧接着脸颊被湿湿热热的东西舔了一下,鼻间闻到一股野花的香味。

燕青这家伙好大的胆子,竟敢趁着她看得入迷占便宜!?

玉竹回过神来心下一怒,抬手作势欲打。

马儿将一朵野花咽下去,又亲热地把脑袋凑过来,舔了她的耳朵一下。

原来是它啊?

玉竹哭笑不得,正准备打的手势变成了温柔的抚摸,轻轻的顺着毛摸了摸它的头。

燕青同样哭笑不得,他都没舍得摸一下心上姑娘的脸蛋儿呢,倒被这臭家伙抢先下嘴了!

他无语地掏出帕子,帮玉竹擦了擦脸,拉起她的手道:“别理这臭马儿,咱们下去吧?”

马儿长长的睫毛颤动一下,棕色的眼睛澄澈明亮,无辜地看着他,伸鼻子拱了他一下。

玉竹看得可爱,拍了拍马脖子道:“你也来吧。”

燕青和玉竹手拉着手,慢慢地顺着山坡下去。

两匹马儿也一路慢慢地吃着野花下来。

从山坡上看下去,湖水一蓝一绿,颜色明显不同,近距离地看起来,却是一样清澈见底。

鱼儿游来游去,并不怕人,远处有小鸟啁啾,草从里有毛茸茸的小兽探头探脑,好奇地盯着她看。

沙沙的轻响声传来,草从向两边略微分开,一只青色的小蛇悠悠然从玉竹面前游走。

好美好可爱啊。

湖边有一棵繁茂的大树,树下的细沙软绵绵热乎乎的,玉竹在湖边坐下,伸手到湖中戏水。

其实玉竹很想脱掉鞋袜,光脚踩在这软绵绵的细沙上,可她毕竟是在这个时代长大的,想想有燕青在身边,还是算了。

燕青在她身边坐下来,也将手伸入水中。

一只微黑的大手和一只白嫩的小手在水中拂动,湖中的鱼儿并不怕人,大概以为这是什么稀罕的食物,纷纷凑了过来。

一条鱼儿呼啦一声跳出水面,落下的时候水花四溅,燕青躲闪不及,被溅了一脸水。

燕青笑着驱赶鱼群,玉竹忍着笑用帕子帮他擦干水迹,忽然道:“惹祸精你要不要在这儿洗个澡?”

燕青来时心急如火,只想着早些见到玉竹,现在被她这么一提醒,登时觉得浑身痒痒。

是啊,自己一路风尘,身上都是汗臭味,洗个澡也好。

他看看四周,犹豫道:“算了,我还是去那边溪里洗,这湖看着这么美,不忍心弄脏了它。”

玉竹微微一笑,去马背上取了新衣服过来交给他。

“你去洗澡,我把吃的东西取下来。”

看看燕青走远了,玉竹赶紧脱了鞋袜,光脚踩在软软的热乎乎的沙子上玩了一会儿。

待燕青洗完澡,换了新衣服过来,玉竹已经把马背上的东西都取下来摆好,坐在那里等着他。

两匹马儿很聪明地没有走远,在湖边喝着水。

不得不说燕北买的食物很是丰盛,食盒里的饭菜色香味俱全,再加上水果干果和蜜饯,这顿野餐堪称十分丰盛。

两人一边吃东西,玉竹一边把揉碎了的点心投给湖中的鱼儿。

湖中响起泼喇喇的水声,鱼儿们聚了过来,争抢着食物,水面上鱼头攒动,聚集着不肯离开。

吃完东西,燕青摸摸肚子靠着树躺倒下来:“太幸福了,吃饱喝足换了新衣服,总算轻松了。”

玉竹抱着膝盖坐在他身边,时不时地将点心碎屑扔进湖里,引来鱼儿们的争抢。

燕青凝视着她美丽的侧脸,随手从树根边揪一朵黄色的小花,看了看玉竹没敢唐突,帮她别在衣襟上。

玉竹看看小花再看看燕青,摘下一朵粉色的花,也去插在燕青的鬓边。

燕青并不说话,也没有躲闪,配合地侧着头不动。待玉竹插好花,侧过身子端详他时,燕青嘿嘿笑道:“如何,本大将军是不是英俊威武玉树临风,整个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玉竹端详着燕青,不知道怎么的,看着他鬓边的粉红色花朵,忽然想起玉岑,忍不住扑哧一笑:“是啊,惹祸精,你这样子倒像一个人。”

“是谁啊?谁有本将军这么帅?”她该不是想起肖岸锦那家伙吧?

“那个人你也认识,也是个爱惹祸的,就是玉岑。”

“玉岑啊。”听到不是肖岸锦,燕青放下了心,随即哑然失笑。

玉岑在京中声名狼藉,惹祸不断,却奇迹般地混得还不错,也不知他哪儿对了那帮纨绔的眼,小日子过得竟然还不赖。

玉竹这个坏丫头,竟然拿自己比做那纨绔子。

燕青心下好笑:“我可没有你家玉岑厉害,若有他的本事,我早就……”

“早就什么?”

燕青想说早就把你娶回家了,又觉得这话唐突,只是笑却不肯说出来,被玉竹问得急了,他笑道:“我若像他那样惹祸,早被我爹和乔御史联手剁碎了喂狗。”

想想乔昱在京中的名声,玉竹默默点头:以乔昱和柱国大将军的性格,这事还真有可能。

“其实玉岑那人只是好色些,倒没有其它太大的恶行,并不算太坏。”

“哦?”玉竹笑着看燕青,又给他另一边的发髻上别一朵花:“你的意思是,好色还不算恶行?”

燕青心想,玉竹还是知道得太少了。只是单纯的好色,不滥杀人,不欺男霸女强抢民女的话,真不算什么恶行。

只是他的小竹子单纯得很,到底应不应该让她知道这些事情?

这样想着,燕青又有点犹豫,玉竹在京中的日子还长着,看病要经常跟人接触,他总不能经常跟着她,若不许她诊病吧,她的性子又是个倔强不听人劝的,一定不肯老老实实呆在家里。

这样一想,还是应当让她知道。

“吭吭!”燕青清清嗓子,心里组织语言,该从哪儿说起呢?

“其实我知道的阿青,”没等燕青说话,玉竹便幽幽道:“前段时间回到父亲那边,我见过玉岑的妻妾们。”

玉竹想起玉岑屋里那一群环肥燕瘦,却好像都活得很有劲头的女人,声音有些惆怅:“她们虽免不了勾心斗角,却没有哪个特别凄惨可怜,以至于过不下去的,更没有受到虐待出了人命的。她们或者是被买来的,或者是父母之命嫁给玉岑的,好像一个个过得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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