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就当我没说

凌晨两点。

辛尔还在配合女配拍最后一场高空打戏。

付昭力求完美,一面指导辛尔动作摆放,一面指责女配已经把懈怠两字刻在脸上。

近三点半,终于收工。

工作人员也都可以松口气,收拾好东西就回酒店吃东西休息。

蔺向川的出现,打破了他们的安排。

他给所有人准备了宵夜和饮品。

女配同文笛拍了三部戏,第一次看见蔺向川来探班,不禁扭头去看,发现她看上去并不高兴。

很快,辛尔察觉到总有人明里暗里投来视线打量,收起脸上的不悦靠近蔺向川。

“辛苦了。”

蔺向川简单的三个字倒也是道出了辛尔这些天的心酸和压力。

为了模仿文笛,她私底下不得不追她参演的剧。

像攻破世界未解之谜似的,去摸透这个心生厌恶的女生。

如她所料,讨厌文笛的人并不只有她。

戏里戏外,她都要斟酌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缓和同他人的关系,维系表面上的好姐妹。

做这些事情也都是为了她自己。

蔺向川稍微观察十几分钟就看出来,辛尔把认真发挥到了极致,也算是意料之中。

“做这件事不需要达到极致,尽力而为就行。”

辛尔反问:“这应该是你最想看见的结果不是吗?”

并不是,蔺向川根本不在乎文笛的事业,他发现辛尔手腕上的红痕,下意识去牵手。

“既然受了伤就要说,不要等到严重再后悔。”

他低头对着她的伤口呼气这一幕,被其他人收进眼底。

有人感叹:文笛的命可真好。

也有人羡慕嫉妒恨,对自己的坎坷演员之路愤愤不平。

而付昭只想找机会去踹一脚蔺向川,让他自己的猫儿远点!

“你别这样。”辛尔藏起自己的手,侧脸责怪蔺向川的随便。

何来的随便,蔺向川只是不由自主,换做别的女人,他只会无动于衷。

不管是明白人还是酸柠檬,或是打招呼或是直接忽视,纷纷离开剧组。

女配特意回头看了眼“文笛”拉着女三朝着酒店走去。

“自从文笛从医院回来,我总感觉她哪儿不对劲儿,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你呢?”

女三困得就差原地倒地,挂在女配半截身子上,“是吗?我感觉她脑子变灵光了。”

何止,女配觉得文笛整个人都升华了,不矫情,不找她麻烦。

“就算她现在快火起来,也不至于人前人后演戏,我看她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

女配笃定文笛是装出来的,装得了一时,装不了一世,她坐等她出丑看戏吃瓜。

文笛连连打喷嚏,熬着夜等黄伊给自己发消息,精致华丽的指甲不断敲打咖啡杯。

黄伊:到目前为止,几乎没什么问题。

文笛等她发完,结果只有以上消息。

真就那么顺利?

黄伊:千真万确。

文笛丝毫没有放心满意的感觉,只觉得满腔的不甘和愤怒快要溢出来。

她好歹在国内外的娱乐圈混了十多年,谈不上艰难险阻也不像辛尔这般顺利。

难不成她是天才!?

文笛并不希望她是,接着问:实话告诉我,那个付昭和向川是不是帮她很多?

付昭帮没帮,黄伊看不出来,但她确信蔺向川对辛尔的感情一定不浅,相比他对待文笛而言。

要是我没有看错,蔺总亲自送辛尔回酒店,大概是会留下过夜吧。

文笛很想怒摔手机,但她忍住了:就这样,别再说了!

就算千方百计没有得到蔺向川的人和所有资源,她至少也要靠着他成为这个圈子不可或缺的顶流。

这么一想,蔺向川和辛尔发生什么,文笛也就不在意了。

退一万步来说,辛尔成就的是她文笛!

另外一边,黄伊准备开车回家,发现蔺向川从酒店出来,看样子像是发生不顺心的事。

车,驶得飞快。

直到第二天到了公司,蔺向川依旧面色阴沉,眼里时不时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稍不留意就能够点燃一切。

程又洲见状,故意火上浇油,“这个时候去关心人,显得你虚伪又很自大。换做付昭,你这会儿应该躺在抢救室。”

蔺向川分明就是小心翼翼去探班,“没事不要盯我。”

“你也是。”程又洲逮住威廉,成功听到了自己猜测中的答案。

蔺向川收紧下颌,薄唇似刀片,冷道:“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盯着你。”

程又洲自然知道,这话没法接,转身要走。

“等一下,陆之行呢?”

程又洲一直以为蔺向川知道陆之行复查结果不太如意,被他父母逼着住院观察。

看来,陆之行有意瞒着蔺向川。

“医院地址我待会儿发给你。”

蔺向川没再说话,程又洲赶紧走人,刚回办公室屁股还未挨到座椅,付昭打来电话。

“那车前车主叫刘志强,人现在待在大牢里面。”

“好,我知道了。”

“这事我跟辛尔说了,你也没必要瞒着蔺向川,找到幕后操纵的人才是关键。”

付昭能够查出来的事,程又洲断定蔺向川十有八九已经知道了。

毕竟什么事都逃不过他那对似深井的眼。

“还有,告诉你朋友,别没事在我家猫儿跟前晃悠!”

这事程又洲不敢插手,“他们见面也不是坏事,总不能够一直躲得远远的,让仇恨无限滋生吧。”

“我家猫儿看见你家那位很不爽心!”

程又洲没法和辛尔感同身受,但他理解被蔺向川针对的感觉。

看似无形,实则是万箭穿心。

不过嘛,蔺向川对辛尔的针对,包含太多情感。

“感情这东西不是藏着掖着就没有了,你还是不懂男女之情,不懂他们的爱恨情仇,他们打打杀杀或许也是好事,你别干涉太多。”

付昭故意对着听筒怒喊:“你这只千年老狐狸很懂感情吗?!我虽然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你少在那里教我做人做事!”

啧啧啧,程又洲没觉得自己在说教,“就这样吧。”

“等等,”付昭压低声音,“以上的话就当我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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