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躺在床上，想起母亲从未如此激动的模样，看着自己手上维持在999的手环，烦躁地摇了摇头。
“叔叔说过，以后分配了工作，一样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养活妈妈。”
母亲从那么大的冲击中幸存，还没来得及恢复，就得养活那时还在被幻觉困扰，六亲不认的自己。自己这剩下的人生，就算被当成精神病，也要瞒着她。
言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意识开始沉浮，开始模糊，他似乎看见自己的脸不断地偏转重置，直到最后，他意识到自己又要做梦了。
自己不仅会在清醒时产生幻觉，还会在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无限次的体验不同人的人生，醒来之后，记忆也会很清晰。
......
“姬殇大人。”我单膝跪地，看着面前九条尾巴，身着白净长袍的背影。又看向四周，悲十八，怨三十，尸八十五......
怎么当初跟着枫大人的人都来了？这些年大家都在不同的军营里工作，没有聚在一起过。
“来齐了，便坐吧。”姬殇大人阴柔的声音响起，我们几人便迅速地就坐。
“炎，那只魔兽可还安生？”姬殇大人看向了我。
我看着自己的“手”，已经变成了红彤彤的，只有三个爪子的前肢。
“禀大人，它还算安分，只是属下无能，没法压制住它....”
“这么难压制自己了？也是，都过了好几十个年头了。”姬殇轻摇折扇，“罢了罢了，今日来也不是谈这些的。”
大人轻轻一口气吹出，我们便看见眼前有一个巨大的地图，中央一个巨大的黑洞，正有着向西移动的趋势。
“如你们所见，小生夜观天象，发现那个噬族的家伙，想要吃了枫郡主。”
“这...”周围众人瞬间慌乱了起来，窃窃私语着。
“大人，枫郡主可是我们除鲁大人外最亲近的盟友了，您可要......”
“好了好了，别乱了轻重，小生能不知道得救他吗？”姬殇烦躁地说着，“再说了，他老婆跟我先祖那么熟，他还跟我爷爷打过噬族的那个家伙，小生说什么都得救他。”
大人此刻坏笑了起来，看向了我们：“所以，需要你们作出些牺牲。”
“大人请吩咐！我们愿为枫郡主赴死！”我和兄弟们齐齐喊着。
“也不是要你们去送死，只是到时候，如果枫郡主向全大陆的人收集守护的力量，你们需要作为一个‘节点’，供应给他守护之力。”
......
“炎。”散会后，姬殇大人叫住了我。
“你不用执行任务。”
“大人，我虽然这个样子...”我焦急地说道，跟那群修邪的相比，一开始，我就是被郡主和姬恩大人拯救的，我此刻焦急得不得了，要不是他们把那蒲公英斩断，我现在可能已经变成那蒲公英了。
“听小生说完，”大人手按下来，我便无法动弹，“此次大战，会死很多人，要把他的守护强逼出来，需要很大的代价，小生也不确定自己活不活得下来。”
“要是我一死，你体内那东西肯定会当场失控，到时候，连鲁大师都很难解决掉你，所以，我需要先解决掉隐患....”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我意识到自己可能要被拯救了自己几十年的人亲手杀害了，也罢，这辈子，值了。
......
言笑醒来，看向自己的双手，正常，没有任何的变化。
想起梦的内容，他急匆匆地走向书柜，拿起了一本绘本，那是小时候，木炎叔叔给他治疗时，为他讲的故事。
“神灵降世，双手燃烧着，给人类带来了火焰，诞下神子，建立炎族，庇护万方百姓，建立炎城。”
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全然忘了自己右手的手环，上面不知何时，多了一个9。
“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