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萧家

虽然赵飞廉不会怪罪于姜子良,但是姜子良自己喝这天下悠悠众口呢?

之前姜子良自己检查过一遍,没有发现赵飞廉身体上有问题,这才找来了何不平。

何不平检查过后,表现出来的东西让姜子良做了最坏打算。

于是姜子良颇为开诚布公,当着赵飞廉的面,沉声静气问何不平:“北冥功对吸取元力的对象身体有如此伤害?”

何不平回答也颇为直白:“若是完全不顾及对象,说不得也能置人于死地,但那只是因为抽取元力过快让被抽取元力的对象筋脉破裂而已,也有可能是因为元力抽取后让修炼士寿数不足而产生死亡,但自在下修炼北冥功起,就从未遇到过陛下这般情况。”

姜子良反问:“怎么说?”

何不平一脸凝重地开口:“此事本也涉及我魔门辛秘,若非陛下,段然不可能由我讲出门外,但此番情况已经不容我不讲。”

姜子良点点头,直接下了保证:“此后之言,入得我君臣之耳,再不会有第三者知晓。”

好在因为赵飞廉的身体问题,此时赵飞廉所处的宫殿内早就屏退了所有下人。

加上姜子良的修为与何不平自己的手段,何不平也是点点头才说了下去。

“我魔门北冥功虽然是借一切外物之力壮大自身,但也有不少情况是有人自愿将修为过于我们。”

何不平一说完这些,姜子良就好似想起了什么,抬头看了他一眼,何不平心中一惊,但是看到依旧疑惑的赵飞廉,只能继续将话讲开来。

“我魔门中有不少前辈在命数将尽之前将一身修为传及后辈。”

本来,魔门的北冥功在江湖给人的印象就是霸道与邪异,更是有魔门传人确定过,北冥功的修炼者无法再被其他北冥功修炼士吸取修为。

可是现在来看,貌似是魔门在留后手。

其实无论修炼什么功法,北冥功几乎是一视同仁的。

若是在别人不愿意的时候强行抽取别人体内的元力,自然要靠着境界与势力。

但若是别人主观愿意,这一条都不用。

魔门为何在昆仑之内收不得多少天赋好的门人子弟依旧坚挺了这么久?

因为大多数魔门的高手前辈在命数将要走完的时候,都会选择将一身修为留给本门后辈。

他们只需主动打开修炼循环,让弟子们尽力施展北冥功。

弟子们只需注意循序渐进,不要贪多的情况下,自然可以将高手源源不断地继承下来。

北冥功吸取的元力会有一部分被消耗浪费掉,境界越高消耗越大,否则魔门早就冠绝江湖了。

“这些魔门前辈在将修为传到后辈身上的过程中,并未出现过陛下这般的情况。虽然很多前辈功力传尽即归天,但也有不少在功力传尽之后依旧存活些许时日,修炼已经是这些前辈的本能行事,但从未出现过入陛下这般的情形。”何不平尽量说得保留又清楚。

很显然,姜子良与赵飞廉都听懂了。

魔门那边早就出现过类似情况了,魔门前辈在死前将一身修为主动被后辈弟子吸取,即便吸干之后还是可以修炼的。

但为何赵飞廉不能了呢?

甚至在姜子良与何不平的检查中,都没能发现赵飞廉身体上有任何问题。

若不是赵飞廉自己说出他无法储存元力,这二人都很难相信。

但当着姜子良的面,何不平很难想象这君臣二人需要故意拿出这么一个局来坑他魔门。

所以,这极有可能是真的。

若是真的,这问题就大了。

赵飞廉不会主动迫害自己,姜子良也是很难背锅,那总不能让他魔门一肩抗下所有吧?

关键是魔门根本扛不住啊。

幸好姜子良对着赵飞廉说开了:“陛下,想必不会是何先生的问题。”

姜子良甚至没有说明为什么。

因为何不平不敢出手段的原因远远要多于故意下手的原因。

何不平故意如此有何好处?

先不说和赵国合作之后所得的好处,单说故意弄死赵国君主引起举国之力的报复,魔门便是得不偿失。

更别提,此时何不平还在临淄,也许他自己对自己跑路又几分信心,但是在姜子良看来,若是有意,姜子良随时可以让这魔门正宗天才传人生死两难!

赵飞廉也是勉强维持着天子的仪态点点头。

那么最大的问题就来了,一共就三个人,不是他们其中任何一个,那为何赵飞廉的身子就出了问题呢?

姜子良转眼就只能考虑其他情况。

不多时,姜子良对着赵飞廉与何不平说道:“陛下,先去拿宫内一些基础平和之功法修炼试试,何先生先留在此处,正好再检查和思索下其他可能。臣要去萧丞相府上一趟。”

赵飞廉猛地抬头看了姜子良一眼,眼中厉色一闪而逝。

赵飞廉自与姜子良相识开始就很少看到姜子良用马虎打岔的方式在他身上用过,但此时,赵飞廉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萧追月的丞相府邸在临淄城中也是一道风景。

无他,实在是很难匹配得上萧追月的身份地位而已。

萧家自赵国立国而起,就注定了是赵国顶尖家族之一,无论是从龙之功还是之后赵飞廉对萧追月的倚重加深,假如是一般人也就罢了,说不得就也如同一般重臣一样在临淄城内弄一所大宅院为家族安身立命。

但萧追月在整个赵国中都算得上是数得着的聪明人。

虽然赵飞廉早就要在临淄中选一大宅赐给他当府邸,但萧追月都是婉言推辞了。

反而是在城东不起眼的地方买下了一所也就勉强算得上五进的宅院,和一般小家族的规模都很难比较。

但是这里只是住了萧家萧追月这嫡亲一支而已。

其他的萧家族人,都被打发到临淄城外的农庄去了。

在临淄城外,萧追月买了好些地好大个农庄,那儿才算得上是萧家本宅。

虽然萧氏之中对此曾有抱怨,可是萧追月轻描淡写之中就将萧家整治得服服帖帖。

萧追月这般做派,也着实让赵飞廉都十分满意。

民间对于萧追月的评价也是极高。

姜子良在萧追月府邸门前极为和气地让看门老仆前去禀报。

萧追月府邸里下人都是极少,看门的乃是跟着萧追月一辈子的老仆,上了年纪之后才求着萧追月来给他看守大门。

正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这个老仆当真是忠心得很,唯恐有人对自家老爷的名声上有妨碍,矜矜业业地替萧追月看守宅门。

不过在姜子良递上帖子让他前去通禀的时候,这个老仆依旧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浑身上下好似出家得道高人气质的青衣男子,竟是大赵名声如雷贯耳的军神。

不是打仗的将军统帅身上都有极重的威严和煞气么?

怎么军神身上一丝都见不到?反而就好像那种看破世俗的出家人一般恬淡自然?

但是能递出帖子来让他通禀自家老爷,自然也不会是假冒的。

老仆也是理解不缺,赶忙地跑着前去通禀。

不多时,萧家正门大开,萧追月亲自出迎。

二人在萧家正厅坐定后,姜子良看着颇为简谱的摆设也是极为认同。

在这方面,姜子良与萧追月不大相同。

姜子良的发妻乃是当初姜子良父母为他选定的,不过也就是当初一个地方的小门小户家的小姐。

姜子良当初为了赵飞廉南征北战的时候,到也算是持家有方。

但是自从赵国立国,姜子良的身份与权力被家里的人有了清晰的认知之后,姜家的风气就有些不大对劲。

现在姜家那套宅院本是赵飞廉亲赐,不过由姜子良之妻在周围又买下几块相连之地后,找人重新起了宅子。

家里的吃穿用度,都是他夫人不知道从哪里学回来的规矩与标准,几乎就是那些个世家的习气。

姜子良虽然不大喜欢,但是也不大想与他夫人在这上头又什么争执,干脆听之任之,反正也过分不到哪里去,他也懒得管。

萧追月这般生活才是他想要的,简单朴素却自在。

看着萧追月把上茶的下人打发下去,姜子良这才将赵飞廉的现状详细说与萧追月。

萧追月听完后,手中茶盏竟是愣住,直到那一盏热茶在没有丝毫热气,萧追月才深深洗了口气。

“想必,这是有人对赵国国祚起了想法?”

姜子良倒是没什么表情:“到也说不好,但是这肯定是出自不知何人之手。能在大内宫廷之中办到此事的,还如此悄无声息难以发觉,这就让人很难想象。”

“那姜先生有何看法?”

“陛下那边我来想办法,毕竟事关重大,一时半会儿不能让消息外泄,能拖得几时算几时。再有便是此事怕是连魔门都算计进去了,但岂能如他们的意?干脆一并将魔门保下来,当个后手也好。”

萧追月点点头,抬起头看了一眼姜子良,此时的姜子良虽然掩饰得极好,但是萧追月还是依稀感觉到了姜子良心底那浓烈的怒意。

“陛下那边,真没什么法子了?”

“本来我还没什么头绪,在来的路上,突然想起来当年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得一样药物。”姜子良说着话,眼睛都眯了起来。

萧追月却觉得此时的姜子良竟是分外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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