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二十七卷 第五章

虽然田横大队中人这么做不是在使诈,计诱中国人,管国池的提醒是多余的,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大家还是听了管国池的话,他们静观其变,一边做着防备日本人杀个“回马枪”的准备,一边静静大口大口的呼吸做休整。

田横大队的人撤退了,他们撤退的很“干净”,雁过留痕,风过留声,空气中停留着田横大队军令如山,风林火山的痕迹,凌乱丝毫没有和他们一点关系。

等到田横大队完全的撤退到阵地之内,一兵一卒也没有在他们的阵地之外,在场的中国人看见这里才暂时的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是暂时的松了一口气呢?

因为在场的中国人明白田横大队的是暂时的,他们必然会再次进攻,他们这次的撤退很有可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下次田横大队的进攻绝对有可能会更可怕。

既然田横大队现在没有进攻,在场的中国人全部停留在阵地外面也是多留无益,而且还会被日本人当成活靶子,这肯定是蠢货的做法。

管国池他不是笨蛋,他想通了这点以后,就立即让己方人马全部也回到自己的阵地之内,不过,再此之前,管国池下令让己方的人马打扫战场,把地上的武器能捡多少捡多少,最好全部都捡光。

管国池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未雨绸缪,他料定下次进攻必然是枪林弹雨,没有火器怎么和日本人打?

在场的中国人回到阵地之内,他们清点了一下存活人数,先前支援原平的六十一军一共是一千余人多,现在还剩下八百多人,也就是一共阵亡两百多人。

管国池知道这些以后,他的心中一阵绞痛,来支援原平的六十一军中人全部都是有肯救军座李服膺,有血性汉子,这种人死了管国池怎么能不心痛,而且这些人还是管国池多年相处中人,这让管国池更加难过!

这其实不是管国池一人的想法,这是在场的中国人所有的想法,他们能这么想法,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也是有血性的汉子!

惺惺相惜,这句话用在这里是最合适不过的!

秦海夺和欧承两人他们回到阵地以后,他们第一时间想到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梁中国的生命安全,梁中国受了重伤,秦海夺和欧承两人和小鬼子拼刺刀的时候就一直惦记着他们的安全,只是无暇顾忌罢了,现在有空有时间,他们立即就想去看看梁中国是否安康。

秦海夺和欧承两人像发现新大陆一般,他们两人看见梁中国昏睡过去安详的睡在杜汉星的怀里面。

莫非在日本人的刺刀之下,梁中国和杜汉星和好了,杜汉星没有把杀父之仇放在了心中,他原谅了梁中国?

秦海夺和欧承两人心中都是这种想法,他们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的想法。

杜汉星看出了这点,他抬起头来看了看秦海夺和欧承两人一眼,杜汉星瞧出他们两人的心思,杜汉星淡淡道:“你们两人千万不要误会,我不是原谅了梁中国,只是在国家大义面前,他不能为了个人利益而抛弃一切。”

秦海夺性子比较急,他嘴巴蠕动一下,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似乎有难言之隐,杜汉星即使不了解秦海夺这个人,但是他也知道杜汉星会说些什么。

杜汉星淡然道:“有一点你们可以放心,梁中国伤好了以后,他会继续找他报仇的,至于受伤以前,我是不会动梁中国一根头发,你们要是信不过我,你们可以不让我照顾梁中国。”

秦海夺和欧承两人都在苦笑,他们两人居然天真的以为杜汉星会就因为日本人的屠刀而放弃报杀父之仇,看来自己错了,错的很离谱。

既然杜汉星说了,秦海夺和欧承两人总要有一人要说话,不然也太不礼貌了。

欧承咳嗽了一声,道:“杜汉星,你千万不要说气话,我们绝对相信你。”

欧承这话杜汉星也是半信半疑,后者也不会为了所谓单纯我相信你之类的原因而相信前者,杜汉星要的是实实在在的理由。

欧承瞧出杜汉星心中的疑惑,前者耐心的解释道:“杜汉星,我相信你因为在去忻口的路上,你知道我们运的是军粮以后就主动放弃抢粮食了,我绝对相信你是一个爱国的中国人!”

杜汉星听了这话挺高兴的,在中国,很多人认为爱国很丢人,可杜汉星不这么认为,要是有机会,杜汉星真的想对全世界人宣布他是一个爱国的中国人!

杜汉星笑了笑,道:“欧承,你放心,我就算忘记了我的姓名,我也不会忘记我是一个中国人!”

这回轮到秦海夺高兴了,秦海夺他还真的害怕欧承间接提起杜汉星父亲的死而不快,秦海夺看见杜汉星不仅没有不高兴,而且还有一点喜悦,他杜汉星是彻底放心了。

此时的梁中国已经逐渐清醒,虽然他还在昏迷,可是的耳朵却能听见杜汉星、秦海夺和欧承三人的对话,他在朦朦胧胧的意识之中听见杜汉星的说话以后,他的脑海之中忽然不由自主浮现出了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是关于吉鸿昌的,吉鸿昌就是二十九军三十七师一一零旅二一九团团长吉星文的族叔,这个名字叫做我是一个中国人!

一**五年,在河南省扶沟县吕潭镇一家吉姓小茶馆的后院,诞生了一名男孩,取名鸿昌。对于鸿昌的父亲吉筠亭来说,添人增口是件喜事,可又多了张吃饭的嘴。吉鸿昌好不容易熬到了十八岁,恰恰冯玉祥在河南招兵,于是他便报名参军,从此开始了他一辈子的戎马生涯。

吉鸿昌自幼即以岳飞、文天祥等为心目中的英雄,所以在行伍中他待人诚恳,吃苦耐劳,恪守军规,勇敢善战,以致有“吉大胆”之称,他率领的部队则号称“铁军”。到了一九三零年,也就是吉鸿昌三十五岁那年,被提拔为国民军第二十二路军的总指挥。当时正值北伐战争之后,日本帝国主义对中国虎视眈眈,可是国民党借口“攘外必先安内”,拼命剿杀**。这时吉鸿昌奉命攻打鄂豫皖苏区,他在前线化装成小炉匠进入苏区,亲眼见到**的真实情况,觉得茅塞顿开,并为自己立定了目标:“投错了门路,就拔出腿来!”于是准备率部起义。不料蒋介石得到密报,很快解除了吉鸿昌的兵权,以“考察”的名义将他驱逐到国外。

就在吉鸿昌出国前夕,九一八事变发生,他听到这一消息“发指眦裂”,声泪俱下地说:“国难当头,凡有良心的军人都应该誓死救国!”坚决要求留在国内,与日本帝国主义血战到底。但蒋介石无动于衷,依然逼令他出国。满怀悲愤的吉鸿昌无奈,只好在上海下榻的旅馆墙上,留下了“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的诗句,一明自己的心志。

赤心爱国的吉鸿昌在美国受尽了民族歧视,有人告诉他,你说自己是日本人,就可以受到礼遇。吉鸿昌怒不可遏,说:“你觉得当中国人丢脸,我觉得当中国人光荣!”为此,他特意做了一枚木制胸卡,上面用英文写着:“我是中国人!”而且随时随处佩戴,直面那些看不起中国人的人,用中华民族的自尊向美国的种族歧视挑战。

吉鸿昌在国外到处宣传抗日,一次在记者招待会上有人问他:“日本有飞机大炮,中国凭什么抗日?”他拍着胸脯愤然回答道:“我们有热血,有四万万人的热血。中国人的愤激已经达到了极点,莫不抱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誓愿牺牲一切,为生存而战!为真理而战!”到了古巴首都哈瓦那,正值那里的华侨集会,纪念孙中山诞辰六十五周年,他应邀在会上做了慷慨激昂的抗日讲演,听罢许多人热泪盈眶,一位华侨高声说:“吉将军,你快回国,把军队整顿起来吧,我们一定作你的后盾!”吉鸿昌听罢激动地说:“我一定不辜负同胞们的热望,誓死把日本帝国主义赶出中国!”说罢泪如雨下,振臂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还我河山!”这时,到场的侨胞也放声痛哭,高喊:“牺牲一切,奋斗到底!”

一九三二年淞沪抗战爆发,吉鸿昌闻讯提前回国。船到上海,他见到日本军舰正在攻打吴淞炮台,而国民党的军舰却不还一枪。吉鸿昌在甲板上顿足高呼:“放炮啊!放炮啊!”然后对周围的人说:“看!我们的数百万同胞就在那炮火里!”言迄失声痛哭。到了南京,他再次向蒋介石请缨抗日;可是蒋介石却让他在上海办实业,他愤懑至极,抗议说:“我是军人出身,军人的天职是卫国杀敌,不是发财!”

爱国无门的吉鸿昌只好采取独立行动,潜至湖北发动旧部起义,蒋介石派兵追击。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吉鸿昌进入苏区;后由苏区至上海,再由上海北上天津。不久即与中国**在天津的地下组织取得联系,并于一九三二年十一月加入了中国**,从一名旧军人转变为伟大的**战士。

为实现抗日救国的誓愿,一九三三年五月吉鸿昌变卖家资,购置武器,联合了爱**人冯玉祥等,在张家口组织起察哈尔民众抗日同盟军,发表“外抗暴力,内除国贼”的声明,并一度收复了张家口以北的大片土地,把日伪军队赶出了察哈尔省。其间他即兴作诗说:“有贼无我,有我无贼。非我杀贼,即贼杀我。半壁河山,业经改色。是好男儿,舍身报国!”天津各界抗日联合会得到抗日同盟军胜利的消息,立即派人赴前线慰问。后来,由于蒋介石想方设法破坏抗日同盟军的爱国行动,致使吉鸿昌因弹尽粮绝而失败。

吉鸿昌潜回天津后并不灰心,又在天津组织了中国人民反法西斯大同盟,在法租界花园路五号家中的三楼,购置印刷设备,印刷出版宣传抗日的刊物《民族战旗》,后来又改名《华北烽火》、《长城》,继续从事抗日活动。

然而蒋介石并未因此而放松对吉鸿昌的迫害,严令特务机关不惜一切手段除掉吉鸿昌。这时的吉鸿昌处境已十分危险,党的地下组织要他撤离;但吉鸿昌考虑到有许多工作还要在天津继续进行,于是先把家眷转移到英租界的牛津别墅,自己则居住在法租界国民饭店或惠中饭店。一九三四年十一月九日,国民党特务勾结天津法租界当局,在国民饭店刺杀吉鸿昌未遂,乃将他逮捕。先由法国工部局引渡到天津警察局,旋押往河北蔡家花园五十一军的军法处。审讯时吉鸿昌正气凛然、义正词严地说:“我抗日,是打鬼子、救中国!我作地下工作,是为中国人民求解放!我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想用审讯吓住我,你们想错了!”

几天后,吉鸿昌又被解到北平旃檀寺陆军监狱,蒋介石密令将他就地处决。十一月二十四日军法官到狱中向吉鸿昌宣布判处死刑的命令,吉鸿昌神态自若,他向监刑官索要纸笔,给妻子胡红霞写了一封遗书,安排身后:“红霞吾妻:夫今死矣,是为时代而牺牲。人终有死。我死,你也不必过伤悲,因还有儿女得你照应。家中余产,不可分给别人,留存教养子女等用。我笔嘱矣。小儿还是在天津托喻先生照料上学,以成有用之才也。家中继母已托二、三、四弟照应孝敬,你不必回家可也……”

行刑前,三十九岁的吉鸿昌以地作纸,枯枝为笔,写下了一首感天动地的绝命诗:“恨不抗日死,留作今日羞。国破尚如此,我何惜此头!”然后喝令执行官:“给我搬把椅子来!我为抗日而死,死得光明正大,不能倒在地上。”他坐定以后,又喝道:“我为抗日而死,一生光明磊落,不能在背后开枪!”执行官问他:“那你打算怎么办?”吉鸿昌厉声说:“在我面前开枪!我吉鸿昌要亲眼看着你们是怎样把我打死的!”然后高呼:“中国**万岁!”“抗日胜利万岁!”这样一位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抗日民族英雄,没有死在日本人的枪口之下,而是死在了民族败类手中,引发了我们太多太多的历史哀痛与沉思。

梁中国想到这里,他的眼泪流了下来,他喃喃道:“我是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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