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9:龙气境

黑色的魔气刚探上腥热的鲜血,就一股脑儿钻进了婴童的体内。

无忧死死盯住那缕魔气的游走,深怕有什么不测。

一秒两秒…,弟妹!孩子的鼻腔都渗血了!还有耳朵!突闻夜鹰低喝。

没事没事,稳住稳住……无忧慌忙出声,告诫自己要冷静,情绪波动过大很容易加速魔气的游窜。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当黑色的絮状魔血慢慢从血口处挤出时,无忧心觉已定,稳了!

弟妹快看!无忧闻声而望,肉眼可见婴儿白皙娇嫩的皮肤逐渐变乌变皱。

夜并拢探向幼童脖间的静脉,沉声道:弟妹,他呼吸停了……心脏也不跳了。

待最后一滴魔血流尽,接踵而来的噩耗让无忧心神一慌。

死了……怎么会死!

无忧!无忧……

无论至司、布渝怎么呼喊,魔气环绕中的无忧始终站在原地浑然不觉。

铃–

铃铃铃–––

突然,一道清脆悦耳的铃声从她的裙摆下骤然震响,愈震愈烈。

身处魔气混沌中的无忧,随着铃声的急响不断加速,一刹回神。

沉气、凝神,重新掌控魔气的主导权。

她指尖轻挑起一丝魔气,暗黑的气丝聚集衍生出一只粉骷髅手,指尖稳稳勾住一滴浮在半空中的魔血,重新送进了婴孩的体内。

哇哇……

洪亮的婴啼,使在场的每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唯独无忧仍旧深锁眉心。

有了前车之鉴,无忧在对第二个孩子处理魔血时,更加得心应手。篳趣閣

她把最后一滴魔血封在了婴儿的体内,剩余悬浮在半空的魔血被她一瞬尽数吸收。

夜鹰观她神色有异,忧心询问:弟妹,你没事吧。

0726,你不舒服吗?要不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布渝也担忧道。

此时的无忧脸色惨白,血色全无,不用了,我先回去了。她的声音淡漠无度,平静的像一潭死水。

她怎么了……看着离去的背影,至司不禁呢喃。

院内,顾北看到无忧从房间出来,急慌慌地上前,焦心开口道:弟妹,孩子怎么样了?

眼瞅着他们关怀忧心的模样,无忧几近欲言又止,在他们急切的盼望中故作镇定,言道:他们没事了,你们进去吧。说完霎时移开目光,深恐自己下一秒会把猜测脱口而出。

太好了!太好了!

两人欢快且激动地朝着房屋跑去,途中兰锦一个趔趄,差点伤到自己,好在顾北眼疾手快,未酿成大祸。

他们越是在乎,无忧心中越是不忍直视真相,无奈仓皇逃离。

木屋,将最后一丝银光炼化,子祭龙脉豁然贯通,收敛完灵息,他才震惊睁开眼。

君上!

他炼化的间隙就已经感知到断脚已然修复,这还不止,万万年来在极寒之巅,寒冰透骨致使他修为大跌,要知道七彩妖龙乃是罕见的雷系属性,身居的岛屿更是如春暖海,不见一丝冬雪。

如今仅凭这一颗小小的鲛珠,不止让他修为大增,还使他直接迈入了可望而不可即的龙气境。

龙的修炼步骤极少,只,可却极其艰难,仅是龙息这一敲门砖就能耗尽一条龙的一生气数,更别说后面的龙气、龙元还有龙魄和龙魂。

这也太神奇了,小的谢君上再造之恩!子祭感激涕零伏拜道。

子祭,我要你对鲛珠的事守口如瓶,除非帝修追问,然必不可外

传。

看似随意的一句交代,字里行间却透着不寻常的郑重之意。

子祭以龙珠起誓,除非主子追问,否,不可透露任何鲛珠之事。

他话落,一缕七彩虹光从他眉间飞升上天,龙族的誓言都会被载簿印在九重天。

嗯,起来吧。

是,子祭正欲起身,突然看到冥九夜急匆匆向着内室走去,不一会儿就听到里面一连串的娇喝声:夫君,你家宝贝回来了!你怎么这么慢才来接我!

而身在厅中的子祭也大抵猜出来屏内的故人是谁了,无论出于什么缘故,他此刻还是乖乖屈膝跪在地上的好。

夫君,你有没有想我啊!

声音慢慢从内向外透,子祭敛神屏气,好似不出气儿,自己就不存在一般。

当然有,夫君可是无时无刻都在想。

谈话间,两人牵着手就走了出来来,当无忧看到跪在厅中,全须全尾的黑甲人时,无忧脚下步子一顿。

语气平静地说道:果然如此,我就知道我夫君会救你。恢复的不错,我夫君他心善,你该好好惜命才是。

是,子祭知错了。

这次他才真正看清无忧的长相,一头乌发如缎似景,耳后流光一泻而下,一条红色发带随意系着。

她不似大家闺秀,容色绝丽,更不同小家碧玉,秀眉凤目,她神情淡漠,像具没有温度的尸体。

猩红的血瞳,冷艳上挑,唯有绝代风华能堪堪绘比一二,通身透出的那股狠厉阴邪,仿佛身处九霄,傲然俯视众生的神明。

子祭?夫君你把他策反了?

此时她才露出一丝小女孩儿的娇俏来,使懵懂的妖龙嘴角微微上扬,怦然悸动。

冥九夜掀眸一睨,跪在地上的某人立马意会起身恭敬一拜,出了木屋。

待人离开,冥九夜才说道:他叫子祭,是昔日好友之子,宝贝还记得吗?夫君曾告诉过你,我曾阴差阳错救过一条七彩妖龙,那就是这小子的父亲。

嗯…不记得了……不过,夫君的好朋友就是忧儿的好朋友,他儿子,以后我帮你罩着。她娇憨应承道。

好,有夫人在,我相信,一定不会有人欺负他的。对了,顾大哥的孩子怎么样了?

冥九夜没料到无意间竟给远在北玄的帝修挖了一个大坑。

他牵着无忧的手慢慢又向内室走去,手很凉,特别是指尖,宛如寒冰,再次让冥九夜安定的心重新悬了起来。

不太好。

提及此事,无忧像泄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冥九夜的怀中,两人顺势躺在了床上。

血大部分引了出来,只留了一些在体内。她困乏的窝在冥九夜的怀中,双目紧闭。

出什么事了吗?

额前全是细微薄汗,气息不稳,到底出了什么事?

夫君,那魔血一旦全部抽离,孩子会如死尸一般,皮肤打皱,呼吸心跳,全无……他体内脏器的运行根本离不开那魔血。她张口欲止,冥九夜也大抵猜出了这变故。

无忧坐起身,冥九夜也一同坐了起来,四目相对,苦闷道:夫君,也许那并不是……孩子,而仅仅是有意识的魔气在作祟。

她眉间愁云密布,冥九夜只好一吻又一吻轻轻落上,直至熨平她眉间的聚拢。

丫头,他们必死已死,无论那是不是真的孩子,那都是顾北和他老婆的心头肉,即是一滩血,他们也甘心情愿为此奔波一生,毫无怨言。

命数尽是如此,上天给的,好坏皆是赏赐,因为有的灵魂进入

低灵维前已经选好了自己的一生,有的先甜后苦,有的先苦后甜,无人一直甜,却有人苦尽一生。

我知道了,夫君,我出手相救也不过是命中注定而已。无忧如梦初醒肃然道。

傻丫头,你能想通就好,来,夫君抱抱休息一会儿。说着大手揽住无忧,轻轻为她抚背催眠。

许是太过疲累,不一会儿无忧就睡着了,冥九夜轻轻挪动拉开间距,再次启动星辰之眼。

流动的血液中除去原有的黑色絮状物,还有许多蓝莹光,像会发光的大海一般在血液中荡来荡去。

这是什么东西?他总觉得这东西很熟悉,却又没有任何头绪。

背上的可视窗没有扩张一寸,倒令冥九夜有了些许的慰藉,胸腔内的白骨依旧布满了寒光刺目的蛇鳞,犹似一把又一把骨化的剑窟。

另一间木屋内,膳食鬼儿们横眉怒目的死盯着两个鲛人,看得海肆和乌度茫然无措。

乌度上前试探道:鬼兄,我们兄弟俩哪里得罪你们了吗?

呸!谁是你兄弟!海肆在一旁啐喝道:没大没小!小心我上禀海皇!

切!多大了还告状!乌度不以为然挑衅道。

呦!挺热闹啊!

一道戏谑从外乍响,一身黑甲粼光的男人阔步而入。

你的脚!

我的脚怎么了?它不是好好的长在我的身上吗!子祭特意翘起自己的左脚在两人面前摆动了几下,看到他们脸色如土,才满意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海肆刚想发作,就被打断了!

你们一个个坏了我酆都的大喜事,还好意思在这里唧唧喳喳闹个不停!简直不可理喻!

这时,油鬼儿忍不住咆哮喝阻,好不容易两位主子有洞房的意向了,谁知,全被这三个不人不鬼的外族坏了兴致。

鬼兄,消消气,定是这两个鲛人不懂事,不过……到底是什么大喜事啊?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

,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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