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贞娴很快返回，但不等她开口，秦夜就已经从脸上看出了答案。
“没有找到？”秦夜询问。
“没有。”卢贞娴并说出自己的猜测，“如果【鬼帝】产生诡雾，【鬼书店】就一定能够找到。”
换句话说，【鬼帝】自己隐藏了诡雾。
灭国级恶鬼已拥有一定程度的思考能力，再加上旁边有一个【无脸鬼】的分身出谋划策，【鬼帝】趋利避害，暂时躲起来，等到完全恢复再出现在世人视野中也并不奇怪。
但是不能让其得逞。
否则谁也没有能力处理！
既然没有收获，秦夜不再【鬼书店】中多待，立即离开，然后展开阎罗之眼的上帝视角，开始朝着北面寻找而去。
尽管他现在的上帝视角已经可以囊括一座小城，但放在龙国巨大的版图中，不过是九牛一毛。
【鬼帝】与【无脸鬼】离开龙国后就没有了踪迹，能否找得到，秦夜完全没有把握。
现在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biquiu
龙国某处。
一名老人与一名女人正在公路上行走。
两人看起来都非常普通，与常人无异。
倒是老者，一双破旧草鞋，身上的衣服也尽是补丁，看起来如同一名乞丐。
他走的非常快，女人竭力才能跟得上。
“【鬼帝】，你为什么要离开？身为恶鬼，你醒来的第一件事不应该是杀掉所有活人吗？”
【无脸鬼】边走边质问。
刚刚苏醒的【鬼帝】或许的确并不是巅峰状态，但在她看来，杀掉秦夜等人完全足够。
毕竟在那时，对手都已经是强弩之末。
可偏偏，【鬼帝】竟是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大广市。
这让【无脸鬼】极度无语，甚至后悔放出了【鬼帝】。
不过当时她也没有选择。
真身被杀，想要报仇，就必须依赖外力。
【鬼帝】是最好的选择。
只可惜，现在的她已经失去了夺取恶鬼之力的能力，否则不可能主动苏醒【鬼帝】。
但有一点秦夜等人猜错了。
现在的【无脸鬼】并不仅仅是一个分身。
她由【无脸鬼】所生，拥有【无脸鬼】全部的记忆。
不过……
目前只是个超危级恶鬼。
如今的她，既是【无脸鬼】，也已经不是【无脸鬼】。
一直没有说话的【鬼帝】终于开口：
“恶鬼就一定要杀人吗？”
【无脸鬼】怔了怔，道：“鬼不杀人，人必杀鬼。”
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除非有一方彻底消失！
【鬼帝】道：“历来人与鬼的争斗，鬼就没有胜过。就凭你，也觉得能笑到最后？”
拥有近百人记忆的【无脸鬼】，其聪慧程度自不用说，她立即敏锐地抓到一个关键点，诧异地问：“这不是第一次诡异降临人间？”
根据人类自己的调查，从诡异降临的元年开始，人类心中的恶会逐渐占据身体，如果能保持理智，就成了猎诡人。
如果不能保持理智，则会沦为恶鬼。
所谓的恶鬼，实际上就是被心中的恶所侵占的人！
此外关于恶鬼，几乎没有任何记载。
【鬼帝】的这番话对她的冲击很大。
【鬼帝】道：“远比你想象中的次数还要多。人间共有五次诡异降临，其中距离恶鬼胜算最大的一次是在第三次，最后的大战过后，人类就只剩下不足千人。”
【无脸鬼】被震惊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鬼帝】继续道：“这场争斗，乍然一看恶鬼的胜算最大，可每到关键时刻，人类总能扭转局面，取得最终胜利。”
“这似乎是……早就定好的结局，无法改变。”
【无脸鬼】傻了。
注定恶鬼会输的结局？
这种事她还是首次听说。
一直在她眼中，人类实在是太弱了。
只要自己的计划成功，能顺利夺取一只灭国级恶鬼的能力，必定会无人能敌。
可【鬼帝】的这番话，让她几乎信心全无。
如果注定会输，还有必要反抗吗？
她问：“你是打算躲藏起来？”
【鬼帝】道：“你刚刚不是说了，鬼不杀人，人必杀鬼，躲得掉吗？”
【无脸鬼】轻声问：“你的打算是……”
【鬼帝】道：“我要去看一看未来！”
看未来？
【无脸鬼】再次懵了。
未来怎么看？
楚姑娘虽然能够预言，但据她所知，根本无法预言太久之后的事情。
更不可能预言得到人类的存亡。
“请让我跟着您，现在的我在您面前虽然不值一提，但我一定能起到作用！”
【无脸鬼】的态度发生了转变。
她原本是想利用自己的智慧控制住【鬼帝】，再慢慢成长。
但如今看，【鬼帝】不仅拥有非常高的智慧，甚至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
若真如【鬼帝】所言，人类与恶鬼之间的战斗绝对不会轻易结束！
通过自己的智慧，她完全可以扮演【鬼帝】身边军师的角色。
她觉得【鬼帝】也需要自己的存在。
毕竟目前在全球范围内，只有她这一只恶鬼能与【鬼帝】对话。
果不其然。
【鬼帝】默认了她的跟随。
【无脸鬼】稍稍松了口气，要是早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多自己所不知道的隐秘之事，她先前就不会与秦夜等人交战。
放出【鬼帝】对不久前的她来说并不难。
现在想后悔也没用。
【无脸鬼】隐隐觉得，只要跟着【鬼帝】，自己就一定能重回灭国级之列！
两鬼一路向北，几日后，来到了一个名为“黄寨”的小镇上。
这座小镇已空无一人，看起来已经荒废一些时日。
【无脸鬼】猜测这里肯定遭遇过诡异案件，否则当地政府不会撤离所有居民。
想到这里，她心里隐隐有一种自豪感。
等所有人类死后，世界就成了他们恶鬼的地盘！
但让【无脸鬼】不解的是，【鬼帝】停下来不走了。
似乎……
他要找的东西就在这里！
【无脸鬼】虽然一肚子问号，但并未多问。
两鬼在小镇上待的第三天晚上，传来了火车的轰鸣与汽笛声。
【鬼帝】猛地睁开眼睛。
尽管过去几千年，还好他并没有记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