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忠厚只忌讳秦桧,对其他官员那可是不放在眼中的,包括她爹沈该。
沈傲娇原以为对方不过是个普通的侍卫,孟晓梅应该不会因为一个侍卫跟自己老爹对着干,毕竟好歹她爹是副宰相,可没想到对方这么护短,连普通一个侍卫都要管。
她却不知道她招惹的恰好是皇城司的香饽饽,当然也就是孟晓梅最要护着的人。
水香赶紧过来打圆场说道:“都少说一句吧,孟姑娘,我们就是来问问案子怎么样了。你给我们说说我们就走,我们可真不是诚心过来闹事的。”
孟晓梅只是淡淡说道:“案子还在查,具体情况恕难奉告。”
水香便赶紧起身拉了沈傲娇一把,说道:“咱们走吧。”
沈傲娇也不想待在这了,可在门口她发现薄聪还在看着她,立刻怒道:“你这登徒子,老盯着我干什么?真没教养,也不知道你娘是怎么教你的?”
薄聪笑道:“我娘怎么教我不劳你挂心,不过你的教养估计还要塞回肚子里从前学过才行!”。
沈傲娇没想到这男人骂起人来也那么恶毒。
“你是不是看上本姑娘了,我告诉你,你这是癞蛤蟆想……”
薄聪嗤笑一声,打断对方的话,道:“看上你长得丑吗?你这癞蛤蟆,可别看上我。”
沈傲娇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薄聪说道:“谁看上你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沈傲娇有的是男人,犯得着找你这个小小侍卫吗?真是自作多情。”
说着不等薄聪还击,立刻撒腿就跑,只听身后孟晓梅笑道:“原来我竟不知道,沈姑娘有的是男人啊!”
说完,身后哄笑一片,沈傲娇踉跄一下,差点儿摔倒。
水香赶紧在后面追赶,追到皇城司门口才追上。
水香埋怨道:“来之前就说好了,别生气,可你怎么又生气了?而且还整这么大动静,这可如何是好,回去怎么交代?”
“有什么可交代的,没听他说吗?案子正在侦破,这不就解决了吗?行了,别说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们到茶肆里去喝茶去。”
两人都是做女扮男装的打扮,出入酒楼不太引人注目,时常她们也换装出来,大街小巷地随便乱逛,所以水香也没反对。
于是找了一家茶楼,这是新开张的,都没来过,掌柜的不认识两个人,但是这两人气度不凡,后面还带着几个家丁,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赶紧上来招呼。
两人被让到了二楼临街的位置,从这一边喝茶一边可以看风景,看街上来来往往的各种热闹,这是两个人最喜欢的。
说着话,过来一会儿,水香说道:“我去更衣。”
刚才路上有些渴,她喝了一大杯茶,现在有些内急了,于是带着两个丫鬟下楼到后院入厕。
水香那两个丫鬟在离茅厕不远处的廊下等着,她则进到茅房,可是等了半晌,左等右等都没见到人出来。
两个丫鬟急忙进入茅厕查看,发现茅厕里空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而茅厕后面的木板一大块则是微微敞开的,赶紧用手一推,那木板就倒了。
两人吓了一大跳,难道有人把他们家姨娘掳走了吗?两人赶紧从那窟窿钻出去查看,发现后面有一处小门也是开着的,这下更着急了,一边叫着一边追出门去。
外面是幽静的一条小巷,却没什么人,又追出去便是大街了,人来人往。
两个丫鬟脸色惨白地不停呼唤着姨娘的名字,引来大街上不少人驻足观望,看出啥事了?
两人四处寻找,姨娘还是没有踪迹。
于是留下一个人寻找,另一个急匆匆跑回来禀报沈傲娇。
沈傲娇此刻也有些等急了,因为水香去的时间太久了。
这时就见到水香的丫鬟跑来禀报说水香不见,沈傲娇大惊失色,赶紧吩咐随从也跟着去寻找。
而她也跟着丫鬟到了后院查看茅厕,又让随从去把掌柜地叫来,随即亮明了自己的身份,告诉了他这件事。
那掌柜的一听礼部尚书的妾室在他们茶室喝茶居然失踪了,也是脸上变色,赶紧叫伙计也帮着寻找,可是所有地方都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水香的下落。
这下沈傲娇也着急了,赶紧派人去禀报礼部尚书,同时还让人回家把这消息告诉了父亲。
很快,关显中急匆匆地坐着轿子赶来了,他对绿春和水香这两个妾室都很宠溺,都是他的掌上明珠。
可现在两个人都消失了,前面一个被人害了,案子还没破呢,后一个又失踪了,不会也遭到什么毒手了吧?
焦急之下他赶紧吩咐去通知皇城司的人。
虽然人口失踪这样的小案子根本到不了皇城司,可是接受报案的侍卫听说是礼部尚书的另一个小妾失踪,马上感觉这案子不简单。
前一个小妾被杀的案子就在他们皇城司,不会是报复杀人,要是那样两个案子也可以并案处理,兴许能够一并破了。
所以侍卫也不敢推脱,赶紧跑去见孟晓梅禀报了这件事。
因为这个案子就是孟晓梅他们负责处理的,孟晓梅一听,马上叫上薄聪便往茶肆赶。
路上孟晓梅骑着马对薄聪说道:“那姓沈的嘴巴太臭,该得此报。”
薄聪苦笑说道:“可是也没报在她身上,反倒报到那个彬彬有礼的姨娘身上,老天不长眼。”
孟晓梅说道:“虽然没有报在那沈傲娇的身上,可是水香跟她在一起出事的,只怕她少不了一顿训斥,想想都解气。”
成两人说着话便带着人到了茶肆。
沈傲娇一脸寒霜,双手环胸,瞧着孟晓梅他们说道:“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好大的架子。”
孟晓梅说道:“你不会说话就闭嘴,一般人口失踪案我们皇城司都不会管的,这案子跟绿春被杀案相关联,同样都是礼部尚书的妾室,或许有我们需要的线索,我们因此才来。
否则,我们才懒得管呢。你最好别开口,现在你要再敢乱说话,我当你扰乱我们皇城司查案,我会把你带回皇城司,让你爹来领人。”
面对如此强势的孟晓梅,沈傲娇只能插着腰,撅着嘴翻白眼,无话可说。
薄聪没理她们斗嘴,径直来到茅厕。
他查看了一下茅厕后面的那块板子,是被人人为的破坏的,如果是水香被人掳走,那么为什么她不呼救呢?
这里距离两个丫鬟所在的位置并不远,她大声呼喊两个丫鬟一定能听见,可是根据丫鬟诉说,却没有听到姨娘发出的任何呼救声,这就让人费解了。
经过询问,当时入厕地并没有其他人,就只有水香一个人,而且这地方地处偏僻,是院子的一个角落,平时也没有人从这边过。
薄聪仔细查看茅厕的各处,重点看了那后面被破坏的两块木板,他取出了指纹刷,想刷取指纹,却发现木板上没有留下指纹,最近天寒地冻,戴个手套很正常,也就不会留下指纹了。
薄聪又来到茅厕后面,地上有杂乱的脚印,因为之前有不少人过来查看寻找,本来后面是地面相对比较湿润的,脚踩在上面应该会有脚印,可惜全被破坏了。
他仔细查看了地面的痕迹,然后对孟晓梅说道:“算了,这个案子咱们不用管了。”
孟晓梅有些奇怪,说道:“为什么?不并案处理吗?”
“那水香不是被人挟持了,是她只自己主动离开的,可能是遇到熟人了吧。”
“是吗?何以见得?”
薄聪说道:“茅厕里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那水香也是成年人,又是在一个相对封闭的茅厕里,门只有朝前对着两个丫鬟的方向,如果有人进去,丫鬟肯定看到。
但却是从后面打开的,而且这两块木板是有人帮助才破坏的,之前肯定没有被破坏过,不然掌柜的早就派人修了。所以应该是水香进去之后才撬开了这两扇木板。”
“你的意思是带走水香的人撬开的木板?”
“也许水香帮忙才把木板撬开的,说明此人跟水香熟悉,所以撬木板的时候水香才没有大喊大叫。
否则,如果撬木板的人与他不熟,在她入厕的时候有人撬木板,哪个女子不会惊声尖叫?”
孟晓梅连连点头说道:“言之有理。”
薄聪又说道:“你注意看,后面的地上痕迹虽然有各种杂乱的脚印,但是却没有拖拽形成的痕迹。
后面的泥土很软,一踩就是个脚印,如果有人在后面拖着你走,那么必然会形成拖拽的痕迹,所以也不可能是凶手躲藏在茅厕里头将香水打晕过去再拖走。”
孟晓梅说道:“那难道不能是扛着走吗?”
“当然可以,可是你觉得这么一个破洞,一个成年人扛着另外一个成年人能出得去吗?侧着身出去还差不多。
再说了,这茅厕里面你觉得什么地方能藏住人,如果有人藏在这里,那水香进来的时候她怎么会见不到呢?难道眼瞎了?”
孟晓梅白了他一眼,说道:“算你有道理,那就是说这个人跟水香认识,把水香叫走了,干嘛在她入厕的时候把她叫走呢?”
说到这她眼珠一转,忽然很八卦的样子说道:“会不会两人本来就商量好了?借着这个机会偷偷私奔,莫非是她的情郎?”
薄聪一挑大拇指说道:“厉害。”
孟晓梅很得意,没想到薄聪又补了一句,她顿时脸色就很难看。
薄聪说道:“你去编话本故事很厉害,想象力真是够丰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