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狗日的金雕国

“狗日的金雕国,狗日的金虎财务管理,老子这辈子跟你们没完!”

金宝龙站在王城外的天堂山上,向着城内恨恨地看了一眼,充满不甘而绝望的怒骂一声,然后毅然决然地跳下山涯。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飞速上演,贪婪的组长根据听到得风言,利用手里掌握的客户的金钱,进行违规操作,瞒着客户冒险巨额投资。谁知,这笔投资进入后,连个响儿都没听到,心慌之下,盲目操作了几把,终究无法脱离旋涡,陷了进去。组长一脚踏入了别人的恩怨埋伏之中,成了一个被殃及池鱼的小虾米。事后连累到全组人,害得大家财产与房屋被没收,无处可去,重新求职也没人留用!

半年来的折磨,四处碰壁,直到今天口袋里只剩下两个铜币。看着这对难兄难弟,晚上就要乞讨为生了。心中仅有的那一丝自尊,让自己走不出那一步。

山不在高,能跳就行,涯不在深,有死则名!

金雕城外的这座小山,成了末路人的最后一站。据说:末路人在这里都能看到天堂,所以取名:天堂山。

宝龙看着眼前飞快掠过的山体,期待着那冲天一跃的升华,咱也看看那天堂去,到底是不是鲜花遍地,美酒飘香?

天边飞来一道流星,身边吹起一阵风,眼前旋转着天与地,接着就是一阵劈里啪啦的翻滚,摔倒在一片山林中,身上缠满了藤条与树枝。

晕晕糊糊的金宝龙,脸破了,手破了,脚也破了,身上就没有不破的地方!

周围倒着一片树木,枝丫掉了一地。

他的眼前金星乱飞,双手朝前乱抓,也不知抓些什么。过了片刻,缓过劲儿来,才去看现在的情况,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了!

仅有的衣服也破了几道口子,身上到处都是血口子。右手心还掉了一大块皮,露出一块圆形的嫩肉,滋滋地冒着血花儿,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好,这个疤是留下了。

“小伙子,你还好吗?”这时不远处,走出一高一矮两个黑皮肤拾荒的人,向这边走来。

矮个拾荒者看了金宝龙身上一眼,眼睛在衣服和鞋子之间,骨碌碌转个不停,满是期待。金宝龙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明白:他这是碰到捡装备的了。

金宝龙懒得搭理,扭过脸去,不看他们。“鬣狗,秃鹫,蛆虫,腐食者……”心里一阵怒骂。

拾荒者只敢在旁边等着,却不敢伸手去拿金宝龙身上的东西。

金宝龙死了,这些东西叫捡的,人活着,这些东西叫抢的。

金雕国虽然没一点儿人情味儿,残酷冷血,但是法律却是极严的,没人敢触这个霉头。

千古艰难惟一死,过了那口气儿,也就一切都看开了。

过了两分钟,金宝龙喘过这口气儿,缓缓站起身,朝着山林外边走去。

他要回这半年来住宿的地方,那是城外的聚居地,那里有着穷人可以住的房子,那里有高大的烟囱,轰隆隆作响的蒸汽锅炉,到处冒着的白色蒸汽,和门外路上铺着的红色煤渣。虽然居住条件简陋些,但是至少能遮风挡雨。

金宝龙也是要脸的人,走过山脚的树林,路过小溪,把身上的衣服一脱,整个人跳进水里,洗了一把,也不讲伤口能不能见水了。从水里上来,拧干衣服上的水,就直接穿着走了,身上散发着颓然而又坚定的气息。

既然已经死过,接下来该是活下去了。

穿过城外一片片居民区,一块块田地,嗅着空气中的煤烟味儿,金宝龙朝着自家而去。一边走一边思考接下来怎么办?

工作了三年的财务管理回不去了,组长的贪婪,丧失职业操守,令客人损失了一大笔钱,还严重损坏了财务管理的名誉。连带着让这一组人也跟着倒霉,全被炒了,还被迫赔偿全部损失。

因此,金宝龙给弄的眼看就要乞讨,工作三年买的房子也没了。被扫地出门后,找工作四处碰壁,跟钱沾边的都不用他。后来才知道,金虎财务管理这次出事,在城里影响极大,他们这组人算是上了黑名单了。

扫地,劈柴,拉车,倒马桶,码头苦力,走街货郎,跑堂小二,这些低贱的活儿,他又不屑干。自己背井离乡从龙国来到金雕国,努力学习的一身本事,都是要混钱庄、票号的,心中自有一股傲气,放不下身段。

要活下去,未来才有希望。

正想着,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阵喧哗声。

抬头一看,原来前方货栈门口围着二三十个的老外,在说笑聊天。

这一幕,金宝龙还是了解,今天怕是货栈在清理一些过期无人续租的宝库。储藏间经常被放入一些暂时用不到,而又有些价值的东西,货栈又对储藏间看管的格外严格,所以储藏间被戏称为‘宝库’。以前金宝龙也参与过一次,想淘些旧货宝贝,结果亏的一塌糊涂,什么都没捞着。买到的也都是没用的废物和一些垃圾。

看来,眼前这些人,都是附近的居民,和淘宝工会的职业淘宝人。他们希望通过这些到期清理的宝库,来淘宝获利的。

看到他们,金宝龙想起了自己还有一间宝库在这边,也快要过期了,要不是今天,怕就要忘了。在被赶出城的日子,还有一些行礼无法带走,只能租赁一间宝库放置。正好现在身上衣服破烂,无法继续穿着,要换的一身衣服,这里就有。

金宝龙穿过人群走向货栈巨大的院子,朝自己的宝库而去。途中听到有人在报名登记,一会要竞拍宝库。

金宝龙也没管他们,几分钟后,找到自己的宝库,打开里面的行礼箱,找到旧衣服换上,比刚才看起来好多了,就是衣服上带着一股子陈味儿,挥之不去。

金宝龙关好宝库的门,走向货栈的大门,准备离去。

经过这些淘宝人身边时,回头看了淘宝人一眼,有个住在同一片居民区的家伙看到了他,问道:“金,你也是来竞拍宝库的吗?”

金宝龙说:“不是的,我是来宝库拿一些东西的。你呢?是来淘旧货的,还是来发财的?”

格林说:“我就是来看看,能不能发点小财,嘿嘿。”

这时货栈的宝库外务管事来了。他看了大家一眼,就开始给大家讲这里的规矩。

“各位,下午好!一会儿拍卖时,交易就以各位身上的钱数为准。今天共有五个宝库,一会儿宝库大门打开,各位可站在宝库门外观看,不准进屋,不准触摸,都知道了吗?”

“明白!”大家齐声回道。

“各位请进!宝库竞拍马上开始!”说着,宝库外务管事带着大家,朝第一间要拍卖的宝库走去。

“金,一起来看看吧!玩两把!”格林说着,就拉着金宝龙一起向前走去。

金宝龙心中说了句“呵呵!”,随着格林向前挪去。

……

第一个拍卖的宝库是96号宝库,它在一楼靠近升降梯的位置。

门口的通道,很快就被淘宝人给挤满了。

这时有个工作人员拿来一把大钳子,对准门上客人留下的挂锁的锁杆。“咔嚓”一声剪断,随即宝库的大门被打开了。

“好了,大家可以开始看了。记住不得进屋,不得触摸,每个人两分钟。不要在门口久站,排队开始吧。”宝库外务管事大声喊道。然后退到一边,监督众人。

“好!”大家发出兴奋的声音,开始有序地排队参观。

门口能同时站四个人,所以大家都是四人一拨的近前观看,寻找自己的那个机缘。

从大家的表现可以分为两类:淘宝人与附近居民。

淘宝人装备比较专业,手握强光鱼油灯盏,灯盏开窗口对准宝库屋里扫射去,顿时亮堂堂的一片,什么都看的清楚了。

强光鱼油灯盏,由于用的是海里的深水鱼鱼油,燃烧起来没有任何烟雾。

灯具主体与普通人家的油灯一样,只是灯柱顶端的火焰上,罩着一个铜球罩具。罩具顶上有一个食指大小的出烟口,铜球一侧,则是侧面开窗,使得铜球少了,四分之一的圆。铜球灯罩内壁铺满水晶玻璃,使得火焰燃起时,开窗的面格外的晃人眼球。

淘宝人都是几人一伙,每看到什么东西,还会低声交流讨论。估算每件东西的价格,并根据估算所得价格,设置报价上限。

淘宝人对屋里看不清楚的,或者只能看到一鳞半爪的,用发现的仅有信息以及宝库整体情况,给出一个大概的估价。

如果宝库拍卖的价格,超出眼前能够看得到的物品的价格,淘宝人则会立马收手。一般很少碰心理预估价,毕竟预估价里有不确定的成分,那些看不清,弄不明的就是风险。所以淘宝人表现的很专业,一旦超出价格,立马放弃。

那些附近的居民,表现得就让人哭笑不得了。他们站在门前很是兴奋,双眼放光向屋里瞅,身上也没带什么工具,只凭双眼看,看多看少也不乎。看到一件大概的东西,是自己喜欢的,就是凭着自己的想象猜测价格,主观性很大,一点儿都不靠谱!

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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