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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先我劝姑:“铁花,你这就不对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咱可不能有啊!”

我姑又不是不了解我爸的憨厚性子,也觉自己“暴露本性”了,就立马干笑两声说:“那个、我也是太生气了,说的气话,哥,香香,别当真哈。不过,这鱼塘这么赚钱,我们可不能让,香香你得帮姑想想办法。”

说着拍拍自己摔断过的那条腿,打可怜牌:“你看看,你姑父和你姑都摔断了腿,这腿一年内也别想干重活了,鱼塘要是没了,可咋办呢?你两个弟弟一个上高中一个上初中,都报着辅导班,一年得十多万呀……”

说着她红了眼眶。

我爸爸心疼了,拍拍我姑的手说:“铁花,别急,孩子上学钱不够找我要,我虽然没本事挣大钱,还是能帮上你点忙的。”

我姑摇手说:“哥,远水不解近渴呀,这鱼塘说啥都不能让,让了今年我俩一分钱也挣不到了。”

我爸发愁地说:“是是,你看看你俩腿都摔断了,重活都干不了,养鱼还轻省些,你俩还能挣个钱,这鱼塘是不能让,可是村里的规矩也不能破呀。”

我姑咬牙说:“规矩是人定的呀,就是看我俩腿都没好利索也得照顾一下是吧。要不这样吧哥,你跟我村的支书不是战友吗,你去找他替我求个情吧。”

我爸年轻的时候当过三年义务兵,跟我姑村里的支书是战友,可是我爸虽然憨厚,但是原则性很强的人,从来不为人情求战友做事。

所以听到我姑的话他眉头立刻紧锁,伸出粗糙的手摇着说:“铁花,你不是不了解你哥,这事我不能出面呐。”

我姑脸一皱哭了起来:“哎呀我可真命苦啊,娘没了,两口子腿都摔断了,这么难也没个人替我撑腰呜呜呜……”

我爸听不得这个,哄劝她说:“铁花,你别哭了,哥心里难受啊,要不就当你们今年养身体了,今年两个外甥的学费我掏……”

“爸!”我立刻叫停他。

然后拉住我姑的胳膊说:“姑,这事我帮你想想办法吧,不过我也做不得主,我问问仙家吧。”

我总不能让我爸为难吧,再说我姑跟我姑父都摔断了腿,这么大年纪了没个一年多恢复不好,出于人道是该同情一把。

我姑一听大为高兴,说:“那行那行,香香啊,姑就全靠你了。”

我心里琢磨着怎么帮她把那个鱼塘争取这一年。

因为我姑来了,中午吃饭赛潘安就跟我们一块吃了,由兰兰给他端到供桌上去。

这边吃饭时我爸跟我姑提起了二婶,劝我姑说:“你俩再打架也是亲人,你又是当姐的,咱兄弟又没了,雪梨住院你咋着也得去看看。你跟妹夫腿都不方便,哪天我带你去医院吧。”

我爸一向以大局为重,他不想我奶奶没了,兄妹们成了路人,尽管我姑跟我二婶都不是东西,他也不想闹太难堪。

我姑虽然对我二婶还耿耿于怀,但也觉住院这么大的事她不能不去看一眼。就难受着脸说:“那行吧,也别拖了,吃了饭咱就去吧。”

我爸开心地说:“这就是了,再咋说咱是自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呐。”

这时兰兰从仙堂出来拍拍我的肩,我忙起身去仙堂了。

赛潘安看见我就说:“叫你姑收手吧,那个鱼塘不能再包了。”

我吃了一惊:“你给她算卦了?”

赛潘安打了个哈欠说:“从她脸上看出来的,那个鱼塘刚才我跟小的们了解了一番,里面不干净,让她及时止损吧。”

说罢摇摇手说:“我困了我困了,出去吧,别打搅我了。”

我了解他的臭脾气,不敢再多问一句话,跟兰兰忙把他吃过的盘子碗筷端出来,给他带上了门。

我姑跟爸爸正准备去市里医院,我叫着她说:“姑,刚才我仙家说了,那个鱼塘赶快放手吧,那里不干净,小心会惹祸。”

我姑眉头一皱,“你仙家说的?”

我说对。

我姑一副不相信的神气问:“既然鱼塘不干净,那我们都包了三年咋都没事?”

我被问住了,因为刚才赛潘安并没有跟我说清楚,这会我也不敢再回去问。

就说:“姑,我仙家不会糊弄人的,你要是想了解清楚明天上午早点来吧,让仙家给你看看。”

我姑那双精明的眼睛一闪,问:“找仙家看事得拿香火钱吧?”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如实说:“当然得拿香火钱。”

我姑冷笑一声说:“闺女,真是一做生意就六亲不认呐!”

我炸毛了,板着脸说:“姑,你误会了,我不是图挣你个香火钱,我是为你好。还有,我开堂口可不是做生意,是替仙家做功德。来看事的人随便给香火钱,多了少了都看自己心意,没钱给仙家磕个头照样给看事,跟做生意截然不同。”

姑冷哼一声,说:“行了别说了,鱼塘的事不让你们操心了,大不了我跟你姑父拼了条命去。”

说罢也不去医院看二婶了,坐到电轿上发动车子“呜呜”走了。

我爸急得追出去喊她都不应。

我拉住爸爸说:“爸,她自己作死就别管她了,真是不识好人心。”

我爸重重地“唉”了一声,“看看、看看,这都啥事呀,咱们一家子搞得七零八落的……”

我爸眼圈红了。

我把他拉到屋里坐好,认真跟他解释:“爸,我真不是忽悠她,刚才真是我仙家说了那个鱼塘不能再包了,他从我姑脸上看出灾祸的苗头了,是我姑被财迷了心窍才不听反怒的。”

我爸沉默一会说:“妮儿啊,等仙家得空了你替姑问问到底咋回事,我去你姑家告诉她,她总不能不信我吧。”

我说:“行,等仙家睡醒了我就替她仔细问问情况。”

爸爸回养鸡场了,我回屋学习画符。

兰兰已经在我屋里开始画了,看着她画的符,我一个凡人都感觉到里面有一股无形的力量。

我也拿起了朱砂和黄表纸准备画符,忽然一声尖利的呵斥声响起:“兰兰,今天得把事儿说清楚!”

我手一哆嗦,看见一脸怒气的兰兰后妈、白莲立在我屋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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