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Chapter.008小心凶兽

“那么,你做好准备了吗?”

在听到那句话的时候是沢田纲吉回到家爬上二楼走进房间听到的Reborn对他说出的第一句话。他在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先是停住了脚步,然后他回过身看了眼自己的身后,当发觉他身后空无一人之后才确定Reborn那句话是对他说的。

“什么准备?”

Reborn听到那句话的时候似乎皱了皱眉,然后露出了一副‘怎么我都说到这个地步你还不明白’的困惑表情,半响,他才像是退步了一般的吐出了一句话,“当然是会让人DOKIDOKI(心跳加速)的为你量身制定的超级特训计划?”

听到Reborn这么说的时候,沢田纲吉终于放心的走进房间,他手里端着两只瓷碗,那是他刚刚回家之前沢田奈奈特意为他做的口味清淡的食物,他放了一只瓷碗在Reborn面前,然后吃起了自己的那一碗,他吞咽下第一口之后才慢慢的吐槽了一句,“所以说那个DOKIDOKI到底是要被训练量惊吓到还是要被训练方式吓到啊!”

“自然是二者相加。”Reborn说这话的时候拎起自己的勺子吃了一口沢田纲吉放在他面前碗里的食物,“我想你也已经注意到了,你身体的情况了吧。”

“在力量、控制力和精准度上都差得很多。”沢田纲吉倒也不回避,直接接着Reborn的话做出了回复,这一点他在昨天应对突如其来的攻击和今天应对斯库瓦罗是都有所体会,但他没想到Reborn有那么快的反应过来,他低下头,把碗里的东西一勺一勺往嘴里塞了时候,突然想到了,“所以说,那个时候Reborn果然是在一边看着吧。”

“可别忘了,我是你的家庭教师。”Reborn回答的腔调没有丝毫的迟疑,他看着面前少年有些急促的动作又迟疑了一秒,“还是说,你认为我的决策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Reborn似乎太过相信过去的我了。”沢田纲吉把勺子放进空碗里,然后舔了舔嘴角,“毕竟那样的情况,就连我应付起来都感觉有些过分的困难了呢。”

“这点你不用太担心,在适当的时候,我会出手的。”Reborn说完那句话的时候也放下了自己的勺子,沢田纲吉十分利落朝他递过一张纸巾,Reborn接过去之后擦了擦嘴角,然后像是觉得差不多了一样干脆利落的转了话头,“以及,你已经将彭格列指环半戒依次交给你的守护者了吗?”

听到这话的时候,沢田纲吉愣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白天从迪诺·加百罗涅那里接过的那个盒子,他打开盒子,从红绒布中拿起了最后一枚彭格列半戒,戒面的花纹十分古典,他用拇指轻轻划过戒面的边缘。这个时候Reborn朝他看了一眼,他慢吞吞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银链,在穿过指环的圈口之后,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沢田纲吉第二早醒过来的时候凌晨四点。

他睡的不是很好,沢田家光才稍稍打开房门他就猛的清醒了过来,他意识到自己又因为不良睡姿翻下了床。门外的光线很浅,沢田纲吉透过浅薄的光亮看到站在门口看向他的沢田家光,那一瞬间,对方似乎迟疑了一秒,然后才拉起了一抹惯常使用的,用以遮掩的表情,他扬了扬手里的钓杆,朝他说——

——“纲,要和爸爸去抓早餐吗?”

他抱着被子感觉全身酸疼疲倦的厉害,但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兴许在对方那里可以得到解释,所以他懒洋洋的点了点头,爬了起来。

“可以稍微等我10分钟吗,父亲?”

他从衣柜里随手随手抓了套很休闲的衣服,在抱着衣服拐进浴室的时候他随意和一直在看着他的男人说了一句,再听见他称呼的时候,男人似乎有些吃惊,但还是收敛了所有的无关情绪。

那天早上,也许是因为起得太早,他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他坐在摆着吊杆垂钓的沢田家光不远处的树底下,一副很快就要睡过去的模样。他时不时帮忙将上钩的鱼从鱼钩上取下来,然后被之后会变成他的早餐的某一条鱼狠狠一尾巴掴了一下,然后他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站起身将那条肥硕的鱼丢进红色的塑料水桶,最后看了眼那条鱼长什么样,然后臭着一张脸走到上游去洗脸了。他清理完自己脸上的粘液和鱼鳞,他仔细思索了一下现在的情况,才慢悠悠的走回原来的地方。

而沢田家光却已经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再见到沢田纲吉的下一秒他就用有些抱怨的音调吐出了一句抱怨的话,“纲你总算清醒了,我还以为你是故意不理爸爸我在那里装睡呢!”

不过虽然他这么说了,但视线却上下打量着沢田纲吉——之前他从Reborn得知了一些相当有意思的情报,但相比较听信Reborn的话,他更愿意用自己的观察得到真实的信息——如他预料的那样,在他居于巴勒莫的这两年里,他的儿子的确成长了不少,特别是在接触了Reborn的这一年里,产生的变化简直可以用天翻地覆来形容。

而非常遗憾的就是,沢田家光并没有像九代目那样的欣喜于沢田纲吉的改变与成长,相反的他甚至觉得这样的改变让他有些伤心。

——毕竟身为父亲的他还是由衷的不希望自己的儿子遭遇需得跨越时间方才能躲避的事件,尽管也许那件事的爆发是无法避免的。

“我只是昨晚没有睡好罢了,爸爸。”沢田纲吉清醒的依稀记得面前的男人曾跟他提过类似于称呼的事情,于是他按照对方所说过的那样叫了出来,“我又翻下了床,看起来我的确得改改睡姿糟糕的这个习惯了。”

“可不是嘛!”听到这话的时候,沢田家光抬起手压上了渐渐朝他走来的少年乱糟糟的发丝,他手上有些河水,才刚刚洗过脸的沢田纲吉没有躲开,“早上我还以为纲你是被你的家庭教师从床上踹下来的呢。”

——虽然说那才是常态,但是今早却应该不是。

“当然不是了。”沢田纲吉在犹豫之间选择了比较好的说辞,然后十分贴心提起了装有早上收获的塑料筒,在看着在红色水桶里摆着尾巴互相争夺活动空间的鱼的时候,他张口,“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家吧!爸爸。”

在返程的路上,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沢田纲吉回复了沢田家光关于学校,朋友以及生活方面的种种问题,沢田家光给沢田纲吉说了几个这几年里他所遇到的一些有趣的事情,是遮掩了血光而显得平淡无奇的故事。

而在即将踏入家门的那一刻,沢田纲吉放下了自己手上的水桶对着沢田家光询问道,“您不询问的有关守护者的事情吗?”

“嘛嘛,”沢田家光听到这话的时候没有看向沢田纲吉,“我认为如果是现在的纲,应该可以自己做决定。”

“那么,也就是说即使我换掉原本的人选也可以了。”

“当然了,”沢田家光脱掉了鞋子踏上了木质的地板,“至少在现在,只要你有更加合适的人选,就可以毫无意外的换掉‘他们’了。”

沢田纲吉毫无反应的站在原地,时间大约过去了一分钟,“也是啊!毕竟要成为十代首领的人是我嘛!”他笑了起来,“真可惜,我现在刚好没有更加合适的人呢。”沢田纲吉说完那句话那之后拎着水桶从沢田家光身边越过,在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他张口,“和您聊天很愉快,父亲大人。”

迪诺·加百罗涅见到沢田纲吉的时候是早上8点左右。他原本以为对方会睡个懒觉什么的,所以他感到有些惊讶,但他在看到Reborn的下一秒就自发自动的摆出了一张‘我明白’的脸——没办法,在Reborn任教的期间就他而言别说是懒觉了,很多时候他能睡下去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惨痛的回忆让他不自觉胃疼,而少年给他带来的热腾腾的早饭很好的安慰了他的胃。

只不过不晓得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他在吃餐盒里的鱼肉料理的时候,沢田纲吉的表情似乎欣喜了不少。而似乎察觉了他的疑惑的时候,沢田纲吉朝他露出了一副十分温和的表情,但迪诺觉得那表情的意思是‘闭嘴快吃’。

他一边心想着为什么之前见到时还十分温和的少年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和他的斯巴达老师靠近那么多,一边和对方闲扯。

迪诺尝试用几个比较隐晦的问题试探了一下沢田纲吉的态度,出乎意料的都被不动声色的挡了回来。这一次,迪诺察觉到了沢田纲吉身上所透露出来的那股不一样的地方,但碍于Reborn在场——或者说Reborn的存在——他没有提问。

时间过得很快,几乎就在迪诺结束了早餐环节之后,属于彭格列的候选守护者就一一到位。迪诺尽职的讲述了自己可叙述范围的情报,Reborn充当了引导家庭教师与学生见面的引导者,而明明身为主角的沢田纲吉却坐在一边没有发表任何的想法。

这样的相处方式与之前相似极了。迪诺忍不住又看了眼沢田纲吉。昨日在对方身上昙花一现的锐利和主导性似乎都随着对方睡了一觉而消失不见了,今天的‘他’又变成了之前的那个‘沢田纲吉’了。但转眼间,迪诺就甩开了这样的想法。

“那么,我们就告辞了。”

沢田纲吉一边向迪诺说着告别的话,一边朝着医院门口走去。迪诺看着和Reborn相处太过顺畅的沢田纲吉感觉有些异样,但下一秒他就被往他身后走过来的女孩子打断了思路。

迪诺回过身子看向站在他身后的姑娘,对方十分年轻当然同时也很美貌,但就是对方冷着一张脸不在必要情况下微笑这一点为对方的容貌打了些折扣,但是还好——几乎在察觉他的目光的时候,对方朝他微笑了起来——那笑容灿烂无比,但不晓得为什么在看到的时候总给人一种背后发凉的感觉,“早安,先生。您吃过早餐了吗?”

“吃过了。”迪诺抬起手接过对方朝他递过来的文件随便扫了两眼,在事件叙述下用娟秀字体‘完成’,他拿起别在文件夹的钢笔在文件尾端慢吞吞的签字的时候意味不明的问了一句,“说起来,昨天那之后你去干了些什么呢?”

“没什么,”女孩子的音调温和依旧,但那其中却有几丝隐藏的如同刀刃般锋利的东西,“只是见到了前两天见到的那条漂亮的‘小母狗’的主人之后突发奇想想要做见好事呢。只可惜那东西跑的太快了。”

“哦。”迪诺听到这话的时候眨了眨眼,他越发觉得这姑娘的口味越来越奇怪了,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对了,”她接过了迪诺·加百罗涅递给他的文件之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下一次您去和彭格列家族的那位沢田纲吉会面是能不能带上我呢?因为您时常和我提起他,所以我很好奇‘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迪诺听到这话的时候笑了笑。

“怎么了吗?”

“没有,”迪诺止住笑容,“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小心凶兽罢了,A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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