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 闫越鹏心神难安

农历八月初九,辰时的时候,在京城长隨,闫越鹏还在朝堂里上早朝,他府中的侍卫在院墙上看到一只信鸽。

有闫越鹏的特别嘱咐,侍卫赶紧抓了信鸽去取下鸽子腿上的信笺筒。

当他看到那小小 的纸片上几个字时,瞬间变了脸色,“硬闯进了城门?什么人敢在这时候如此大胆?还绑走了······城守尉?”

侍卫不明白,城守尉又不是一个人在城门口守着的,不还有一群士兵吗?他怎么轻易就被人给绑走了呢?干什么吃的?

前朝朝堂上,皇帝昨日可是一夜未眠,心急如焚的等着李宇的消息。

这一等就是一夜,直到天亮也没有见到李宇再进宫来。

不巧的是皇帝刚刚上了早朝不多时,李宇就到了尚书房。

其实,李宇是昨天午后的时候就收到了飞鸽传信,手下在信中并没有说的太清楚,就只说了安辰羿可能已经遇害,但到底有没有遇害,他也看不明白了,只能赶紧放了飞鸽出去再探。

李宇的心几乎都是旋在嗓子眼上等了一夜的,直到天亮之后,他才收到一只风尘仆仆的信鸽回来。

手里捏着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小小信筒,他却始终都不敢再打开来看。

身边有手下实在等不急了,凑上来道:“帮主?快看吧!若是事实,您再等多久都不是个事啊!那梁亲王不是一般人,按说,头领怎么都不敢拿这个事说得这么含糊啊!”

李宇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后,终于打开了小信筒,展开只有不多几个字的来信字条,呈现在眼前的信便是:“主子生死不明,驻军大营异动,刺客疑年海胜,赵秉诚被救回。”

暗卫从李宇身后探出头来一看,立刻就大声尖叫道:“是年耗子干的?果真就是他?妈的,我们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他的爪子能伸这么长!”

李宇捏得拳头骨节咯吧咯吧地响:“我们确实漏算了他,这几年来,我也不过仅仅是怀疑他而已,对他却一点证据都没有,也不知道他这是顺道横插了一杠子呢,还是专门受命在淮安郡里等着梁亲王啊?”

“帮主,宜属下看,他绝对是受命等在那地方行刺的,若没有受命于任何人的话,他都在山里窝了这么些年,怎可能这时候跑出来去行刺一个王爷啊?”

“很难说,但那家伙窝在淮安郡里这几年,确实一直都没怎么露过面,我们一直找了他都快十年了,也没找到,如今这时候他却突然跳出来,若说他不是专程为了拦住梁亲王而去,我还真不不信,总觉得他这些年没憋什么好屁。”

暗卫一脸愁容的叹气道:“这不是快到团圆节了吗?更重要的是“金考”!此事可谓是关乎江山社稷的大事啊!他能不出来搞事情吗?若真要按帮主您推测的那样,十年前的事情若可能有这年耗子插手,那他真该遭雷劈、遭天谴才对。”

李宇看了一眼天空映红的朝霞,知道皇帝已经临朝,他现在去宫里面也只能是等着皇帝下了早朝之后才能禀报这些消息。

可是,万一自己要是晚去了一会儿,正好皇帝又在等着他的消息没上早朝那岂不是耽误事吗?

遂对手下人吩咐道:“我要先进宫一趟,你们且准备十人提前先前往淮安郡去,一定要协助那赵秉诚查清事情前后起因,记住,要尽快确定梁亲王是否生还,不论是何结果,都要立刻飞鸽传书回来!”

“是!属下遵命!”李宇手下的暗卫也知道关于安辰羿生死的事情非常紧急,自然不敢怠慢了。

李宇面上一沉,继续道:“还有,万万要保证两万驻军的安全,绝对不能有任何动摇军心的人留在军营里面,凡是发现有这样的人,绝对不能姑息,若查出军中有职有位的军人,上从统领开始,下至都统、副都统、参将、城守尉,指挥使,直至两万多普通士兵等人,全部都清查一遍,一个都不能放过,若有参与外乱勾结者,为严正军纪,一概杀无赦!绝不能手软!”

“是!属下遵命!”身后的暗卫领命之后,转身立刻就消失在门外了。

手下的人走了之后,李宇背着手在房中走来走去,心里面很是遗憾,也替安辰羿感到愤恨不已。

知道他回京的路途艰险,皇帝提前半月便叫他派了人出去护着他回京,叫手下的人费了这么大周折,可是,如今终到了他还是没能活着回到京城里来,实在可怜。

英雄早逝,永无归期。

李宇走在去往皇宫里的路上,途中眼见一草一木皆都是在肆意的生长,自由自在的沐雨承风,唯独觉得有些人的生命如此浅短,只承受了不该的痛苦和灾难,原本要走的无量前途却也无缘涉足半步,一切只因某些贪心不足之人的卑劣手段,彻底换了主角。

别说是安辰羿自己心里憋屈,就连李宇心里都替安辰羿愤怒不已。

李宇一直都知道皇上对安辰羿这个儿子的感情有多深厚、有多歉疚,有多无奈。

可如今,得知安辰羿遇害一事已成事实,李雨真不知道该怎么向皇上交代。

即便是皇上发了怒,要怪罪他派出去的人办事不利,哪怕要砍了手下几个人的脑袋,却再也换不回安辰羿的性命了。

李宇心情慌慌得往皇宫里面走去,哪知道,皇上还在深宫之内苦苦的等着盼着梁亲王回京来呢。

确实,今日都已经八月初九,明日就是安辰瑜要迎娶馥兰的吉日了,皇帝坐在朝堂之上的龙椅上,整个早操期间都觉得是在苦苦的煎熬中度过的。

有担心害怕,更多的是不安,很不安!

总是难以静下心来,不由得在心里面是各种胡思乱想。

但是好几次皇帝也注意到了闫月鹏的心神不宁,看他的眼神飘忽不定,总时不时的往大殿门外偷看。

看来他这两天也是没闲着啊!

皇帝今天本来是没时间去“过问”闫越鹏的,但他敢在这早朝的朝堂之上有如此大胆的举动,也引起了其他大臣的注意。

由其礼部侍郎杨同恩,受闫越鹏威胁过他几回,他本来就是对闫越鹏不满,最后的积怨也越来越多。

但他自己却也不敢直接得罪闫月鹏。

于是,这杨同恩便对身旁的工部尚书周司同小声嘀咕道:“周大人,您说闫大人这一大早上的是怎么了?自从今早上一来,下官就瞧着他好像是心中有事,总一副心神不宁,惶恐不安的样子,不知他总是往大殿门外瞅什么?”

工部尚书点点头道:“确实奇怪,本官早就瞧见了,估计皇上高坐于殿堂之上也早已瞧见了吧?”

杨同恩眼中闪过精茫:“依下官看,今日早朝的议事也差不多快完了,大人不妨问问闫大人,毕竟他可是掌管着兵部的大权呢,若真是有什么要紧事,可别耽误了才好啊!”

工部上书一听也对,便想也没想的以为自己这话问出去还能在闫越鹏面前搏得点好感,遂赶紧问道:“闫大人?闫大人?”

周司同的声音在这朝堂大殿上出奇的响亮,一连两声却都没有让闫越鹏回过神。

就在大殿上的文武百官们都惊愕地朝闫越鹏看去时,他终于被杨同恩喊了他第三声之后才应了一声,却是慌乱的迅速抬头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皇上,心里顿时吓得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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