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质疑
“对了，小苏可是跟我们远帆签了份对赌协议的。”
“你好你好，还真是英雄出少年。”
“好样的，年轻人有志气！”
两位副总笑脸相迎，纷纷说着场面话。
苏煜自然也是一一打着招呼，至于他们心里所想根本不在乎，因为苏煜看那眼神就知道，这两位是认为自己是冤大头呢！
等电影票房出来，你们就知道谁才是冤大头。
苏煜默默心想，目光落在最旁边的那位运营部长身上。
殷部长倒是没有前面那两位那么热情，脸上始终是带着一丝傲然之色。
“你就是《电锯惊魂》的导演是吧？”殷部长问道。
“刚才蒋总不是介绍了嘛，殷部长。”似乎嗅到一抹不怀好意的感觉，苏煜半开起了玩笑。
“很不错，待会儿等发行日期确定之后，我们再探讨一下电影的问题。”
“荣幸至极。”
“是这样的，小苏。”
众人落座后，蒋总率先开口：“电影的发行日期，我们决定定在一个月后的，春节档前，1月20号那样，你看如何？”
苏煜点点头，没有什么意义。
本来发行的日期就是远帆决定，这一次通知他特地前来，肯定不会就这么简单，他就等着人家先开口了。
而且关于发行日期，苏煜比谁都懂。
远帆这是决定利用对赌协议的漏洞，故意将发行时间定在这样一个不爆火，但流量还算集中的时间。
完美避开了春节档和元旦档，不让《电锯惊魂》有一丝希望超过两千万票房，又在春运这段时间上映，满足相当一部分人的休闲娱乐活动。
这样既不会把流量最大化，又最大程度不会让流量流失。
而且苏煜猜测，远帆答应自己那一百五十块银幕，肯定会集中进行，比如一个影院放映几块，争取在一线城市反映，不让范围扩大，又能将流量集中。
反正票房不超过两千万，但是接近两千万，这就是远帆最想要的结果。
对于这些潜规则，骚操作，苏煜可谓是门儿清。
他闭口不言，是因为知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小技巧都是徒劳。
《电锯惊魂》爆火的脚步，无人可挡！
“既然小苏没有异议，那时间就这么定了，相关手续我们会代办，接下来就说说今天特地让小苏你来的目的。”
蒋总话锋一转，瞄着殷部长说道：“其实今天是运营那边特地约小苏你过来的，殷部长，你是专业的，你来说吧。”
殷部长点点头，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小苏，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关于电影的宣传，你发给我的那几个宣传片，我觉得不够好。”
苏煜微微皱眉：“殷部长请说。”
殷部长接着说道：“你之前发给我们的宣传片中，我看了一下，觉得里面血腥场面过多，这一点看看能不能删了，重新在片子里找素材。”
苏煜摇摇头：“殷部长，血腥惊悚本来就是《电锯惊魂》的卖点，现在宣传片不用这些元素，那你认为用什么好呢？”
“情色。”
殷部长倒是直言不讳，现场的人都是老油条，也不用藏着：“我觉得甚至可以单独拍一些情色的片段出来，先作为吸引观众的要点，到时候如果被询问，那就说审批不通过删除了就行。”
“自从限制级电影出现之后，毫无意外，情色是最关键的卖点，前几部电影虽然质量偏差，但是加入了这个元素之后，票房并没有太严重的滑铁卢，这一点你应该也有所了解。”
殷部长说完，在场的几个人也对视一眼，点点头表示同意。
的确，情色在现阶段的限制级电影之中确实卖钱，也是最大卖点之一，这一点他们作为远帆的高层，毫无疑问是最清楚的。
“殷部长说完了？”苏煜看向他。
“恩，暂时没有什么要补充的。”殷部长点点头，又补了一句：“不过宣传片对观众的引流还是很重要的，尤其是苏导你这种崭露头角，还没有什么名气的新人。”
什么崭露头角，苏煜不屑地撇撇嘴，摆明了就是说自己的新人菜鸟，没什么名气，要全靠宣传片来吸引人罢了。
他轻轻勾了勾嘴巴，说道：“殷部长既然能做到运营部长这个位置，想必对电影的宣传还是有自己的一套，但是，我也不敢苟同。”
苏煜这么说已经很给面子，他不仅是认为殷部长的论点一般，而是绝对很差！
什么狗屁部长，这是花钱买来的吧？
就这见识？
而且看那几位副总，似乎还被他说得头头是道。
苏煜摇摇头，不由得对远帆的前景担忧。
虽然他们握住流量，但是眼光不准确，迟早要栽跟头，现在不过是吃老本罢了。
“不知道苏导有什么见解？具体和我们说一说？”殷部长倒是乐了，看向苏煜的眼神满是蔑视。
那意思就是在说——你才出道几年，还和我叫起板来？
轻松拧开一瓶矿泉水，润了润嗓子，苏煜站起来，目光严肃地说道：“我先从殷部长第二点开始反驳，你说先另外剪辑情色片段，然后和观众说后期删掉了，首先，怎么剪辑？找原班人马？”
“这有什么难的？”殷部长撇撇嘴：“你那些都是新人，随便加点钱不就行了。”
“行，既然重找重拍重开机，人也给找齐了，费用暂且不说，如果主演不同意出演大尺度，那是不是找替身？场地、摄影、群演等等，大规模动作势必引来狗仔，保密工作谁负责？”
苏煜接着说道：“如果观众知道他们是受欺骗，那结果会是怎么样？人家只要拍几张照片，找几个水军，这电影就废了，加之连我的名气也臭了。”
殷部长一摊手：“苏导，保密工作这么简单的事，不可能做不好吧？”
苏煜没有回答，而是伸出一根手指：“最重要的一点，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是完美保密，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多此一举呢？”
“引流？吸量？”
“谁规定情色一定大流量，殷部长你作为运营部长，做过调查没有？”
“你只是从自己的审美角度出发，并不是所有人都向殷部长你这样喜欢看情色片段，相反，部分人甚至反感，比如一些双性倾向、女大学生和部分老人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