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17章

联考前夕,兰寻真莫名其妙地感冒了。

她知道考试很重要,怕意外事故影响发挥,所以一直很注意自己的饮食和穿衣。

但在连打两个喷嚏后,烦躁地意识到防不住的意外还是来了。

她苦中作乐地想,幸好是周日上午发现感冒,她还有一天的时间调养。

许霁月很细心,在房子里准备了基础医疗用品。

兰寻真测了体温,www.youxs.org,不算发烧。目前的症状是流鼻涕和喉咙痛。

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她给许霁月发了消息,说她感冒了,今天的补习改成线上。视频一开,许霁月就看到她恹恹的样子。

“吃药了吗寻真姐?”

“吃了感冒药。”兰寻真很快进入补习状态,“昨天安排的题做完了吗?”

周末时间多一些,花了两个小时给许霁月补习,把知识巩固再巩固。

“我觉得你下次能考130。”

许霁月笑了:“考到130,那得给兰老师发奖金。”

高三联考期间,高一高二也没闲着,组织了月考。周一周二,学校里除了考试响铃声,听不到任何声音。

兰寻真在七考场,同考场的考生居然还有梁梵天。

兰寻真:“……”也不知道考场是怎么排的。

语文考试期间,她的状态不算坏,答完题后还剩十几分钟可以检查。

吃完午饭后,她吃了药,趴在桌上睡了一会儿,醒来后,头重脚轻,思维粘糊,勉强起身,发现教室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打开了,冷风汹涌地灌进教室。

她的脸是烫的,手是冷的。

考试还有半个小时就开始了,她来不及去校医务室。她想到了自己近一个月的复习,还有班主任提到的奖学金,她不能缺考。

兰寻真干脆用手给自己的脸降温,给自己的额头降温,稍微恢复了一点清醒。她走进考场后,依稀听到谁喊了自己一声,但回头谁也没看到。

兰寻真坚持完成了数学考试。她做题的效率极大降低,一道题甚至要读四遍,迟缓的大脑才终于理解其义。

最后一道大题没做,时间来不及了。

铃响,她看到别人答题卡上写得密密麻麻的字,看到其他学校来监考的老师顺着座位一个个收答题卷,看到窗外已经交完卷的学生。

兰寻真什么都没有想,她就像一个被下达了指令的机器人,沉默地收拾自己的考试用具,起身才走了一步,如同踩在棉花上毫无实感。

如同梦中的镜头,她飞速看到了凌乱的线条,然后静止在视网膜上的是生锈的桌脚。

——她摔倒了。

然后她感觉到有人抱起了她,在一片嘈杂声中,带着她跑走了。

那个人一手托着她的腰背,一手穿过她的膝弯,带着她前往不明地点。

兰寻真靠着他滚烫的胸膛,闭上了眼睛。

兰寻真半躺在床上,一剂退烧针打进手臂。

班主任和楚秀也来了,向校医询问了病情,得知并不严重,只是感冒发烧,现在情况已经好很多了,班主任叮嘱她好好休息就走了。

楚秀原本想陪她,但兰寻真想到她的家庭情况,就没让,把她哄走了。

把她抱过来的人——梁梵天留了下来。

梁梵天就像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五官棱角分明,脸上面无表情,一张丹凤眼总是端详,皮肤黝黑,板寸头,看起来很不好相处。

而且他还把手揣进裤兜里,笔直地像一把刀,站在一旁就给人压迫感——兰寻真常在清晨天未亮见他,其余时间都是匆匆一面,如今他站着这么近的位置,站那么久,无声不说话,竟然有些怵人。

兰寻真:“谢谢啊。”

梁梵天一板一眼回答:“不客气。”

“想吃苹果吗?”他问。

兰寻真:“呃……”在她游泳的功夫,梁梵天已经拿起水果刀削了,很快,一溜长的苹果皮就被削下来了。

他削的时候没有戴手套,兰寻真可以很轻易地看到右手手背上凸起的跟蜈蚣似的伤疤,新长出的皮肤比周围的都白,所以特别显眼。

医务室太安静了,大多数校医都去吃晚饭了,还剩下一两个值班的,正在收拾东西,动作很轻。

一道帘子隔开,里头只有她和梁梵天。

兰寻真觉得自己得找个话题:“你的疤怎么来的啊?外面在传是混社会砍的。”

苹果皮削断了。

梁梵天抬眸看她,没有表情。

不可否认的是,兰寻真被这个眼神吓到了。她先是轻微地抖了下,随后浑身都僵住了,就像被猛禽盯上的小型食草动物。

梁梵天把苹果削成一小块一小块,用纸杯装好,放在她床头柜上。

就在兰寻真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梁梵天突然说:“我爸砍的。”

兰寻真一瞬间没办法把“爸爸”和“手背上的砍伤”联系起来,下意识“啊”了声。

随后门口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有人急匆匆地往这里跑来。

梁梵天垂眸,睫毛盖住眼神,手再次揣进兜里,离她远了一些。

“寻真姐,你没事吧?”是许霁月,他背着书包,跑得乱七八糟,自然而然地就靠在她的床边,抬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还发烧吗?”

梁梵天扫了一眼,见兰寻真没躲,任由许霁月的手背落在她额头,于是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兰寻真摇摇头:“体温应该降下来了,待会儿把药吃了休息会儿就没事了。”

“饭后吃药是吧?寻真姐想吃点什么,我去买。”

“不用。”兰寻真已经翻身下床,“我们回去随便路过哪家店吃点就行。”

“不行,病人得吃点清淡的卫生的,我让阿姨做。”许霁月不由分说地拉住了她,用手机发了条信息,隐约表露出了某种强势。

等他再次抬头,又是懵懂乖巧的样子:“寻真姐,我们回家吧。”

一碗熬制适当的皮蛋瘦肉粥,温度也正好。

兰寻真坐在桌子一边,另一边是许霁月。她第一次见到许霁月口中提及几次的“阿姨”,穿着某个家政公司的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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