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司马懿大彻大悟!

“荀尚书,荀军师,请。”

忽然之间变成了反面角色的李涯,在众人的鄙夷眼光之中,将贡酒和青岚摆在了一起。荀攸就算是再不喜欢司马家人,可看更加看不起这趁人之危的家伙。

只不过人家女娃子本主都认了,一个外人还有什么说的。而且司马懿和张小姐只是有婚约在身,尚未结亲,司马懿也无处置气。

……这莫不是这白面贼厮一开始就冲着这张小姐来的。

一边在脑内翻腾,荀攸还是先打开了贡酒,一碗饮下,随口品评了几下酣畅甘甜,也就放下了。贡酒嘛,人人心里有底,难喝不到哪里去。

关键在于这青岚之酒。

荀攸是听说过这酒的,郭嘉是个大嘴巴,早就在这谋臣圈子里面将一种神酒传开了。特别是这家伙一滴酒就是几天几夜的不醒,自己也是颇为好奇。

酒壶盖子打开,啵的一声,全场都发出了一声惊呼。

香,太香了,香的太怪了。

“自古常言浓厚之香必黏腻,清冽之香必寡淡,可这……”

荀攸连眼神都定住了,不由得大口喘气。如此清冽之酒气竟然又如此之厚重,如丛林翠柏高耸入云,却纵横百万,凝重如实。

酒味之中,竟然自成一方小世界。

“酒香……即使酒香,也不代表是绝世佳品……”

司马懿的嗓子都在发抖,他只觉得连心里面都是干的,干的发痒,痒的挠都挠不到。连言语之间都是干巴的,忽然自觉,他只是在祈祷神迹罢了。

不可再等了,颤抖的将一杯下肚,这胜败自然了然。

沉默,司马懿抢过来倒了一杯,下肚,沉默,酒杯落地。各方豪士急迫知道结果,也纷纷上来分酒,抢的险些动手,但分得了酒的人,也都只能呆立在当场,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潸然泪下者不可胜数,而偶有哭嚎者,困坐案榻,以手捶打桌面。好好的酒肆,竟然如坟场一般,人人皆如鬼怪,气氛实在太过冰清凄惨。

“悠悠苍天,何薄于我啊。”

司马懿想要耍赖,反正张小姐没有抢到最后一滴酒,可这话到嘴边,竟然变成了八个沉甸甸的大字。说完之后,怪叫一声,直直的向后倒去。司马家的人赶紧上前,将他给抬回了后院。

“胜负伊然不必去说,这位先生,此酒何名?”

荀攸一个大礼拜下,李涯随便捡了个羽扇摇晃着:“此乃青岚之酒,不久之后,必当天下皆知。青岚之上,更有玄鸟,湘君,梦死。至于取代贡酒,诸君不日便可得知此消息。可就算是贡酒,日后也说不定会拿出来卖,还望诸位捧场。”

听见还有的卖,喝过的无不一边哭泣一边欢呼,整的外面的人还以为黄巾军回来了一样。看见这种阵势,张春华小姐彻底的麻了手脚,吓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说完之后,李涯潇洒起身,对着四面抱拳拱手:“今日玩的开心,赌约结束,日后再会。”

又不是真心馋她身子,何必要苦苦相逼呢?反正今日之后这青岚之酒将会名震京师,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

而且人家订婚了,自己不是曹老板,没有那种癖好。

应该没有……吧。

张小姐看见那个混蛋直接就往外走了,自己反而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了。今天本来是来玩个退婚流,结果还没说正事呢,那家伙自己就死过去了,更看不起这种人了。

可一个是小人,另一个简直就是流氓了。过来大骂大闹一通,然后直接就走了,还蒙骗自己身子……咦——

脑中不断的浮现一些奇怪的场景,她只是觉得脸红心跳,不知道如何是好。左右看看,留下早已经写好的信件,悄悄的提着剑,从门口溜走了。

这里可是汉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有法律效力的。她真的看不起这个司马懿,当真是不愿意嫁给这种东西。

也可能是历史出了偏差吧。

等到司马懿从大彻大悟的须弥太虚之中悠悠转醒,已经是日落西山下。坐起身,小厮将这封书信递来,他也只是枯坐,不敢稍微打开。

反正也是个退婚的消息而已。

直到深夜,兄长司马朗忧心忡忡的赶了进来,直接将信件打开,左右扫个几眼,便张口呵斥道:“此乃是小女儿之书,并非这张老丈之信函。虽然文书之中提及了退婚的事宜,但都是那个张小姐个人之见,并无效用。你仲达素来聪颖,岂不知我司马家亟需这张家的联姻?你休要做着枯死之态,无论你是用何手段,一定要将这张小姐娶进来!听懂了没有!”

“可是……”

“此司马家生死存亡之事,由不得你!”

司马朗踱步几下,招来下人:“你等迅速打探张小姐落脚之地,下书邀请明日再会。等到明日……仲达,你需要有计较。”

“遵命。”

“等等,还有一事。”司马朗作势要走,可停下脚步问道:“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今日偶得传唱,此何人所作?”

“正是那个卖青岚之酒,诓骗我等,聚乐第的李涯!”

“原来如此……”

这件事传得风生水起,而那首悯农更是直接敲打进了各个名士的门扉里面,当然,少不了进这老曹的司空府。

老曹是努力型诗人,就是平常偶尔念个一两句,凑到一起等着合适时候喷将而出,当做是即兴所做的那种诗人。不过喜好诗词文赋倒是真的喜欢,在拿到这诗后不到五分钟,就已经烂熟于心了。

“子脩啊,我单知道这随便先生有大才,没想到还如此长于诗文一道……”

“先生也是卖诗的,前日里典将军就买了一首叫……《短歌行》的,还想要献给父亲呢。”

小曹倒是见怪不怪了,聚乐第是奇妙屋,出什么东西都不奇怪。

“哦?为何不见典韦送来啊?”

“只怕是时机不对吧,若是父亲喜欢,不妨也去买上几首诗来?”

“……竖子不足与谋!不足与谋!”

诗人曹孟德只觉得自己受到了某种冥冥之中的感召,诗人灵魂之中争勇斗狠的火苗升起,他决定一夜不睡,也一定要写出一首更好的诗来!

晚上睡得老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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