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玉是秦王的人，有她在旁边，也算是沈珺瑶向秦王表达的自己的立场了。
燕王面上笑意淡下来，盯视着申玉，似在权衡。
“也罢，并非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话。”
他从袖中拿出琉璃镯，“那日你应该已经猜到了，皇兄有心仪之人，名为琉璃。这是皇兄承诺要为琉璃姑娘寻找的定情信物，本王已制出琉璃镯，找到琉璃姑娘不过是时间问题。”
沈珺瑶点头，“所以呢？”
他跟她说这些是做什么？
“本王认为，你还有大好的年华，日后必会遇到一位与你家室相配，真心实意待你的夫君。”
“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和和满满，子孙满堂。”
燕王说的时候，凝视着沈珺瑶，满目深情，充满期待，让人不由跟着他一同想象那样的生活。
“至于皇兄，他非你的良人，并且皇兄有心仪之人，你插足进去，便是第三者。你有更好的选择，为何还要委屈自己？”
沈珺瑶的眉头越皱越深，心中的荒唐感越来越重。
这个时代并未对夫妻有明确限制，大多数富裕家庭或达官贵人之家，为了子嗣繁盛，多是妻妾成群。
虽其中不乏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存在，但即便后来又迎了人，也都称为妾，从未听过第三者插足这样的说法。
倒是前世中……
沈珺瑶暗自打量着燕王，表面不动声色，“燕王殿下的这些话，同王爷说过吗？”
燕王单手搭在栏杆上，眺望远处，一派自信潇洒，舍我其谁的气度，“皇兄不可违背父皇的旨意，只能牺牲自己的爱情。但是本王身为皇兄的亲兄弟，着实不忍看皇兄为难。”
意思是，秦王是他的兄弟，他不忍为难秦王，所以来为难她？
沈珺瑶面上温和褪去，委婉拒绝，“燕王殿下，本宫只听秦王殿下的。若秦王殿下愿意和离，拿到和离书的当日，本宫必会离开王府。”
“此话当真？”燕王似乎很激动，等的就是这句话。
沈珺瑶犹豫了下，应了句，“当真。”
她并不排斥嫁与秦王，但也不想插足别人的感情。
若是那位琉璃姑娘回来，秦王要赶走她为琉璃姑娘腾位置，她必不会死赖着。
前提是，她要合乎规矩地离开。
“殿下可还有其他要说的？”
燕王的目的已经达到，侧开身，让出路，“皇嫂请便，对了，若是看上了哪盆菊花，王嫂可直接带走，本王送与王嫂。”
“多谢燕王好意，本宫并没有多喜欢菊花。”
沈珺瑶离开燕王的视线后，脚步放慢，几息之后，心中零星郁气悄然消散。
不论这个燕王是否同她一样是重生之人，他都不是可以相交往的人。
日后再见到他，还是找理由避开的好。
“殿下，此事可要告知王爷？”申玉询问。
沈珺瑶微怔，颇为意外地看向她。
申玉眉恭目顺，解释道:“奴婢自来到殿下身边，便是殿下的人，殿下是奴婢唯一的主子。”
这倒是让沈珺瑶小小惊喜了下。
她正想若是秦王知道了这事，会是何种反应。
“若是本宫让你不要说，你便不说了？他问你在宫中发生了什么，你也不说？”
“不说！奴婢只听从殿下的命令。”申玉当即跪下，以示自己的忠诚。
沈珺瑶不习惯别人的跪拜，赶紧拉她起来，“本宫信你，若是王爷不问，你不用说；若是王爷问起来，你也不用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