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爱的前提，是要那个人值得被爱，而不是单纯的漂亮。
“我为她做到了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你呢？我说过，你配不上她的。”
杨烨轻抿了一口酒，电话打给了高景源，那个女孩的初恋男友，那个混蛋。
“怎么了？”
“出来喝酒，我给你钱。”
很灵，他确实缺钱，不出十分钟气喘吁吁的赶来，额上豆大的汗滴，看得出他是跑着来的。仅是为了省那几块钱的打车钱。
“你俩？”
高景源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配置，略显拘束的做到二人身旁，风游给他倒了杯酒，他牙齿雪白，笑起来很好看，怨不得当年她的痴情。
“你觉得苏馥瑶怎么样？”
风游努力在苏馥瑶喜欢过和喜欢她的男人眼里试图找寻她。
“她是天底最棒的女孩。”
“那你为什么不要她？”
“她有感情洁癖，你可能不知道。她要十成十的爱我给不了，我凭什么耽误她？凭我当年没车没房一无所有？”
杨烨拿出薄荷烟递给高景源一支，却迟迟没有给风游，他们像失败者联盟，而风游是胜利者却不懂珍惜的笨蛋。
“景源哥？”
高景源就转身看到了带着金框眼睛的苏馥瑶迎面走来，伸手揉他乱糟糟的头发，嘟着嘴骂他“怎么就不知道收拾自己呢？明明就挺帅的啊。”
高景源拍了拍苏馥瑶的手背，这是她当年常做的动作，也会随身带小梳子帮他整理发型。
“你怎么？”
“我去过医院了，那个女人说你在这里。”她指的是安雪希。
她自顾自的说着，就像没看到风游那样，冲着杨烨展开笑颜，俯下身子搂了他一下，在他耳边低喃“灿烂先生，我还是好喜欢丽江，可惜丽江下雪了，我们没有好好玩。”
“你还想去丽江吗？”
“想。”
苏馥瑶从包里掏出一份离婚协议和一支钢笔放到桌上，推到风游面前，伸手擦掉眼角的泪珠“我净身出户，我们两不相欠。”
杨烨很绅士的把椅子让她，任由她翘着二郎腿嘴里哼唱着孔雀东南飞的调调，他可真喜欢这样的她。这才是苏馥瑶。
“我爱你的...”风游把离婚协议撕的稀碎洒落在地上，起身直接把苏馥瑶强行抱上了车，她死死的咬他的手臂，他不为所动。
“你咬吧，我活该。”风游回头瞪着杨烨，朝他说“看屁啊，老子合法！”
他喝酒了，怎么开车？这是苏馥瑶脑海浮现的第一个想法。他把车开到一个小树林里....
苏馥瑶不是小三。
“你有感情洁癖，当初为什么陪在我身边五年？”
“因为傻。”
苏馥瑶看着窗外发呆，还是很疼，眼角的泪从左眼流下，有些绝望。
他伸手去撩动她额前的发丝，没有被打掉，苏馥瑶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动手了，瘫坐在后座上，眼神没有了曾经的柔情似水，好像那件事背后的真假没什么了，就有一个问题。
“如果你一直很爱我，为什么会和陈许晨复合，还想过离开我？”
她咬着手指甲，这是焦虑时才会有的动作，所以她的指甲一直留不起来，美甲也与她无缘。
“我说，是男人自尊你能理解吗？”
苏馥瑶摇头，她不能。
“你的女人陈许晨喜欢过杨烨，所以你就来招惹我。”苏馥瑶言语冰凉，把冰凉手放下他的脸颊上抚摸，苦苦的笑，就像不加糖加奶的咖啡。
她要的咖啡加糖不加冰。
杨烨一直和她通着电话，他们的谈话刺入她的耳膜。
“你要自尊，我学自爱。”
她大一那段时间，宅在宿舍里看了无数遍的英子，嘲笑谢烨的容忍，对李英嗤之以鼻。可她现在觉得，她好像比她们强不了多少。
风游发起了寒颤，夜晚很冷眼前的苏馥瑶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女生衬衫，脸被冻得红扑扑的，风游把外套轻轻盖在她身上，苏馥瑶则一直在咳嗽，刺激的香水味还在。
“你不是小三，我也没有出轨，别气我别胡思乱想，离婚想都别想，你拿出一次我就撕一次。”
他摇晃着她的肩膀，一字一句的和她解释，这个男人可以任由她提任何无理的要求，撒泼打滚，只要她不当真。
“瑶瑶我爱你的，我一直很爱你的，我们好好的好吗？”
那句话是导火索，怜悯的爱。
已经有高景源在先把本该安雪希的爱怜悯在她这里，又怎么能轻易的容忍风游？在心里无数次推算，他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只是因为身边缺个人，来替代那个漂亮女孩的位置。
“我不需要你放下自尊去爱我，但我不是博爱的人。”
他抱着她，一直说着对不起和抱歉，任由她骂他，直到她骂泪了，躺在他怀里睡着。
“你比自尊更重要，傻子瑶。”
有时候他也回想，会不会他们还是更适合朋友，毕竟这样就不会有太多矛盾。但会被自己迅速驳回，如果是相爱的，就不做朋友了。
他握紧了她的手，这辈子也不想松开，谁反对也无所谓了。
第二天早晨，苏馥瑶在自己柔软的大床上醒来，床边贴心的放着一杯热水。她起床总会口干舌燥。她喝了一小口润了润喉后没在喝，赶紧给关机一夜的手机充上电，信息如她所想，99+。
“喂，我没事。”
“没事就好。”
韦君武接通了电话，传来敲击键盘和写字的声音，听起来像在工作，那就算了吧。
“瑶瑶，你的一生一定是一本精彩的，书名就叫痴女怨男》吧。”
苏馥瑶没忍住笑了出来，打趣着说“哥，别闹了。”
韦君武了解她，所以从不过问她的事情，有事情她总会说，她这种人憋不住几天的，心里有数的很。
“选错了就换。”
电话被挂断，风游推门而入，熟练的坐到床边捏她的耳朵，端着她爱的糖心煎蛋和三明治。
他希望听到她说“混蛋，我的甜牛奶呢？”
“瑶瑶，不吃早饭要得胃病的。”他说，声音比天上的云朵还要柔软，悦耳。
而苏馥瑶，由于哭泣嗓音沙哑，翻了个身不去看他，继续玩自己的手机。
“不食嗟来之食。”
把手伸的老高，冲他笔了个中指，语言冷冷的，而那颗心滚烫。
“苏馥瑶不适合做爱人，只适合当朋友，这样她就不会管着你是否和某某某相恋，互生情愫。”
她扭过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去了卫生间，冰凉的自来水洗了把脸，让自己更清醒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