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
你们若真尽心了，这天下又岂会是现在这副模样？
秦凡想笑，想骂……可又觉得这不是皇帝该说的话。
“那个谭纶，该历练还让他在浙江历练……击鼓卖糖，各干各行，你们该干嘛干嘛去！”
摆摆手！
朕不管了，万般大事，亿兆民生朕交给你们了，朕只看结果……
“又改了，可是改得好呀！”
握着剧本，刘任东感慨不已。
不出意外的话，不久之后他又会是焚幕上极为经典的片段。
短短几分钟的戏，秦凡足以秒杀国内九成以上的演员了。
最可怕的是……这还只是秦凡在这部剧中相对普通的一段戏。
是该说同行太弱了，还是秦凡太强了？
毫无疑问，刘任东选择相信后者。
这一刻，他很庆幸，自己选择了秦凡。
这一刻，他也庆幸，秦凡选择了《嘉靖与海瑞》。
刘任东相信，这部剧会凭借秦凡而成为国产电影史上真正的高峰，几十年内都没法超越的那种……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告别三月来到四月。
秦凡也接到了跨界蒙面歌王剧组发来的总决赛邀请。
总决赛的时间就定在这周六，还有三天。
秦凡忙里偷闲，写好了一首新歌。
自我弹唱一番后，感觉还不错，就放下心来，专心拍戏，同时等待总决赛的到来。
这一日。
秦凡正坐在化妆间里看剧本，下午还有两场戏，待会就要上妆。
上妆时，秦凡发现化妆师今天表现得明显不如以往那般专注，有些心不在焉，贴胡子的时候，有两次都把胡子贴到他的鼻子上。
“发生什么事了？”
放下剧本，秦凡并未大发雷霆，而是和声细语地问道。
看得出，她身上一定出什么事了，秦凡刚一开口，眼圈直接红了。
秦老师，对，对不起，我实在是……呜呜呜呜
秦凡:“……”
扭头看了一圈，好在化妆间里不止他们俩在，严嵩的扮演者倪大宏老师也正在上妆。
听到哭声，倪大宏急忙朝这边看来。
“小秦啊，底下这些人也不容易，都是为了混口饭吃，平日里工作上有些个小差错，能原谅就原谅吧，没必要上纲上线的。”
显然，倪大宏是误会了，还以为是秦凡在对化妆师发脾气。
这可是黑了天的冤枉。
秦凡满头黑线道:“老师，您是真误会我了，这位姐姐不知道怎么了，贴胡子老贴错，我就问了一句，她就哭起来了。”
看着还在默默抽泣的化妆师，秦凡无奈道:“你再这样的话，我可就叫你们领导来了。”
“别，秦老师……别叫领导！”
化妆师吓得打了个激灵，急忙擦干眼泪，重新拿起道具，带着哭腔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实，实在是……没忍住……呜呜呜……”
看着她马上又要‘山洪爆发’的样子，秦凡叹了口气，拍了拍旁边的凳子。
“坐下说吧，好些事说出来心里会好受点儿，也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好。”
女孩似乎也需要这么一个听众。
在秦凡身边坐下后，平复下心情，这才抽抽搭搭地把事情原委讲述出来。
接下来秦凡就听到了一个感人肺腑的故事。
用女孩自己的话说。
她学生时代的模样跟现在完全不一样，那时候的她在学校就是“大姐大”，手底下跟了一帮“兄弟”，多是同班同学，她们那个班在全校也是臭名昭著的“问题班”。
连续换了好几届班主任，没一个能把他们从堕落边缘拉回来的。
班上同学大都抱着得过且过的想法，就算有一两个想通过高考改变命运的同学平日里也是受到他们的各种排挤……
他们是老师眼中的问题学生，学生眼中的社会青年，家长眼中不成器的孩子……
所有人都放弃了他们，他们也放弃了自己……
直到，一位老师的出现……
他姓牛，这里姑且叫他牛老师。
牛老师是女孩班上来的第七个班主任，也是一名执教三十年，拥有丰富教学经验的优秀教师。
调到女孩的学校后，他主动请缨，到女孩班上担任班主任，雄心勃勃地想把这帮半只脚已经踏进社会的孩子们从危险边缘拉回来。
当时，没人看好他，所有人都在等着看牛老师的笑话。
没人认为能有人挽救得了这帮问题学生，再让他们一个个都考上大学……
除了牛老师自己相信！
他用了两年的时间，彻底改变了这个班的风气，等到高三下学期的时候，班上已经没有所谓的问题学生，没有社会青年，没有不积极向上的学生……
牛老师做到了！
高考那年，他创造了全市教学工作的历史。
一个班，三十九个孩子，十个被京都大学录取，十五个杀进国内重点大学，剩下的也都成为了一类本科大学的高材生。
三十九人，无一人落榜。
这是当地教育史上的奇观。
牛老师他做到了，他用一己之力改变了三十九个孩子的命运。
时过境迁，当这帮孩子们毕业后一个个都走向社会，成为同龄人眼中的成功人士，昔日改变他们的恩师却倒下了。
一如很多美丽故事的最后都没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女孩跟牛老师的这个故事同样没有……
癌症晚期！
最多还有半年
当从女孩口中说出这几个字眼的时候，化妆间所有人都沉默了。
不少人眼圈泛红。
他们被女孩讲述的故事感动了。
秦凡也同样。
过了好半天，他叹了口气:“所以说，你们想要在牛老师弥留之际，给他送上一份礼物，表达你们这帮学生对他的感激之情，是这样吗？”
女孩流着泪点头。
“下个月的9号，是牛老师的六十一岁生日，我们大家都想送他一份礼物，却都不知道该送什么……”“礼物啊！”
秦凡怅然失神。
生日礼物这个词，在他的记忆里也好久都没出现过了。
过了许久，直到工作人员进来催促他上去拍戏的时候，秦凡终于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
拍着女孩的肩膀，看着她那双略显迷惘的眼神，秦凡笑着道:“这份礼物，我替你送了！”
“啊！”
看着一脸懵逼的女孩，秦凡笑了笑，拿起最后一片胡子贴在脸上，这才跟李东一起出了化妆间。
等到下午的戏拍完，吃过晚饭回到酒店，秦凡便迫不及待给老莫打了电话。
“我要拍电影！”
电话里，秦凡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向莫妍宣布这个消息。
电话那头，莫妍沉默了片刻后，缓缓问道:“剧本决定了？”
秦凡张了张嘴，沉默半晌。
“没有……”
“导演呢？”
“我自己来。”
秦凡振作精神，兴致勃勃道:“我前些天一直在看编导方面的书，现在已经学成毕业了，是时候拍一部电影检验一下学习的成果了。”
“这部电影你打算请谁主演？”
“请什么演员，费那个钱！”
秦凡满不在乎道:“我自己来，自导自演一部电影，才是人生一大快事！”
莫妍闻言，幽幽叹了口气。
“天很晚了，洗洗睡吧。”
“哦，啊……不是老莫，你听我说，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
莫妍语气异常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