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惑

……黄清若深切地怀疑地自己出现幻觉。

门外的梁京白因为没有等来她的回应,重新敲了敲门。

黄清若这才打开:六哥。

嗯。梁京白径自跨进门来。

仿佛他进的不是她的宿舍,而是他的地盘。

宿舍没有所谓的玄关,黄清若只把她换下的鞋搁置于墙角。

她自己现在脚上穿着一双她在附近的超市里随便买的便宜的拖鞋。

还不是棉质的家居拖鞋,看上去特别廉价的塑料拖鞋而已。

梁京白进门后便顿在原地,似乎不确定他是否该不换鞋直接踩进去。

他的视线转回她的脸上。

黄清若趁此机会问:六哥有什么事?

她没告诉梁京白他该怎么进去,已经传递出赶客的意思了。

另外,她也特地维持着大门敞开的状态,为方便他随时走人而敞开。

梁京白说:你不是要做?

黄清若:……

梁京白脱掉他身上的靛青色大衣,似在表示,他没开玩笑。

同时梁京白也将他手里拎着的一个包装袋递给她:一会儿点上。

黄清若疑问:什么?

梁京白:燃香。

黄清若愈发疑问:为什么要点香?

梁京白又说:你不是要做?

黄清若:……

难得他如此主动,她非常不习惯。

明天我要上班。昨天时间合适,他偏偏喂她吃安眠药,今天黄清若的念头没之前强烈,淡很多。

尤其在知道他和管乐的婚事定下来之后。

倒不是因为道德感。黄清若一向不认为自己是个有道德感和羞耻心的人。

她就是纯粹觉得没滋味。

梁京白退回来两步,退到她的面前。

他个子高,阴影瞬间笼罩住她。

他的气息随之压迫下来。

黄清若生出离远他一些的念头。

念头被她压下。否则显得好像她怕他。

梁京白抬起他的左手,虚虚地扣着她的颈子,指腹在上面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

他腕间的佛珠亦似有若无地有一下、没一下地刮蹭。

而黄清若就这么瞧着他的垂下的眼帘越来越清晰,他的嘴唇离她的嘴唇越来越近。

大概通过几次,他已经发现,她有点变态地喜欢他掐她脖子亲她的感觉。

黄清若确实因此开始怀念和他那样地接吻。

容易令她颤抖,容易令她战栗。

但在两人的嘴唇即将缓缓地贴合之际,梁京白停住。

好像他故意戏弄她,肉送到她的嘴边,又不给她吃。

目光近距离相接着,梁京白淡而凉地说:什么时候做,由我决定,不是由你决定。

黄清若回应:我不比了六哥闲。

梁京白没再理她,踩着鞋径自往里走。

宿舍的面积实在小,小到他站在门口便一览无遗。

现在他进入被墙阻隔了视线的她的房间,发现还是极其简陋。

连多出来的椅子都没有。

床则也只是一米二的单人床。

黄清若关上大门,追进来房间,见梁京白落座在她的床边。

他取出包装袋里的东西。

首先取出的并非他所说的燃香,而是熟悉的中药包。

你昨天没喝药。梁京白指出,今天不能再不

喝。

黄清若也指出:我准备睡觉了。没空等着熬完药、吃药。

梁京白重复:今天不能再不喝。

黄清若问:我如果再坚持不喝,你是不是又要把我妈搬出来威胁我?

梁京白不予否认:知道,就别继续浪费时间。

黄清若看一眼时间,到底还是接过药,去了厨房。

把药弄在锅里架到灶台上面后,黄清若折返房间。

梁京白正把那瓶冥府拿在手里:碎了又买。这么喜欢这瓶香水?

六哥是狗鼻子?黄清若上前,取回冥府,放回桌面,并问,六哥还不走?

梁京白说:等你吃完药,我们做。

黄清若总算确定他没开玩笑:六哥今晚这么迫切?迫切的话,你应该回半山别墅。管乐现在是你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你也可以随便碰了。

梁京白置若罔闻,开始评价起她的宿舍:多买点家具,多买点装饰,不要给大哥丢脸。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行李箱。

她的行李箱敞开在地上,里面放着她的衣物。

梁京白认得那些衣物,基本还是她常穿的几件。

显然她住进这个宿舍到现在,也仍旧没把东西从行李箱里拿出来放进衣柜里。

就像之前她住在半山别墅里,东西也一直是从她的行李箱里取取放放。

似乎方便她随时拉上行李箱走人。.

姑姑和我给你买的衣服,你一件都没带过来。梁京白清薄的眸子转回她的脸上。

未及黄清若回应什么,梁京白紧接着道:你觉得麻烦不弄,家里就安排人到你宿舍里帮你弄。

他现在似乎越来越喜欢拿哥哥的身份来控制她的生活。黄清若问:六哥不会演着演着,真当你自己是我哥了?

她牵动嘴角:哥哥会半夜跑来妹妹的宿舍,说要跟妹妹做?

梁京白的眼珠子很黑,但眼神特别淡:你求我跟你做的。今晚不做,以后都别做了。

黄清若安静两秒,靠近他,一只手攀住他的脖子:六哥永远懂得如何有效地威胁我。

她的另一只手摸了摸梁京白的嘴唇,然后很轻地触碰上去一下。

我能不能知道,黄清若近距离地盯着他的眼睛,跟我做了,你回去半山别墅,会不会跟管乐也做?或者,你是在半山别墅里跟管乐做完了,现在过来才过来我这里的?

梁京白的面容淡漠,平平地问:和你有什么关系?

黄清若说:如果是后者,请六哥现在先去洗干净。如果是前者,请六哥回去半山别墅和管乐做之前,先去洗干净。

梁京白充满凉意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

黄清若心道:如果生气了,就走,别杵她这里了。

宿舍本来是她一个人的清净地,他过来,算怎么回事?把这里变成他和她背着管乐偷情的地方?

梁京白没走,他的手指滑下来,一颗一颗地开始解她睡衣的扣子。

以他现在清心寡欲的脸来干这种事,仿佛他就在诠释衣冠禽兽这个词。

凉意覆上来的时候,黄清若打个激灵,低头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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