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顾锦眠顿一下, 移开视线，半垂眼问他。
殷漠殊说：“真的。”
顾锦眠沉默一会儿，明知故问：“打谁？”
打谁, 打刚才那两个人呗。
殷漠殊说：“你想打谁打谁。”
顾锦眠重新向他, 问：“真的？”
殷漠殊耐心地第二次说：“真的。”
想打谁打谁, 那他说个这世上最牛『逼』难打的人？
顾锦眠：“打柏心宇？”
殷漠殊：“……”
他忍住笑。
到底对“迫害”柏心宇有什么执念。
他知，顾锦眠这么说其实是被顺『毛』，没那么生气。
殷漠殊松开他的手，对于打柏心宇这件事并没有回应。
顾锦眠用剩下那点气哼哼, “果然是骗人的。”
“我还是很怕那个梦。”殷漠殊说：“万一我真活在一本书里，柏心宇是主角, 我们把他打没事，这个世界要是崩塌，丢你怎么办？”
顾锦眠：“……”
他没说话，瘫着个脸，脸上那层薄红还没消失，仅可怕，还很可爱。
过好一会儿，他才说：“谁要打他？”
怎么说也是他的员工, 他前两还帮他谈一个爆剧。
“我想打杭苑廷, 一定是他在搞事, 这个烦人精。”
殷漠殊依然顺着他：“好的。”
顾锦眠眼珠左右转两转，“你微博吗？”
“，我知那是你做的。”殷漠殊说。
证据那么明显, 怎么知是他做的？
“你在哄人。”顾锦眠说。
“你出来啊？”殷漠殊说：“我确实在哄你，第一次哄人没经验，你多担待。”
顾锦眠：“……”
他坐直身体向窗外, 一副想再跟他说话的样子。
在才下午两点多，外面秋阳高照，明媚的阳光透过车窗落在他身上，在他脸上裹一层『奶』油『色』滤镜。
他半侧着头，睫『毛』卷的弧度和耳朵上的粉红都清晰地落在殷漠殊眼里。
他耳朵红来时整个耳廓都泛着粉，耳窝深一点，耳轮浅一，只有圆润巧的耳垂依然保持玉白。
殷漠殊声音变更温和，“我是在哄你，但我没骗你，我知那事是你做的。”
虽然知他穿来的确切时间，殷漠殊估计应该和他相差远，那事管真假都是他会做的。
顾锦眠抱住季南胳膊，大概只会是在要过肩摔他的时候。
见顾锦眠还说话，殷漠殊说：“已经控制住没人再说你。”
顾锦眠嘟囔：“还有微博，杭苑廷那个烦人精，知该怎么对付他。”
“他微博下有几万条保护，在可能有万条。”
这点是顾锦眠最气的。
竟然都去保护这个背地里使阴招的狗东西，他们家有权有钱在一网友那里然是劣势。
杭苑廷在娱乐圈多年，太会利用大众情心制造话题煽动舆论。
知三当三是大众最痛恨的事情之一。
他们完陷入被动，要是封杀杭苑廷会闹更严重。
那么多人盯着他们家，为这个人太值。
顾锦眠开始气，那“保护”像是扎在他心里的一根刺。
“那保护可以变成另外一种意思。”殷漠殊说。
“嗯？”顾锦眠立即抬头向他。
“用我们封杀他。”殷漠殊笑，“如，你再微博和那个帖子？”
半个多时前，网上还都在骂他保护杭苑廷呢，在还什么，难这么快有反转？
顾锦眠将信将疑打开手机，先去热搜，没在热搜上到他的名字先松口气。
第二站他去cp超话，顾锦眠比热搜时紧张多，他点进去时紧紧闭上眼睛，几秒后才掀开一条缝。
首页面竟然没人骂他，都在对他亲亲抱抱举高高？
怎么回事？顾锦眠茫然。
他直接去事件源头那个帖子去，前面几页和他一开始那几页一样，都是骂他的，从七页开始，出大反转。
这个自称是杭苑廷朋友的一切曝光中，最有说服力的是顾锦眠和别人聊怎么追回季南的聊记录。
毕竟，其他照片都是几年前的，没有声音和说明，算是三人在一，解读也因人而异，很容易被引导。
而录屏的聊记录里可是顾锦眠亲口说的。
而且点开头像，进到他的朋友圈能证实这是他的号，存在作假。
这是锤顾锦眠的证据。
然而是跟顾锦眠聊这个微信名为明的人，上传更多更的记录。
差多的时间内，他跟顾锦眠聊完，帮顾锦眠决定季南生日送那块手表后，转头跟杭苑廷说按照他的计划，给顾锦眠安利季南送杭苑廷的情侣手表。
到这里网友们卧槽。
前面网友都在嘲顾锦眠当三追人的可笑方式，其中一个是季南刚买两个一样的手表送杭苑廷一个当情侣手表，结果顾锦眠转头买一个一样的送季南，可笑可恨。
没想是杭苑廷让人引导的。
这，分耐人寻味。
没想到更劲爆的还在后面。
杭苑廷接着给这个明推一个明星。
“刚出，在国外做三年练习生，舞担，身体柔软，耐『操』耐打。”
明：“上，有什么想‘’顾锦眠的随时找我。”
杭苑廷：“你很爽啊，我这边给你搜罗明星，顾锦眠那边对你感激尽让你拿好处，两边通吃。”
没错，这个人是季明。
后面的大量聊记录中能出来。
网友们惊瞠目结舌，三观碎一地。
这已经是什么普通黑料，可能要被调查。
在更爆炸更可怕的爆料面前，讨论顾锦眠的一下少。
即便再讨论，也是少人在说，顾锦眠说定是被这两个阴险的人坑，被他们引上错误的路，毕竟顾锦眠那时候只是个六七岁的高中生，涉世未深的傻白甜少爷。
有《瞒过海》剧组的人说这事是真的，他们见过季明跟杭苑廷当场撕『逼』，杭苑廷还被民警带走，他们剧组都知顾锦眠只是把季南当哥哥，只爱殷漠殊。
有一个视频清楚地记录当时在剧组季明推倒杭苑廷，找他理论的过程。
视频中季明质问的和聊记录中的一样。
双向证据锤到一。
【顾锦眠是个被家人过度保护的傻白甜啊，长大也能出来，一定是被骗。】
【他很敏锐的，可能是出杭苑廷是个好东西，才去破坏他们的约会，根本是当三吧？】
正好这时网上爆出一个视频，顾锦眠要上车时被人一鸡蛋砸到脸上。
一游移定的人到后也开始为顾锦眠说话。
【这也太过分！】
【好恶毒，要是明“自首”，少爷一边被网暴一边被人追着打，气吧。】
【集美们稳住！杭苑廷电影中被殷漠殊碾压，四季节目热度远及殷漠殊和顾锦眠，这是恶毒心思！】
【《论人的内心有多阴暗——以娱乐圈“白月光”杭苑廷为例》】
【啊可怜的少爷，『摸』『摸』头。】
顾锦眠：“……”
他怀疑这其中有少是他二哥给买的水军，在浑水中引导舆论方向。
杭苑廷那边一样。
拉皮条这种事过于恶心和严重。
他微博下那排队般的“保护”有另外一层意思。
当然在“保护”少一大半，还在断减少中。
这件事也终于爆上热搜，杭苑廷臭。
白月光变臭狗屎。
阴沟里的老鼠被抓住围观。
顾锦眠绷好一会儿，嘴角还是没控制住地扬来一点。
有一点爽。
好吧，只是一点。
他向殷漠殊，问：“季明怎么自爆？”
他出这场反转的关键是季明爆出的聊记录，那聊记录把杭苑廷做的恶心事曝光出来的时，可是把他自己的黑底也抛开给网友。
“他早臭名昭着。”殷漠殊在意地说：“大概根本在意这吧。”
顾锦眠狐疑地向他：“你会拉他去拳击馆吧？”
按照季明对暴力的痴『迷』程度，打架确实是能让他割让一切的，包括名声。
“没有。”殷漠殊笑说：“我早敢去。”
顾锦眠：“……”
说什么敢。
“杭苑廷会会被调查？”顾锦眠问。
殷漠殊：“应该，最后怎么样要其中的明星是是自愿，有没有被『逼』迫，但管怎么样，他在圈子里的路到这里，除非他愿意接网剧。”
“那季明？”
“他和杭苑廷是一样的。”
顾锦眠：“……”
这个男的有点狠。
殷漠殊着他闪亮的眼睛，问：“还气吗？”
顾锦眠说话。
殷漠殊问：“还要去打架吗？”
顾锦眠：“好男人从打回头架。”
他懂，这可比打架爽多，当时用拳头打回去一时爽，回头还面对火葬场。
他上去打那两个粉丝，可能被拍传到网上成为新的骂料。
顾锦眠双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
殷漠殊没给他机会说，他比顾锦眠更先开口，“白奇瑞最开始找我想参加节目时，我拒绝。”
顾锦眠好奇地向他，“为什么？”
“我已经这么大，再需要突然跳出来的父母，而且我对他们没有感情。”
“后来，在一次次季南你的眼神中，在一条条网友对我们的质疑中，我妥协。”殷漠殊说。
顾锦眠想到那晚上接吻时，殷漠殊说的妥协，手指缩缩，没再继续他的眼睛。
“但也只是这样，我没打算真的去做他们的继承人。”殷漠殊说：“我还是要好好拍电影，以后在娱乐圈要更努力，然会成为别人眼里的笑话。”
顾锦眠眼睛一亮，蔫哒哒的苗顿时支棱来，充满干劲和斗志，“你放心，我给你接好多好电影，会让你成为笑话的！”
“好。”达到目的的殷漠殊抿唇笑：“我以后靠你。”
“我是你老板，你靠我是经地义的吗。”
说话间到家。
顾锦眠和殷漠殊各从两边的车门下车，顾锦眠下车后发殷漠殊穿上他那件风衣，先他一步朝前走。
顾锦眠在原地停几秒，快步走上前在他后面很近的距离抽动鼻子，近的要贴上他的后背。
殷漠殊忽然转身，顾锦眠差点撞到他的怀里。
“你干嘛？”殷漠殊好笑地着他。
顾锦眠张张嘴，闭上，眼神飘到路边的红玫瑰上，熟练地摘一朵放到殷漠殊手里。
上车前他要去跟那一男一女理论时，他们正一人拿着一个鸡蛋要砸他，他当时被殷漠殊按蹲下去，一个鸡蛋飞过他的头顶砸到车上。
另一个呢？
他上车时，没在前面到另一个的痕迹。
在车上时他只顾着生气没想这，而殷漠殊一路上都在好声好气地跟他说话。
顾锦眠说清此时的感受，从来没有过的感受，酸酸涩涩，还有点温温热热的甜。
比他替他打一架还戳他。
大概是有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吧。
原着中那个冷漠偏执的殷漠殊也变这么暖。
他应该说谢谢的，可此时知为什么，是说出来。
殷漠殊手里的玫瑰，别扭的顾锦眠，垂眸低笑。
他把那朵红玫瑰装进顾锦眠卫衣肚子处的方形口袋里，对一直喊着要保护他的少年说：“眠眠，我也想保护你。”
心里那股陌生的感觉更重。
顾锦眠盯着自己肚子上那朵红玫瑰一会儿，觉说出话的自己逊毙。
“啊你是去拍戏吗，怎么回来？”
殷漠殊面改『色』地说：“剧组有个演员下周要出国，调整拍摄顺序，这两先拍他的戏，我明晚再走。”
“哦。”
顾锦眠觉说出谢谢的自己也很讨厌。
他盯着肚兜里多出的两枝玫瑰说：“那明晚我跟你一去。”
殷漠殊在他兜里放一枝白玫瑰，笑着说：“好。”
他肚子上那个方方正正的口袋，放好几枝玫瑰，要变成花篮。
殷漠殊这什么奇怪的爱好？
他竟然还想继续向里装。
其实顾锦眠愿意给他装，可是——
顾锦眠拉拉殷漠殊，示意他向后。
拿着剪刀的花匠正痛心疾首地着他们，终于爆发，“外面买枝玫瑰也百块钱。”
殷漠殊：“……”
顾锦眠终于噗嗤笑出来，眉眼弯弯，满是明亮的愉悦。
这个笑像是开个口，解封别扭壳里的顾锦眠，接来下他一直开心差点跳来。
晚上微博乐，一下爬到殷漠殊身上，兴奋开心地边蹭边说：“殷漠殊，你怎么那么好啊！”
好容易睡着被蹭醒绝对很难再睡着的殷漠殊：“……”
他深深吸一口，身体紧绷知是在忍气还是其他什么。
而敏锐的顾锦眠已经爬下去缩到另一边继续抱着手机笑。
正如殷漠殊所说，在网骂中，杭苑廷名声一落千丈，明面还没怎么样，但圈子里少人都知，他身上很多代言要被撤，尤其是那调『性』很高的品牌，以及和顾氏有合作的品牌，态度极其强硬。
想想，他们家像白家专攻金融行业，生意遍布各大行业，生活方方面面都涉及。
这件事还在慢慢发酵，开始有演员站出来说，杭苑廷曾带她去见投资人，任由投资人对她动手动脚，仅管，还把她单独留在包间陪投资人。
有人说杭苑廷入圈的第一电视剧是靠潜规则抢好朋友的。
还有少人说杭苑廷大学时谈过六七个男朋友。
各种真真假假的爆料层出穷，持续好多。
顾锦眠一开始还很开心，后面想。
后面的时候他耳边总响大哥那句话，“嫌自己人生太长，在这里浪费一下？”
顾锦眠顿时兴趣无，有大哥那种高高在上蝼蚁的神之心境。
后面顾锦眠没在，偶尔在剧组听到杭苑廷各种被解约，被追责，被雪藏等等的消息，那时也事关己地听一听，直到到《四季予你》节目组导演程冲在群里通知杭苑廷和季南将退出接下来的录制。
顾锦眠才觉，这其实会影响一点他们的，尤其是殷漠殊。
他们还有一合作电影正播着。
意识到这点，顾锦眠的补偿心理更强烈，恨把原着里会爆的电影给殷漠殊谈过来。
殷漠殊太好，值拥有所有好东西。
颜值绝，身材好，人还好，这世上哪里还有比他更好的人。
这么想着，顾锦眠的眼神自觉开始寻找殷漠殊。
《爷爷二岁》这电影讲一对爷孙相依为命，孙子长大后越来越无法跟爷爷沟通，开始嫌弃爷爷，一晚上爷孙俩大吵一架，第二孙子醒来后，发爷爷的房间出一个优雅俊美的男子。
爷爷回到二岁的时候，并且没有二岁以后的记忆。
二岁时候的爷爷是一个民国贵公子。
举止优雅体，棋棋书画技能点满，飒爽上马后矜贵的表情『迷』孙子的女学们哇哇叫。
殷漠殊正拍这场戏，他穿着考究的骑马装，上短下长，本好的身材来比例要逆。
那双大长腿，几乎无处安放。
他可太爱。
顾锦眠悄悄咽口口水，舍移开视线。
工作人员牵来一匹马跟殷漠殊说着什么，殷漠殊自信一笑，对工作人员摇摇头。
他翻身上马，动作利落帅气，一拉马绳，黑马前蹄扬，嘶鸣一声向前飞奔而去。
马上的殷漠殊高大挺拔，阳光洒在他身上，将眉眼间的笑意渲染恣意张扬。
场响一阵叫好声，顾锦眠也站来，他觉他在可以去演电影中被帅哇哇叫的女学。
殷漠殊竟然会骑马，原着中可没说！
连微信中导演的消息都忘回，顾锦眠跟着剧组中的人一追随着殷漠殊的身影叫好。
忽然，他在围栏外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顾锦眠愣一下，他以为他错，『揉』下眼过去。
真的是袁曼丽。
她正紧紧盯着殷漠殊，神情憔悴，眼睛很精神，很难分清里面是兴奋还是愤恨，只觉偏执可怕。
顾锦眠心里一寒，生出一股好的预感。
在原着中，殷漠殊后来也是在时尚圈声名鹊，有一段时间他是时尚圈的宠儿，仅时尚杂志大满贯，很多代言在身，还为少大牌走过开场秀。
t台上的他和此时一样耀眼。
狗『逼』尽当然会对他这么好，在他最辉煌的时候，在下t台的第二，拍一个广告时摔断腿。
像是他人生烟花的落幕。
可那是在三年后。
会出在这个时候。
可是，他的人生轨迹也早被改变。
殷漠殊前面是一个坡，工作人员见他骑比他们还好，早退场。
顾锦眠瞳孔放大，猛地推开前面的人，顾一切地向殷漠殊跑去。
他浑身颤抖，听到周围一切声音，双唇颤颤巍巍发出他自己也知是什么的声音。